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意思呢,輝,既然你想要改變世界的話,那你又在擔心些什麽呢?”
殤一臉淡然的吐槽著輝,但他的目光卻並沒有停留在輝身上。
這些天來,五個人終於走出了荒涼的郊外,找到了一座能暫以安身的小城。
雖然這座城市並不是殤一開始預定的目的地,但由於殤以前所屬的組織並沒有駐扎在這裡,所以五人就打算在這座城市裡休整些時日了。
而此時的殤正坐在輝身旁,等待著輝回應自己的問題。
“我不知道我在擔心些什麽,我現在甚至覺得,改變世界是一種可笑而又荒誕的想法。”
輝皺起了眉頭,他的內心依舊動搖著,迷失了下一步的方向。
“也許你經歷了更多的失去之後,就知道該做些什麽了吧。”
殤這麽對輝說著,他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令人難以捉摸笑容。
他看著陷入困惑之中的輝,輝臉上的神情對於他來說,就如同一場精彩的戲劇。
“我還有什麽可以失去的?我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不,你還會失去很多,輝。”
輝不認為自己還能夠失去什麽,他早就認為自己已經是孤身一人了。
而輝之所以會這樣認為,是因為輝不想再失去身邊的親人。
輝知道自己卷入了不得了的紛爭之中,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須脫離和親人之間的聯系。
輝明白,只有脫離了和親人之間的聯系,才能避免親人因為自己而受傷。
經歷了與瀟之間的分別後,輝不想看再看到任何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了。
只不過,輝並不知道,在殤的暗箱操作下,輝現在已經被證明死亡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輝現在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輝,如果你無法確定信念的話,你很快就會消亡的。
雖然我會盡可能阻止那種事情發生,但那並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事情。
如果你的信念不堅定,那麽,我做再多也只能拖延你消亡的進程,而你依舊會化為塵埃。”
“你說我沒有堅定的信念,那麽,你的信念又是什麽呢?”
輝並沒有直接回答殤的話,他反問了殤一句,想聽聽殤的信念。
而殤聽輝問起了自己的信念,於是就轉身對輝笑了笑。
“我的信念嗎,我的信念一直都很堅定呢。
我想要變強,通過磨練變強,可我現在已經達到了肉體的極限啊。
所以我才來到了你這裡,觀察你,想要找到突破極限的辦法。”
殤這麽回應著輝,雖然他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理解的笑容,可是他的眼神卻很認真。
通過殤的眼神,輝知道,殤現在並沒有開玩笑。
“可是,比起跟著我,你呆在組織裡難道不可以獲得更好更快的提升途徑嗎?”
“當然能,但那並不是我想要的強大。
那並非是通過自身修煉習得的強大,自然不能完全屬於自己,而且也會給身體帶來弊端。
而我想要的強大,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
殤一臉淡然的說著,他也稍稍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想些什麽。
“屬於自己的強大,可是,那樣你會耗費很多時間吧。”
“如果最終能實現目的,即便耗費了大量時間,我也不會後悔。
而組織裡,卻並沒有一個理解我想法的人啊。
他們到達了實力的限界點後,
都選擇用那種存在弊端的方式提升自己,成為了千夫長甚至更靠上的等階。” 聽殤這麽說,輝卻對殤口中的千夫長三個字產生了興趣。
“千夫長,那是指什麽?”
“是指按照我們的個人實力來劃分的等級呢,輝。
我們一共分五個等級,從低到高依次為十夫長、百夫長、千夫長、萬夫長以及將。
而我,正是百夫長之中的一員。”
殤這麽對輝解釋著組織的等級結構,而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副無奈的神情。
“百夫長…殤,那也就意味著之後還會有更強的人來追捕我們嗎?”
聽殤這麽解釋完後,輝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在思考了一會後,輝一臉不安的質問著殤。
“按理說,在我背叛後,千夫長就應該出動了。
不過,百夫長以上所有等階的強者,加起來還不到20位。而且他們也是人,並沒有特殊能力,想要立刻找到我們也並不容易。
所以,輝你現在想的的確有點多了呢,我們暫時還不會陷入被千夫長圍困的境地。”
殤這麽說著,他的臉上沒有露出一點慌張的神色,反而寫滿了自信。
“可如果按實力劃分等階的話,那千夫長要比作為十夫長的你強吧。”
“也就比我強那麽一點,我都說過了,我早就達到了肉體的極限。
正因為我不願意用那種方式提升自己,所以才會一直滯留在百夫長這個等階。
如果我選擇用那種方式提升自己的話,現在也許我就是…”
殤這麽說著,但他的話說到最後卻停了下來。
殤看了輝一眼,他並不認為現在是向輝透露自己實力的好時機。
而輝也因為殤的停頓,而向殤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你會是什麽?”
“不,沒什麽,也許我並沒有預想中的強呢,輝。”
殤這麽說著,他笑著對輝搖搖頭。
輝見殤並不想說出自己的實力,於是也就沒有問下去。
他能夠猜出來,殤突然停止了話語,一定是有某種深刻的原因的。
輝知道,即便自己問下去,殤也不會告訴自己。
“那麽,聊完我之後,你是不是也要確定下自己的信念了呢,輝?
你那想要改變世界的信念,真的值得你付出一切嗎?”
殤說著,他再次看向了輝,對輝露出了微笑。
至於輝,則因為殤的話而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即便那個異類,都比你要堅定呢,輝。
如果等她實現了自己的信念,而你還在動搖的話,到了那時,究竟又會發生些什麽呢?”
殤這麽對輝說著,而輝低下了頭,輕歎了口氣。
“不要把塔可他們想的那麽恐怖啊,塔可實現了她的信念拯救了自己的族人,不是一件好事嗎?”
輝回應著殤,他將目光看向移向了塔可她們所在的方向。
而與此同時,塔可她們則在租住的房子裡準備著午餐。
雖然塔可還很虛弱,但她並不想一直躺在床上。
所以,她就在青的攙扶下來到了廚房,想要看看有沒有自己能幫上忙的地方。
而在廚房裡,暫名為小淺的希菲爾正處理著食材。
雖然小淺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但她並沒有忘記,那已經可入骨髓的技能。
她依舊記得,怎麽樣才能把飯菜燒得美味。
也是因為這樣,小淺今天才自告奮勇承擔了負責做午餐的重任。
塔可看著在廚房裡忙活的小淺,她難免會想起以前和小淺在一起的日子。
如果不是塔可的身體傳來了陣陣刺痛,塔可還真以為自己依舊在那安詳的村子裡。
“希菲爾…”
塔可看著小淺的背影,難免會叫出來那本屬於小淺的名字來。
而小淺在聽到了這三個字後愣了一下,她轉過身來,盯著塔可。
“可以的話…還請不要再叫那個名字了。
我想不起來關於那個名字的記憶…如果你繼續叫那個名字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不過…如果我以後能想起來的話…我會接受那個名字的。”
小淺這麽對塔可說著,她輕輕對塔可點點頭,然後就轉過身去繼續處理食材了。
“我會等著你想起來的,小淺。”
見小淺這麽說,塔可也只能這樣回應她了。
而聽了塔可的回應後, 小淺愣了一下。
但小淺並沒有轉過身去看塔可,而是默默地點點頭,繼續切著案板上的食材。
青看著小淺,她知道此時小淺的心裡應該並不輕松。
所以,青就把塔可暫時安置外屋的沙發上,對塔可示意自己要去廚房幫忙了。
而塔可則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本來想幫忙的塔可,也因為剛才和希菲爾的對話,而打消了之前的念頭。
塔可現在一個人坐在外屋的沙發上,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眼角竟落下了一滴淚水。
現在的希菲爾失去了記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現在也算是孤身一人了吧…
我身邊…沒有能和自己一起歡笑的親人了…
不知道希菲爾什麽時候能恢復記憶呢…總感覺她現在很警惕我…
也是呢…希菲爾一直都是個怕生的孩子…
塔可這麽想著,她伸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輕歎了口氣。
她捂住了自己的臉頰,趴倒在沙發上,思考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對了,有空的時候也多找輝聊聊吧。
畢竟輝是我的同伴,我們都想要改變這一切呢。
最近輝的時間一直被殤那可怕的家夥佔據,我都沒機會和輝聊天了。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如果沒有輝的幫助,我一個人是無法阻止這場殺戮的。
那麽,現在還是去看看輝吧,看看輝和殤他們到底在聊些什麽。”
塔可這麽自語著,她挺著自己虛弱的身子慢慢爬了起來,朝著屋門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