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這股人馬逐漸接近,幾人也將其陣仗瞧得更加清楚。
伏飛羽忍不住道:“我看這紅蓮教的賊兵也不過如此,若非朝廷陷入慶、端二王之亂,義陽府以及三關綠營兵馬被抽調走許多,何至於讓他們輕易打穿義陽府,便連這義陽三關都輕易奪下?”
宗鐸哼道:“這樣豈不是很好?若非如此,我們哪兒來這麽好的機會殺他們?”
伏飛羽正要與宗鐸辯駁,李玄元便冷聲輕喝道:“別說了!準備動手!”
之後,不過片刻,這股人馬的前鋒隊伍,也即是探馬隊伍,便揚起煙塵從樹林前的官道奔馳而過,絲毫沒有查看樹林的意思。
一則,這樹林太小,隱藏不了大軍。
二則這樹林離關口太近,所謂燈下黑,讓賊兵探馬下意識忽略了這處的探查。
最後便是這股賊兵由上到下確實是驕縱了,根本不認為他們能在隋陽府遇到強敵。
所以,待這股前鋒走後不久,紅蓮教南路賊兵的中軍也緩緩開了過來。
確實是緩緩——這些紅蓮教賊兵中不少人半月前還是尋常百姓,根本不懂怎麽行軍,又與後軍的輜重部隊幾乎攪在一塊兒,能緩緩向前開進,已經算是領軍將領管束力不錯了。
但紅蓮教賊兵將領也僅僅是管束能力不錯而已,至於領軍能力,從其對隊伍的行軍安排上就可敲出來了,跟那些賊兵一樣,都是菜鳥。
當視線中出現一位騎著高頭大馬,頭戴鎏金兜鍪,後面有兩名隨從力士,一個擎著一杆黃底紅蓮大旗,一個則擎著“趙”字大旗。
而據李玄元得到的消息,這隻紅蓮教南路賊兵的大統領正是原先的紅蓮教在荊省的壇主,趙奎文。
此人武功約莫只在真氣境高手層次,但能力卻頗強,在紅蓮教資格老、有人脈,因此才做了這南路賊兵的大統領。
看到主要襲殺目標之後,李玄元沒有猶豫,低喝一聲“殺”,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他先使出的是真武派得自原武當派的遺存武功之一,輕功《千裡如煙》。
這門輕功需到了先天境才能練到登堂入室之境發揮出其威力,不論是趕路還是突襲,都十分好用。
因為李玄元速度太快,直至他突入中軍之中,才有軍中武者發現並反應過來。
“有刺客!”發現李玄元的人大聲高呼。
卻不想,這人的一聲高呼讓原本就沒什麽隊形的中軍隊伍當時便亂了,有些人想向紅蓮大旗所在靠近,有些人則本能的往後面關口方向退去,還有些人被推擠著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哪裡。
一時間,紅蓮賊兵的中軍隊伍竟然在官道上亂做一團。
不過這種混亂也給李玄元造成了麻煩——人太亂,他混在人群裡都不容易看到趙奎文了。
於是他乾脆一躍而起,再次瞄到趙奎文所在,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輕功,點踩這一些賊兵的頭頂,於半空中向趙奎文飛躍而去!
“李玄元?!”
趙奎文瞧清來襲刺客的模樣後,不由吃了一驚。
不過他倒是沒有驚慌失措,驚呼一聲後,便立馬揮手直向李玄元所在方向,大喝道:“射!給我射死他!”
紅蓮教賊兵能夠半月打穿義陽府,縱然又義陽府綠營兵馬被調走大步,剩余兵馬實力不行的緣故,但也和趙奎文手中掌握著一支精銳賊兵不無關系。
三大邪教密謀造反已久,自然暗中訓練有精銳兵卒。
如趙奎文手中這一支,雖然只有區區五百人,但兵卒皆是第一境好手或者高手,且個個身著皮甲,頭戴鐵盔,兵刃犀利。
其中又有兩百人的強弩手,十分精銳。
這支精銳賊兵一直作為親衛營跟在趙奎文身邊,此時並沒有受到周圍混亂多少影響,聽到命令,兩大隊強弩手幾乎沒有猶豫,立馬朝著李玄元所在方向射了兩輪弩箭。
“啊···”
頓時慘叫聲一片,卻是這兩輪弩箭不僅沒有一支射中李玄元,反而落下去令不少紅蓮教賊兵或傷或死。
而不待強弩手們再射出第三輪弩箭,李玄元已然飛躍到了這支精銳賊兵的上空,手中漆黑如墨的古怪長劍一揮,一道陰影狀的氣勁便飛割向趙奎文!
生死之際,趙奎文顧不得許多,直接從那匹大馬上滾落下來,並連聲疾呼道:“擋住他!擋住他!”
趙奎文雖然避過了那道陰影狀真氣,但他後面擎著“趙”字大旗的力士便沒那麽好命了,連人帶旗杆,被瞬間斬為兩段!
跟隨趙奎文的這支精銳紅蓮賊兵倒真是訓練有素,又或者說有點被紅蓮教的教義洗腦了,並沒有被李玄元這一劍之威嚇到,反而趁著李玄元落下之際,立馬冒死湧上前去,將其圍住。
刀盾兵在最裡面,長槍兵在後面,迅速將李玄元擠壓道方圓幾步之地,便有數十上百杆長槍,通過盾牌縫隙向裡面亂捅!
依照這個法子,先前這支精銳紅蓮賊兵可是殺了好幾個第三境高手,甚至還有一位真氣境武者。
然而,這種圍殺之法對李玄元卻並無用。
深陷“絕境”,李玄元卻沉默無比,手中古怪長劍直揮舞成了一道黑色劍幕,漆黑的劍鋒劃過之處,不論是長槍,還是盾牌,又或者是那些賊兵的肢體,都如紙糊的一般,紛紛破碎!
鮮血飆射,斷肢翻滾,李玄元周身染血,勢不可擋地向趙奎文躲藏地方逼近,速度極快!
因此,不等趙奎文脫離這支精銳賊兵逃亡混亂的中軍人群中,便被李玄元追上,一劍梟首!
趙奎文一死,頓時護著他的精銳賊兵也亂了,或是再來拚死圍殺李玄元,或是向周圍突去。
不成指揮的小股精銳賊兵難以給李玄元造成任何威脅, 因此他直接提著趙奎文的頭顱,使出輕功登上了拉杆紅蓮大旗旗杆頂端,一把扯掉紅蓮大旗,將趙奎文的頭顱掛了上去!
至於那擎旗的力士,卻是直接被他用旗杆釘死在地面上了。
原本就亂成一團麻的中軍紅蓮賊兵,瞧見那旗杆上掛著的大統領頭顱,立馬崩潰,四散而逃···
紅蓮教南路賊兵在剛進入荊省隋陽府時就被神秘人擊潰的消息,傳往荊省內部後,並沒有引起太多人重視。
即使是歐陽野,收到這條消息後,也只是暗暗猜測,那幾個神秘人是否和真武派有關,然後便沒有過多關注了。
畢竟,隋陽府距離乾幫地盤有點遠,他便是想做些什麽,也不容易。
此時,歐陽野最關注的是夷陵府的形勢。
“啟稟幫主,有一自稱薑白之人,想要見幫主。”歐陽野正在乾坤殿二樓翻看著一些夷陵府的消息時,有幫眾前來如此稟報。
薑白?
這不是張素素的那個書生丈夫嗎?
歐陽野有過目不忘之能,見過的人自然都記得,跟別說當初第一次見到薑白時,對方手裡還拿著一本名為《反經》的書,讓他印象頗為深刻。
所以,哪怕後來的一年多中,薑白作為張素素的丈夫(分居了的),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可一有人提到這個名字,他腦海中還是立馬浮現了那個書生的樣子。
臉上訝然之色一閃而過,歐陽野便對那幫眾道:“去引他來這裡吧。”
“是!”
【第二更。】
修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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