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殤準備對輝發起下一波攻擊時,流蘇站了出來,擋在了輝身前。
流蘇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輝和殤都愣了,他們猜不出流蘇這樣做的目的。
“我們只是訓練而已,你不必驚慌。”
殤簡單對流蘇解釋了一句,他並不想讓流蘇妨礙自己和輝之間的戰鬥。
“殤說的沒錯…這只是‘普通’的訓練而已。”
輝這麽說著,為了不讓流蘇擔心,他同時也擦了下臉上的傷痕,試圖消減自己的狼狽。
沒錯,當輝中了殤第二拳以後,輝臉上的傷勢可就不只有腫塊那麽簡單了。
“你們…居然都這麽說。別把我當傻子啊,這才不是訓練吧。
雖然其他人都睡了,可我卻還醒著,我看到了你們打鬥的全過程。
你們不能打下去了,如果都受了傷,那我們根本招架不住敵人的突然襲擊。”
流蘇指明了利害,她通過訴說目前的狀況來阻止輝和殤的戰鬥。
“你想說的只有這些嗎?這種理由可無法阻止我們的訓練,因為我早就想好了應對敵人突襲的對策。
輝,你的信念只有等你足夠強大後才能實現,可你現在還很弱,你需要成長。
而需要成長的你就打算一直躲在一名連自保都成問題的少女身後嗎?
如果你主動發起攻擊,那我可以讓你一招。”
殤回絕了流蘇的停戰請求,他看著輝,然後嘲諷了輝一句。
殤的激將法奏效了,不如說,輝本來就沒打算讓流蘇一直護在自己身前。
輝稍稍握緊拳頭,繞過了流蘇,朝著殤走了過去。
“輝,不要戰鬥了。”
流蘇看著輝走向了殤,她立馬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輝的手臂。
“你們明明知道,現在不是你們比拚的時機。
你們要想戰鬥、要想變強的話,就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說呀。
萬一你們的戰鬥吸引了敵人該怎麽辦?”
流蘇對輝和殤兩個人說著,她緊緊的拽著輝的手臂,不讓輝向前一步。
“流蘇,要想變強,這種殘酷訓練是必須的。
況且我剛才挨了幾拳,如果就此收手的話,不就白白受傷了嗎?
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們著想,可是你不用過於擔心,我們會有分寸的。”
輝說著,他拍了拍流蘇的胳膊,示意流蘇放開自己的手臂。
可流蘇並沒有照著輝的意思做,她依舊死死地抓著輝的手。
“你這就有點不講理了,你真的是為了那種理由阻止我們嗎?
如果你能說出你阻止我們的真實目的,我們說不定就停止訓練了。”
殤看著流蘇,他似乎從流蘇的神情中讀懂了什麽。
他這麽對流蘇說著,做出了讓步。
“好啦…我說就是了!其實,我不只是因為那種理由而阻止你們的。
我之所以會阻止你們,其中一小部分原因也是為了我的信念。
我想要成為對輝來說重要的存在,所以我必須阻止你們的戰鬥。
我不能看著輝受傷,而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
流蘇思考了一會,她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阻止這場戰鬥的真實理由。
不過,殤在聽了流蘇的回答之後,卻笑了,他認為流蘇的腦回路簡直不可理喻。
“這是我自出生以來聽過的最滑稽的借口。
你說你這是為了信念,可是你知道嗎,信念這種事情是不需要刻意雕飾的。
你想要成為對輝來說重要的存在,那麽你就應該用更自然的方式了解輝。
而且,成為某人心中重要之人的第一步,就是先讓某人成為自己心中重要之人。
很明顯,你沒有那樣做。雖然你找到了你的信念所向,但你似乎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朝著你的信念前進呢。
多說一句,像這種為了信念而刻意做出的舉動,也只會令人感到厭倦。”
殤說了很多,他看著流蘇的神情先是由驚愕轉變成了自責和遺憾。
流蘇有些沮喪的別過頭去,避開了殤和輝的目光。
只不過,流蘇雖然被殤的話說懵了,但她依舊抓著輝的手臂,完全沒有松開的意思。
“輝拯救了我很多次…所以我才把輝確立成了那個‘某人’。
輝對於我來說,就是我的神明大人,就是我的信仰所向。
我想要更多的了解輝,想要成為對輝來說重要的存在。
可是,殤那家夥卻說我做的太刻意了,那麽,我到底該怎麽做才好?”
流蘇低語著,她那沮喪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疑惑。
“算了,既然你是為了你的信念,那我和輝也就沒有必要戰鬥下去了。”
殤看著流蘇現在的樣子,不知為什麽,他竟然失去了戰鬥的興致。
殤無奈的搖搖頭,伸手示意輝不要再繼續打下去了。
而輝對於殤的妥協感到意外,他本以為流蘇根本無法說服殤。
雖然輝對於就此結束的戰鬥而感到心有不甘,但他也沒多說什麽,而是輕輕拍了下流蘇的肩膀。
“戰鬥結束了,流蘇,這下你可以松開我的手了吧。”
“很抱歉…輝,我以後不會刻意做出這種事情了。
殤剛才說的沒錯,想要成為輝心中最要之人,就必須把先讓輝成為自己心中的重要之人。
也只有這樣,我才能理解輝的感受,才能理解重要之人的分量。
而且,我也想明白了,我之所以選擇輝成為我的信念所向,並不僅僅因為輝拯救了我,而是因為輝已經成為了我心中不可缺少的存在,更是因為無力的我已經對輝產生了依賴!
我之前說過,輝是我的神明大人,可那是我沒有想到,輝對於我來說,已經很重要了。”
流蘇這麽說著,殤剛才的話似乎給了她很大的啟示,而她的雙手也因為興奮而顫抖起來。
而輝在聽完流蘇的話後,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他看著流蘇現在的樣子,心裡卻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涼感。
是的,輝此時此刻想到了早已化成灰燼的瀟。
他不由自主的將瀟和流蘇兩個人做了個對比,發現兩個人根本就沒有相似之處。和流蘇相比,瀟就顯得格外成熟了。輝認為,如果瀟聽到了流蘇剛才的話,那瀟一定會對流蘇報以無聲的微笑,而在那笑容之中,一定寫滿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