的確,崇禎沒有多想,到了傍晚的時分,造船廠外面的臨時兵營中,一群被俘獲的水手和八旗精兵就在“文明”的審訊中,連小時候偷看寡婦洗澡的事情都招供了。
要說這個世界上審訊手段最高明的人是誰,當然非東西兩廠和錦衣衛莫屬了。
大明建國也有數百年了,這些后宮的密探們做得最多的就是審訊的事情,所謂的熟能生巧,何況是傳承了數百年的經驗呢。
“督辦,基本上都招供了,這些船隻都是那些行走遼北的商人提供的,這裡面大部分都是晉商的船隻。”
從一個王承恩帶來的錦衣衛手中接過一大疊的供詞,張凱一邊翻看著,一邊聽著這個錦衣衛百戶的匯報。
“好的,你們做得很好,辛苦兄弟們了,一會去辦事中心的會計所哪裡每個人領一百兩銀子。”
雖然張凱知道這些錦衣衛審訊的手段高明,所以才從王承恩哪裡借調了幾個人過來,但是他也沒有想到不到一個時辰,這些家夥就把事情完成了,滿意之余,當然也沒有忘記打賞這些能乾的家夥。
其實張凱一直以來對這些臭名昭著的錦衣衛和東西廠的廠衛都不會反感。
一個是這些家夥都對他很尊敬,一個是來自於後世的見識也知道,這些人之所以遺臭萬年,不是他們真的有多壞,而是得罪了那些讀書人,所以才被有多臭寫多臭。
打發了這個錦衣衛的百戶,張凱這才仔細的看起這些供詞來。
“這些家夥,我還沒有打算對你們動手,你們既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張凱總算是看完了所有的供詞。
對於多爾袞會把注意力關注到他這裡來,張凱倒是不很奇怪。
按照他對歷史的了解,多爾袞會有這樣敏銳的嗅覺和果決的反應很正常,因為這個家夥如果不是有些本事,也不可能成為“大清”著名的攝政王。
而且作為敵對的雙方,這個多爾袞帶兵來襲擊這個有威脅的目標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張凱對於多爾袞倒是沒有什麽額外的情緒,反正這個家夥來不來偷襲他,他早晚也要收拾這個家夥的。
只是張凱看到這些船隻的來歷後,那無名之火就分外的燃燒。
一群大明的蛀蟲啊。
好好的漢人你不當,非得要去給一些意圖奴役漢人的家夥當走狗,這他媽的有多大的奴性啊。
這些人,見錢眼開,和那些草原人交易那也就罷了,畢竟商人逐利乃是天性,張凱也沒有意見,因為在張凱的觀念裡,這些草原人也好,後金人也罷,都只是華夏民族的一份子,他針對的不是這些民族,而是一些有野心的家夥罷了。
就算是漢人,如果那天讓他遇到殘害自己同胞的家夥,他一樣不會放過。
可是現在這些人所做的事情已經超越了一個商人應該有的本分,他們把這些商船改成了戰艦,並提供給了多爾袞,這已經算是直接參與到了戰爭中了。
更何況,這些家夥是主動的。
這也就是張凱這時候如此生氣的原因。
當然張凱知道這些晉商為什麽會如此,其實還是利之所在。
他們害怕,害怕一旦皇家造船廠建成,皇家艦隊一旦成了氣候,他們這些跑東海航線的路子肯定要被砍斷了。
雖然他們也知道皇家艦隊不可能跑到遼東去和他們搶生意,可是一旦航線被破壞,那麽他們走私的成本就要增加了,這就和搶他們兜裡的銀子也沒有什麽兩樣了。
所謂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他們想先下手為強,借助建奴這把刀來殺自己這個“仇人”就順理成章了。
不過張凱是什麽人,他上一世雖然也算是老好人一個了,這一世也知道得人饒處且饒人的道理,但那是沒有人真的惹到了他的根本,但是現在這些商人確實是把他惹到了。
皇家造船廠說是皇家的,但是根本上就是張凱自己的心血。
不說這個造船廠建成之後可以造福華夏,把華夏帶入大航海時代,讓華夏不會錯過這個美好的時代。
就說他張凱想在這個時代做點事情容易嗎。
這半個多月來,張凱為了這個造船廠可以說是沒日沒夜的,連看美女的時間的沒有了,可是這些家夥竟然要將他的心血毀於一旦,那真是不僅叔叔不能忍,連嬸嬸也不能忍了。
“張大哥,您來得正好,今天這件事情的內幕想必您也知道了,這些通遼的商人實在是太可惡了,不知道張大哥有沒有什麽辦法整治一下這些家夥。”
這時候一起參與審訊的張慈安也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張凱看到他也沒有任何的掩飾自己的心情,直接把想法說了出來。
“張小友,請先息怒,為那些該死的臭蟲氣壞了身體也不值當,說實在的,老哥也看不慣這些家夥,不過這些家夥的水太深了,老哥一時也拿他們沒辦法。”
看到張凱從未有過的憤怒模樣,張慈安也是有些奇怪,雖然他的怒火不會比張凱少多少, 可是他也想不到一向對人和善的張凱竟然也有如此憤怒的時候。
“張大哥,我可不管,反正我現在很生氣,後果當然就很嚴重,我想報復這些家夥,但是需要你的幫忙。”
現在和張慈安,張凱可是一點都沒客氣,心裡想什麽就說什麽。
“好好好,只要你能開心就好,需要大哥我怎麽幫你,你盡管開口,哪怕把老哥的張府賣掉也可以。”
看到張凱這孩子氣的一面,張慈安也是一陣子的好笑,如同哄孩子般的連聲答應了下來。
“哈哈哈,那就謝謝張大哥,不過幫我這個忙,不但不用把張府賣掉,還能讓張大哥賺個盆滿缽滿。”
“什麽?還有這樣的好事,那就更沒得說了,走,我們到辦公室裡面去詳談!”
聽到張凱這樣一說,張慈安也不會覺得張凱這是在吹牛,這麽多日子相處下來,對於張凱的神奇,現在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張大哥,你先告訴我這些晉商他們主要經營的都是哪些東西?”
兩個人離開了兵營趕回到了造船廠。
一來到張慈安的辦公室,張凱連茶水都來不及喝,就直接提出了問題。
“那這個范圍可就大了,不過除了走私的武器之外,怎麽樣也脫離不了生活用品的營生。”
這個時代畢竟不同於後世,商品的種類並不是很多,除了原材料的經營,一般脫離不開柴米油鹽布這些生活用品,晉商也不例外,他們之所以能夠混得風生水起,主要還是靠走私關外,獲取巨大的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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