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離開了,曾經的戰場上只剩下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十三一人。十三的脊椎被破壞了,她永遠喪失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權,即便她還活著,那她也和一具冰冷的屍體沒兩樣了。現在的她除了呼吸以外什麽也做不到,她無法止住血流湧注的傷口,可如果這兩處傷口沒有及時得到處理,她遲早會因為失血而失去性命。
很顯然,九在離開時並沒有考慮到十三會因失血而死,不然她一定會‘貼心’地為十三包扎好雙臂的斷裂面。雖然十三現在的狀況很危急,但還好脊椎的斷裂破壞了十三的痛覺,她現在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痛苦了。
如果十三繼續在這裡躺下去,那她必定會喪命於此。不過沒過多久,兩個衣著相似的男人就來到了十三身邊,對十三采取了必要的急救措施。
“你到底在想什麽,你不應該派她來對付九。”
其中一個臉上有燒痕的男人這麽吐槽著另一個男人,他似乎對另一個男人做出的決定感到不滿。不過,這個臉上有傷的男人倒也沒多說什麽,畢竟他現在要花大量精力去治療十三的傷口,他深知自己不能分心。
“她和九是同齡人,而且她們的經歷相似,更何況她的存在就是為了製衡九這個不穩定因素,我以為她是最適合執行清除九這一項任務的人選。”
另一個男人這麽回答著,雖然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惋惜之色,但他卻依舊鎮靜,就好像他此時並不是在救治一個人,而是在修理一個壞掉的機器。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可事實證明我們都錯了。我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九並非只是一個不可控的因素,她更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我們從一開始就真正地控制她。說到底,這還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時能夠在無情一點,那現在就不可能產生這種問題。”
臉上有傷的男人說著說著,他沒有再責怪另一個男人,找到問題源頭的他只能歎了口氣,然後繼續為十三包扎傷口。
“這能算您的過錯嗎?每個人都有困惑、猶豫的時期,而恰恰只有這種時期會讓一個人成長。您當時正處於這種時期,會產生過剩的憐憫之心也實屬正常。”
另一個男人說著安慰的話語,他能理解臉上有傷的男人收留九的原因。
“九那家夥下手真狠,希望這孩子能挺過來吧。不過,我倒是沒法親眼見證那孩子重新站起來走路的一天了,那邊的事情還沒忙完,我大概明天就要回去。”
兩個男人已經做完了能做的救治,現在他們不敢輕易動十三的身體,生怕會給十三造成進一步傷害,他們現在只能等待專業的醫生來抬走十三。
“我知道,您放心去那邊就是,我會處理好一切,沒人會發現您已經離開了。多說一句,我真沒想到還能陪您一起行動呢,這讓我想起了組織最黑暗的那段時間。”
“要不是異類還沒有被清除乾淨,我真想讓你跟我一同去那邊,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