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背叛者,到哪裡都不會背饒恕。”
蝶說著說著,她想象著自己消散的場面,竟然露出了笑容。
“我不覺得你會落到被同類處決的結局,蝶。
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這場殺戮已經是我們人類勝利了,你們異類不可能有翻盤的機會。
不過,你剛才說的也沒錯,一旦我們徹底結束了這場殺戮,你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這樣一想,你大概會成為最後一個被清除的異類。”
蝶的話讓無顏思考了一會,他轉頭看著蝶,似乎對蝶的結局感到惋惜。
這時,無顏似乎想起了什麽,他想到了蝶的另外一種結局。
“但也許,你要面對的結局並非只有死亡這一種選擇。
你是異類,是特殊的異類,或許組織會留著你,通過你研究你們異類的構造。
那樣的話,你還願意活著嗎?”
無顏告訴了蝶另外一種結局,他此時的神情也比剛才認真了一些。
“饒了我吧,殺戮一結束,我也就失去了消遣的方式。
而沒辦法消遣的我,一定會厭倦活著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活著總是比死了好。
如果真的到了該做出選擇的時候,我想拜托你去幫我求求情呢。”
蝶繞了一圈,最後才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沒想到,你居然能接受組織的研究。
好吧,我答應你,如果這世界上只剩下你一個異類時,我會找組織求情的。
我會把你描述的很有價值,那樣組織也就會對你產生興趣,進而饒你一命了。”
無顏答應了蝶的請求,畢竟蝶是他招來的異類,他也期待蝶在一切結束後還能給自己帶來什麽驚喜。
“感激不盡,無顏。
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我的請求,沒想到,你也是個溫柔的人嘛。”
蝶壞笑一下,吐槽了無顏一句。
“你說我溫柔?你腦子沒壞吧。
因為你太特殊了,所以我並沒把你當成一般異類對待。
但你不要忘記了,我對異類的仇恨,可一點不比組織裡的其他人少。”
“是是是,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麽。
你會說,如果我不特殊的話,我早就沒命了對吧。”
蝶接上了無顏的話語,因為無顏早就對她說過不止一遍類似的話。
“好了,不談這些複雜的事情了。
無顏,既然你帶我出來,想讓我見識一下你們人類的繁榮,那麽我們還是繼續前行吧。”
蝶不想在進行這種沉重的話題了,所以她就笑著吐槽著無顏,借機轉移了話題。
“對了,蝶你的手臂還好嗎?”
雖然蝶換了話題,但無顏此時的關注點並沒從蝶身上離開。
“沒有大礙了,就是還不能使出全力一擊。
怎麽,你想讓我執行任務了?那麽,還請你派給我清除同類的任務。”
因為無顏的話,蝶低頭瞄了眼自己的手臂。
蝶的手臂雖然沒事了,但她還不能拆下手臂上的繃帶。
“也許過不了過久,組織就會派給你清除同類的任務。
不過,在那之前,我更想讓你跟著我去執行一個被我拖了很久的任務。
而那個任務的目的,並不只是單純地清除異類,更是清除一個背叛了組織的百夫長。
如果你對這個任務感興趣的話,我們五天后就可以出發。”
毫無疑問,無顏口中的那個百夫長,正是殤。
而無顏口中的那個任務,就是清除輝一眾人。
“只要清除目標裡有我的同類,只要能讓我盡快得到消遣,那麽我就願意接下這個任務。
五天后出發是吧,那麽,我可得準備一番了。”
蝶沒有拒絕這次的任務,因為她通過無顏的話得知,這次的任務目標裡,有自己的同類。
“還有五天,時間還早。
蝶,現在你想從哪裡開始了解我們呢?”
“真是的,剛才說了這麽多,你這才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上來。
那麽,我想先從‘吃’的方面開始了解你們呢。”
蝶笑了,她伸手指向了不遠處飄來食物香味的店鋪。
“很普通的開場呢,蝶,我還以為你會給出更讓我意外的答案。”
無顏搖搖頭,他平靜的吐槽了蝶一句,然後同蝶一起前往了蝶所指的地方。
時間過得很快,輝那邊不覺間也到了晚上。
此時距離睡覺還有一段時間,輝走出了屋子,打算去外面散散心。
不過,輝剛出屋,就在走廊裡撞見了流蘇。
流蘇正站在她自己的屋門前,一臉愁容,似乎遇到了什麽麻煩。
看著流蘇的樣子,輝愣了一下,最終還是上前對流蘇打了個招呼。
“都這麽晚了,還愣在屋門口做什麽?”
“哎?不是的…我出門的時候忘記帶鑰匙了。”
流蘇這麽回應著輝,她的聲音裡寫滿了委屈,就好像犯了錯的孩子。
“這可真是令人頭大的事情, 流蘇,稍微讓一下,我用白炎幫你把門打開。”
輝沒有多想,他上前一步,手裡已經燃起了白色的火焰。
“輝…先不用了。
輝你這是要出去嗎?我有些話想對輝說,我也跟著輝一起出去吧。”
流蘇阻止了輝,她打算跟著輝一起去散心。
“是,我是打算出去散散心,你不嫌棄的話,我們就一起去吧。”
輝看著流蘇那隻觸碰了白炎的手,他並沒有拒絕她的請求。
“嗯…”
而流蘇在聽到輝同意之後,也點點頭,放開了輝的手。
兩個人就這樣走出了房間,走在了只有星光和月光照亮的街道上。
在異類的村落裡,晚上並沒有人出來閑逛。
本來就空蕩的街上這下只剩下了輝和流蘇兩個人的影子。
“流蘇,你想和我說些什麽?”
“我也不知道…輝。
剛剛我還感覺有好多話想說,可現在我全都忘了。”
流蘇思考了一會,她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頰。
“很茫然嗎?
我能理解你,流蘇,因為我在茫然無措的時候,也想找個人聊天。”
天色較黑,輝這麽說著,他看不清流蘇臉上的神情。
“也許是茫然吧…輝,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我想成為對某個人重要的存在嗎?
可是,我不知道,我究竟該怎麽做才能成為對某人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