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時光中的惡戰(二合一)

  看著這無數靈魂形成的，如同銀河一樣的壯闊光景，饒是羅伊都忍不住哈哈狂笑起來。

  一百萬億靈魂是個什麽概念?如果說一顆星球的智慧生命總量有一億的話，那麽這裡的靈魂就相當於毀滅了一百萬顆星球才能夠籌集到的數量。

  當然了，一顆星球當然不止能收集到一億顆靈魂，但就算是翻一百倍，也相當於一萬顆星球才能收集到這麽多靈魂。

  從薩格拉斯成立燃燒軍團到至今，時間大約有兩萬多年左右吧，在這期間燃燒軍團到底毀滅了多少星球，已經無從考證了，但除開那些被燃燒軍團惡魔們吞噬掉的靈魂，薩格拉斯竟然還能夠收集到如此之多的靈魂，可見燃燒軍團當初肆虐毀滅掉的星球，到底有多麽的不計其數！

  而如今，這所有的靈魂，全都歸羅伊所有了。

  一邊狂喜地將這些靈魂收入囊中，羅伊也一邊在暗自驚歎，說實話，對於薩格拉斯竟然真的履行了約定，為他收集了如此之多的靈魂，羅伊還是感到挺意外的，雖然在將靈魂交給羅伊的過程當中，薩格拉斯還是耍了一些小手段，但相比起他收集靈魂的艱難程度，這些小手段也算不了什麽了，更像是單純發泄一下情緒而已。

  由此可以推論出來，薩格拉斯其實從一開始，就是願意執行約定的。

  而能讓薩格拉斯如此心甘情願地為羅伊收集靈魂，那麽恐怕他在與羅伊定下契約的時候，發生了或者目睹了某種令他印象深刻的事件……

  至於是什麽事件，羅伊目前也無從得知，但此刻他也不想那麽多，加快收集靈魂的速度，不管怎麽樣，先把這些靈魂弄到手裡再說。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了，下方傳來了茱莉爾和拜尼婭的提醒聲，提醒著他埃蘭的靈魂力量快要耗盡了，羅伊看著剩余的靈魂數量，估算了一下時間，發現應該還來得及的。

  果不其然，當這片鏡像異空間的穩定性開始出現衰減，變得搖搖欲墜的時候，羅伊總算是將所有的靈魂全都收集完畢了。

  他立刻轉身飛了回去，一片漆黑的異空間當中，唯有遠方那個小小的房間才是空間的出口，羅伊看著四周的空間已經開始碎裂的痕跡，拿出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朝著出口衝去。

  然而，正當他到達空間出口，已經看到茱莉爾和拜尼婭遠遠地朝著他伸出手準備接應他的時候，意外發生了，羅伊隻覺得自己的意識突然出現了一陣恍惚，而後就是一陣碎裂崩塌的聲音傳來，四周的一切宛如被打碎的玻璃鏡面一樣，瞬間變成了無數的碎片！

  茱莉爾和拜尼婭的驚呼聲猶在耳邊回蕩，羅伊自己卻已經跌入了完全無光的世界當中。

  有那麽一瞬間，羅伊都以為自己沒能趕在空間崩塌之前衝出去，以至於被困在鏡像空間當中了，但隨後馬上反應過來不對勁，剛才那一陣空間碎裂的聲音，不就代表鏡像空間已經崩塌了嗎?按理來說，自己就算被困，也應該是被困在空間亂流當中才對，而空間亂流怎麽可能是這種完全無光的世界?

  周圍這樣的世界情景，更像是虛空啊……

  還有，剛才自己那一陣意識的恍惚也同樣不對勁，羅伊對自己的精神抵抗力是很有自信的，沒道理會出現那樣的神智渙散，他仔細地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感覺，突然發現那一陣恍惚，很像是……遭遇了某種攻擊，但這種攻擊並非是作用於他身體上的，也並非是作用於他的精神世界，而是……作用於他周圍的環境的……

  想明白這一點，羅伊頓時警惕了起來，他先是張開了自己胸前的虛空之眼，想看看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是不是真的在虛空世界，但虛空之眼睜開之後，他卻發現並非如此，四周感受不到任何的虛空力量存在，而他肩膀上的奧莉爾也同樣沒有任何的反應。

  不是虛空中，那會是哪兒?
  羅伊抱著這樣的懷疑，將自己的所有感知全部延伸了出去。

  隨後，他便發現了在自己的前方不遠處，一個體型龐大的黑影，正潛伏於這片黑暗當中。

  “出來吧！”羅伊獰笑了起來，將自己的軀體化作了混沌形態，然後抬手一拋，一團由混沌力量形成的光團便出現了，在這個光團出現之後，頓時驅散了四周的黑暗，將前方那巨大的黑影給照亮。

  直到這個時候，羅伊終於看清楚了這黑影到底是什麽，那是一隻蜷縮著身體的……巨龍！
  在光團的照耀下，這隻巨龍也緩緩地舒展開自己的身體，他的體型非常的龐大，渾身上下的鱗片閃耀著一種深邃的黑暗。

  剛一看到這巨龍身上黑色的鱗片，羅伊還下意識地以為自己怕是遇到了黑龍王耐薩裡奧了，然而隨後當他看到這巨龍頭上散發著幽幽熒光的龍角，以及四肢上面同樣泛著熒光的爪子時，才反應過來這並非是耐薩裡奧。

  如果說耐薩裡奧是那種充斥著暴虐氣息的話，那麽眼前這隻奇異的巨龍則剛好相反，是一種充滿了詭異和陰森氣息。

  羅伊頓時皺起了眉頭，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隻巨龍，然後將他和自己記憶中的巨龍進行對比，最後終於得出了結論，有些不敢確定地出聲問道:“你是……姆諾茲多！?”

  “絕望之王歐西裡斯……”眼前的巨龍用一陣陰沉的嗓音，開口回應道:“你果然知道我的存在……”

  在姆諾茲多開口確認了他的身份之後，羅伊頓時恍然大悟，他總算是知道剛才自己那一瞬間的恍惚是怎麽來的了，並不是他沒有趕上衝到鏡像空間的出口，而是因為姆諾茲多加速了鏡像空間的時間，導致鏡像空間更快地崩塌了，自己那一瞬間的恍惚，就是時間錯位帶來的幻覺。

  這樣的幻覺，來自於時間，所以當然是精神無法免疫掉的……

  羅伊明白了，他扭了扭頭顱，若有所思地道:“你在這裡伏擊我，是因為卡拉讚那特殊的地理位置是嗎?真是的，我一直以為會對我出手的，應該是諾茲多姆才對，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你……”

  “沒錯，只有在卡拉讚，在這個時間與空間都相對脆弱的地方，我的力量才能夠作用於你身上……”姆諾茲多徹底舒展開了身體，他就這麽懸浮於這片黑暗當中，一雙散發著詭異光芒的巨龍雙眼死死地盯著羅伊，道:“至於為何是我……很簡單，因為你的存在威脅到的不是諾茲多姆，而是我！”

  這句話的信息含量有點大，但羅伊幾乎是一瞬間便想明白了，其實很好理解的，不管是諾茲多姆還是姆諾茲多，他們源為一體，其自身的力量也是相差無幾，最多姆諾茲多在黑化之後，力量比諾茲多姆稍強一些而已。

  而艾澤拉斯守護巨龍這一階位的力量，就目前而言都是弱於魔王階的，否則的話，對於阿克蒙德和基爾加丹他們帶領燃燒軍團入侵艾澤拉斯的行為，守護巨龍們肯定就正面剛上去了……同樣的道理，守護巨龍對上羅伊也是沒什麽勝算的，因為守護巨龍的大部分魔法力量，對於羅伊來說都是沒多大效果的。

  但不管是諾茲多姆還是姆諾茲多，他們的特殊之處在於，他們所掌握的力量是時間！

  這應該是唯一能夠對羅伊造成威脅的一種力量了，再加上卡拉讚這處特殊的環境加持，理論上來說，的確可以將羅伊拉入姆諾茲多的陷阱當中的。

  至於姆諾茲多後面那句話，羅伊也同樣理解了，忍不住哈哈笑道:“你說我威脅到你的存在，是因為在未來的某一天，我會殺死諾茲多姆，從而導致你無法誕生是嗎?”

  “沒錯，我必須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姆諾茲多陰沉沉地道:“你這樣的外來生物，本就不應該出現在艾澤拉斯世界的歷史時間線當中，然而諾茲多姆卻對你的出現視而不見，並沒有像修正其他時間線一樣，修正你存在的這條時間線，這意味你的存在對他來說有著重大的意義，他摒棄了本應該正確發展的時間線，而選擇了以你存在的這條時間線為主線……我無法容忍這種行為，既然他不願意出手，那就讓我來！”

  “原來是這樣啊！”羅伊點了點頭，他總算是理清了所有的線索。

  事實上，當出現在這個世界，在阿古斯星球上發現自己竟然在歷史上有曾經存在過的痕跡時，羅伊是十分驚訝的，他很清楚青銅龍王諾茲多姆一直在做什麽事情，所以十分奇怪諾茲多姆為何會容忍他這個外來惡魔干擾到歷史線的行為。

  最開始的時候，羅伊還以為，這恐怕是諾茲多姆的能力不足導致的，畢竟諾茲多姆的力量來自於泰坦的賜予，那麽他的能力或許只能在艾澤拉斯那顆星球上生效，無法乾預到宇宙當中的事情，所以對於自己這個燃燒軍團的第三巨頭的出現無能為力。

  為了驗證這一點，羅伊還特地從阿古斯趕到了外域，然後又想盡辦法進入了艾澤拉斯當中。

  但現在聽姆諾茲多的一番話後，羅伊才意識到，諾茲多姆力量有限可能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卻是因為諾茲多姆不願意修正羅伊存在的這條時間線而已。

  諾茲多姆選擇放任自己存在，是因為他會殺死諾茲多姆，避免出現時光之末這樣的結局嗎?也就是說，自己殺死了諾茲多姆，導致姆諾茲多無法出現，從而間接地延續了艾澤拉斯世界未來的存在嗎?
  這還真是……有趣啊！！
  “好吧，我明白了……”羅伊獰笑了一聲，轉頭看向四周黑暗的空間，道:“所以，眼下這裡一片漆黑的世界，並非是某個異空間，而是你已經把我拉入了……時光的維度當中了?為什麽我的力量在這裡還能動用?”

  “時間，沒有任何的狀態，也可以有任何的狀態！”姆諾茲多回應道:“在這裡可以沒有一切，也可以存在一切，你猜得沒錯，這裡的確就是時間的維度，是時間在與物質世界結合之前的樣子，唯有真正的時間掌控者，才能進入這個維度當中。”

  “但現在你卻把我拉進來了……”羅伊若有所思地從自己迷霧般的身體中伸手一掏，拿出一片閃耀著奇異光芒的羽毛來，道:“是因為這個嗎?”

  羅伊拿出的，自然就是莉莉絲贈送給他的那片羽毛，說來也奇怪，當這片羽毛被拿出來之後，羅伊周圍的黑暗與虛無一瞬間便消失了，一些奇異的虛幻景象開始在他身邊扭曲著出現。

  很顯然，莉莉絲這片羽毛上面的時間力量，對這片時光維度開始造成干擾了，而也正是因為羽毛上的力量，羅伊才得以在這時光維度中存在。

  “果然是這樣……”姆諾茲多用一種貪婪的目光，盯著羅伊手中的那片羽毛，道:“我本來是將你直接丟入時間亂流當中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反而會讓你出現在了這時光的維度當中，原來你身上果然存在著庇護時間的力量……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是某個同樣掌控了時間的強大存在賜予你的吧?”

  “怎麽，你想要從我手裡把它搶走?”羅伊戲謔地看著他貪婪的目光，知道了姆諾茲多的想法，道:“你覺得這可能嗎?”

  “不試一試怎麽知道?這裡可是我藏身的地方，是我的地盤！”姆諾茲多也同樣發出了猙獰的笑聲，道:“只要能奪走這片羽毛上，我就可以擁有和泰坦比肩的時間力量！”

  羅伊冷哼一聲，抬手就將羽毛重新融入了自己的身體當中，道:“我覺得你在想屁吃！”

  但姆諾茲多卻不管那麽多，他翅膀一揚，已經朝著羅伊衝來了！
  面對姆諾茲多張開的巨大龍口，羅伊冷哼了一聲，抬手就打算給姆諾茲多一點教訓，打算敲碎他滿口的龍牙，然而，讓羅伊沒想到的是，明明是正面襲來的姆諾茲多，在羅伊做出攻擊的那一瞬間，卻突然消失，然後瞬間出現在羅伊的身後，一口咬住了羅伊的翅膀！

  這速度快到羅伊根本都沒能反應過來，所以也沒能及時反擊，但好在他此刻就是混沌形態，所以姆諾茲多一口咬下之後，並沒有咬到羅伊的實體，只是從他的翅膀上撕扯下了大片的混沌迷霧而已，這些迷霧從姆諾茲多的牙縫間飄散了出來，又回到羅伊身上重新結合在一起。

  雖然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但羅伊卻不由得變得有些神情凝重了起來。

  姆諾茲多一甩頭，桀桀地笑了起來，道:“看樣子你發現了啊……沒錯，或許你很強大，比我更強大，但別忘了，這裡是時間的維度，你只是借著庇護時間的力量出現在這裡而已，而我卻可以操控時間維度的力量，這是在這裡我和你最本質的區別！我或許無法一下子擊敗你，但是我卻可以在這裡和你戰鬥一千年，一萬年乃至上百萬年的時間，你會在這漫長的時間當中，一點一點地消磨掉所有的力量！”

  羅伊皺著眉頭並沒有答話，而是凝聚最強的力量，召喚出一道數公裡粗大的黑暗雷光，從姆諾多姿的頭頂砸下。

  按理來說，黑暗之雷的攻擊速度應該是羅伊所有攻擊中最快的了，然而這道足以擊穿一顆星球的毀滅雷光，卻直接劈了個寂寞，姆諾多姿的身影直接在雷光命中他之前，就已經逃開了。

  “嘖！”羅伊也覺得有點頭疼了，操控時間這種東西，完全有點不講道理。

  在躲開了羅伊的攻擊之後，姆諾茲多又繼續對羅伊發起了攻擊，一條巨龍和一隻惡魔就這麽在這時光的維度當中，你來我往地互相攻擊著。

  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長的時間，連羅伊自己都覺得十分棘手了，他在這段時間裡，基本上都是處於挨打的那一方，對於可以操控時間的姆諾茲多來說，這裡就是他的主場，他可以閃避掉羅伊的所有攻擊，也可以讓自己的所有攻擊都命中羅伊，哪怕對羅伊造成的傷害有限，但就像他說的那樣，他正一點點地消磨著羅伊的力量。

  察覺到這樣下去不行，羅伊也一直在思考該怎麽樣破局才好，他動用了自己的神格力量，試圖讓姆諾茲多在絕望中自我毀滅，然而這種自我毀滅的過程剛起效就被終止了，姆諾茲多回溯了自身的時間，重新變得完好如初。

  羅伊也知道，想要破局恐怕得打破這時光維度才行，但時光維度哪裡是那麽容易打破的?這時光維度是如此的浩瀚和巨大，神格力量根本無法作用於整個維度，連是否能起效都還要打個問號呢。

  所以最終，羅伊想來想去，只剩下一招了……

  當感受到羅伊的念頭之後，一直趴在他肩膀上奧莉爾猛然間抬起頭來，兜帽下方那張面孔上的複眼睜開來，與此同時，奧莉爾背後的翅膀也同樣揚起，上面的一隻隻如同羽毛般疊加的詭異眼睛，也在此刻散發出幽暗的光輝。

  來自於奧莉爾體內的虛空力量，在這一刻開始全速運轉，不停地通過臂膀注入到了羅伊的體內。

  羅伊的身體也開始向著虛空形態轉變，散發著不詳壓迫感的迷霧之軀開始擴散，胸前那隻虛空之眼也再次睜開來。

  “不夠，還不夠！”羅伊心想著，一邊全力壓榨著奧莉爾體內的虛空力量，同時一邊盡力地壓製自己體內的混沌力量，使之不與湧來的虛空力量做抗爭。

  為了要破局，羅伊這一次下了狠心了，他打算將自己徹底轉變成為一個虛空生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