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的攻擊的確很犀利,至少喇叭口內外的混泥土被這些家夥的重箭打掉了不少白點,甚至有個倒霉的士兵因為好奇太靠近射擊口,竟然被濺射的混泥土打到了眼睛,造成了這波進攻唯一的一個“戰損”。
“這些大明猴子難道是屬烏龜的嗎?”
多隆的進攻效果後面的前鋒主將多爾袞看在了眼中,因為他手中的望遠鏡可不是普通貨色,而是從大明走私過來的新式雙筒望遠鏡,所以雖然相隔好幾裡,但還是看清楚了“戰果”,所以他忍不住的就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雖然在這波進攻當中大明並沒有反擊,所以進攻的勇士除了損失一些箭矢之外,並沒有一個受傷,可是顯然也沒有獲得一個戰果。
“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雖然這時候多爾袞還沒有獲得大明軍隊合圍的消息,可智計如狐的他很清楚這一處地方對大明的重要性,所以援兵到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盡管多爾袞並不怕和明軍進行野戰,因為那才是自己的強項,可一旦久拖不決,老天爺再一翻臉繼續下雪的話,那己方的優勢就將不複存在。
“傳令下去,讓所有的包衣和兩腳羊打頭,準備攀附。”
包衣這時候已經存在了,不過漢人還不算多,只有一些原來就生活在遼東地區的漢族和其他一些非旗人的存在,當然這時候的後金只有八旗,因為當時統一蒙古諸部的戰爭因為多爾袞擅自出擊而被打斷,所以現在也沒有蒙古八旗的存在,至於兩腳羊,當然就是以前被後金掠去的漢人奴隸了。
雖然知道需要犧牲才有可能攻破這座看起來奇形怪狀卻又防禦強大的堡壘,但是多爾袞還是決定先讓這些奴隸們打前鋒,畢竟八旗子弟還是很珍貴的,之前攻擊寧遠的失誤他可不想再重複。
很快,在皮鞭和刀槍的逼迫下,一群衣衫襤褸的的人影開始出現在守軍的視線中。
這些人不但衣不蔽體,還一個個就如同行走的骷髏一般,根本就沒有人形。
雖然從他們的發式可以看出這些都是漢人,不過那無神的眼睛已經沒有了漢人給人的那種睿智神采了。
這些人就真的像是人形的畜生一般,抬著一架架的各式攻城器械,就這樣僵屍一般的往棱堡的方向走來。
沒有害怕的神采,沒有恐懼的畏縮,只是機械的邁動著無力的雙腳,踏著不是很泥濘的土地,一步一步的前進著。
“該死,這群沒有人性的畜生,竟然用這個法子!”
瞭望塔上,看到這一幕的周冬松放下望遠鏡,狠狠的一掌拍在身旁的炮架上,那雙紅通通的眼睛幾乎就要冒出火來。
“沒有辦法,這就是戰爭,你沒有到過九邊不知道,其實不管是建奴還是韃子,他們每次進攻大明的堡牆都會用這一招,如果我們心軟不開火,那最後好運的就是死亡,如果沒死,城破之後,我們也會成為這些人中的一員。”
同樣拿著望遠鏡在觀看戰情的何守義沒有周冬松那樣的義憤填膺,倒不是說他鐵石心腸,不痛恨後金如此的行徑,只是作為一個從邊軍成長起來的指揮官,他早就對這種情況麻木了。
“何大人,那現在怎麽辦,要讓兄弟們對著這些同胞開火嗎?”
聽到何守義的話,周冬松的情緒稍微和緩了下來,不過真的要他下達對這些同胞開火的命令,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哎!讓火炮的射角調高一些,目標對準後面的那些建奴,至於誤傷……盡力吧!”
可是這裡是戰場,如果心軟,那他們這些人生死是小,
後面的軍港可不能有失,這個關系的不單單是張凱的心血,作為禦海衛實際總指揮的何守義更清楚這些戰艦就是大明崛起的國運啊,所以他也不能和周冬松一樣猶豫,面無表情的對著身旁的話筒下達了進攻的命令。是的,只能開火,雖然他們的武器先進,可是一旦被這些建奴爬上城樓,那優勢就要轉換,因為在援軍到來之前,雙方的人數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在近戰中,就不是武器優劣能夠彌補了。
這道命令隨著鏈接到前沿各炮位的銅管,快速的同時的傳達,早就做好準備的各門火炮開始調整。
因為有了新式的射角螺栓以及早就標定好的射界,所以攻擊很快就開始了。
不用指揮,各個炮位早就按計劃分配了自己的攻擊方位,所以隨著一門門大口徑火炮率先開火,整座要塞立刻化作一條不斷噴吐火焰的黑龍。
而這些火焰可不是過節的煙花,雖然豔麗,卻是死亡降臨前的冷豔,當然這種死亡只是它們瞄準的目標。
要塞火炮雖然也還是前膛炮,可是炮彈的樣式卻不是圓球,因為加了膛線的緣故,所以已經有了後世火炮的雛形了。
圓錐形的彈頭雖然不能產生圓球炮彈那種血胡同的效果,不過配比合理的顆粒黑火藥加上內置的鋼珠,每一發32磅炮的威力也不亞於後世高爆手雷了。
轟!當一發跨越奴隸隊伍的炮彈準確的打入跟在後面的建奴甲士的人群中,黑火藥的衝擊力雖然不能向TNT炸藥一樣給人帶來直接的殺傷, 但是炮彈的破片以及內置的鋼珠卻向這些披著鐵甲的八旗士兵帶去了死神的邀請。
爆炸的殺傷范圍雖然只有十多米,可是別忘了,為了一會攻城的連貫性,這些甲士可是聚在了一起,這一發炮彈直接就擊中了至少五六名甲士。
而這一輪齊射,要塞上光是三十二磅炮就有上百門,更不要說四十多門更大口徑的64磅炮。
口徑增加的效果可不單單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雖然只有四十多門,但是在這一輪齊射中,擊殺或者擊傷的八旗士兵幾乎和三十二磅是一樣的。
雖然這一輪齊射誤傷總歸難免,不過給八旗兵帶去的殺傷卻是佔了大部分。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這些火炮能那麽精準的跨過兩腳羊?”
這些火炮的射程如此遠,多爾袞並不奇怪,因為之前在寧遠他就已經領教了大明新式火炮的威力。
可是讓多爾袞疑惑的是,這些火炮的落點。
雖然後金沒有多少的火炮,但是自從野豬皮被火器砸傷致死之後,後金的大部分統治者都非常的重視火器,所以對老式火炮的研究並不比大明的將領要少。
而老式火炮雖然威力很大,但是要做到這種遠距離精準投射基本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寧遠那些火炮也一樣,所以這次進攻他才敢讓那些八旗士兵跟得那麽緊,就是想借著這些奴隸的掩護,進行掩護蟻附攻城。
多爾袞的疑問沒有人能回答他,而且也不用有人回答了,因為更讓他吃驚的情況再次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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