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信念,就是讓自己成為在某人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流蘇離開了輝的房間,可輝卻始終沒有忘記流蘇說過的這句話。
他反覆思考著,不明白流蘇為什麽能夠輕易確立信念。
“就連流蘇都有信念了,而我,卻還在迷茫著。
不過,流蘇的信念,真的不是一時興起說出來的嗎?
不,我沒有資格懷疑流蘇,因為我連想出一時興起的信念都做不到。
我已經,看不清以後的道路了。”
輝這麽自語著,他歎了口氣,合上了雙眼。
‘誰能指引這樣的我啊。如果瀟還在的話,就好了。’
輝抱著這樣的念頭,試圖在空洞的腦海中勾勒出瀟的身影。
可是,就當輝這麽幻想著瀟的身影時,他突然間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想起來,那個曾出現在自己腦海內、化作瀟模樣的未知存在。
正因如此,輝才停止了對瀟的想象,他擔心那個不明存在會侵染自己想象出來的瀟。
“那個家夥,很久都沒有出現了,恐怕他已經對我失望了吧。
不過,那樣也好,我也能快點去找瀟了。”
輝很清楚,自己一旦失去了力量,根本不可能在殘酷的戰鬥中活下來。
但輝並沒有因此感到悲傷,處於迷茫中的他甚至還感覺有些慶幸。
如果能終止現在的茫然,即便身形潰散,又有何畏呢?
輝這麽想著,他的嘴角也因此而露出了一抹微笑。
輝睜開眼睛,從窗邊的椅子上站起來,推開了身邊的窗戶。
由於這裡與世隔絕,所以這裡的空氣自然少了許多人世的繁雜。
空氣中夾雜著清涼的微風,讓輝感覺到了室內外的溫差。
“我們上次經過的小鎮,嚴格上說也屬於隱居之地。
可是和這裡相比,那個小鎮卻總顯得過於嚴肅了。
這到底是為什麽呢?難道真的是因為異類比我們更為單純嗎?”
輝看著窗外的景色,難免會把這裡和那個小鎮做了個對比。
在經過一番對比之後,輝並沒有得出實質性的結論,他只能無奈的歎息一聲。
“上次和瀟一起賞月的時候,究竟是多少年以前了?
慢慢成長的我們,已經有很久沒有坐在一起欣賞美景了。
可惜啊,直到最後我也沒能對瀟說什麽,甚至連分別的話語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輝伸手揉著自己的額頭,他在房間中踱步著,陷入了沉思。
‘我離開了熟悉的一切,離開了出瀟以外的所有親人。
只有這樣,才能避免他們卷入這場紛爭之中。
可是,我這樣做,會不會也像之前逃離小鎮的流蘇一樣,得不到親人的原諒呢?
我就這樣消失了,也許在他們眼裡,我是個帶著瀟走入深淵的惡人。
真是苦惱啊,如果當時我既能救下塔可又能避免卷入這場紛爭就好了。’
輝苦澀的笑了,想到這裡,他停止了踱步,而是輕輕捏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桌面上的信紙被風吹落了,打破了輝的思考。
不過,輝看著慢慢飄落在地的信紙,他卻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塔可在那時候為什麽能使出火焰?
按理來說,塔可身上設有三重保險,她的能力應該完全被抑製了,不可能出現扯開袖口就能使用火焰的現象。
那麽,這到底意味著什麽?難道說,塔可又要陷入暴走了嗎?”
這個發現讓輝的臉色稍微陰沉了一些,他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輝思考許久,他始終無法把這件事情往好的方向相聯系。
輝知道,塔可的能力增強,就是意味著她那暴走人格的增強。
如果她的力量增強到一定程度,必將脫離輝的控制。
而這難免讓輝懷疑,自己的白炎是否真的能抑製異類。
‘等等,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並不是塔可的力量增強了,而是我的力量減弱了。
如果存在我內心的那家夥對我失望了,那我的力量當然會變弱。
最開始,我使用能力從來都沒有力竭的時候。
可現在,我只要一施展稍微浪費點力量,就會疲憊不已。
這並非是偶然,如此看來,我的力量是真的比以前弱了。’
輝想出了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但由於缺乏足夠的證據,他還不能證實自己的看法。
‘明天去找殤談談吧,他應該比我更清楚我最初的實力。
我想,通過戰鬥,我應該可以得知我想要的答案。’
輝點了點頭,他打算久違的通過實戰訓練來摸清自己的實力。
不過,就當輝在屋裡獨自思考的時候,塔可也敲響了流蘇的房門。
雖然塔可沒有看到流蘇敲響輝房門的那一刻,可她卻看到了流蘇從輝房間裡出來的瞬間。
本來是想去廚房看看有什麽食物可吃的塔可, 因為眼前的這一幕而混亂了。
還好流蘇似乎在想著什麽,她並沒有注意到躲在牆後的塔可。
而塔可,就看著流蘇從輝的房間內走出,慢慢走回了她的房間。
正因為目睹了這一幕,塔可現在才敲響了流蘇的房門,想問問流蘇剛才為什麽要去找輝。
流蘇為塔可開了門,並讓塔可進了自己房間。
“塔可姐姐,這麽晚了,你有什麽事情嗎?”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我剛剛看到你去找輝了。
不,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如果你有心事,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塔可這麽說著,不知為什麽,她竟有些語無倫次。
不過,塔可最終還是完整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哎?也沒什麽特別的事情啦。
塔可姐姐還記得之前輝看錯人的事情嗎?我去找輝,就是想了解,輝把那路人當成誰了。”
流蘇愣了一下,她想了幾秒,最終還是選擇對塔可說出了事情。
她把剛剛和輝說的話完完整整的告訴了塔可,而塔可也因此松了一口氣。
不過,塔可的輕松心態並沒持續太久,她接著就因為流蘇的話而陷入了思考。
因為塔可知道,輝口中的故人是誰。
塔可和流蘇聊了有一會,直到外面響起了暴雨的號角,塔可才回了自己房間。
這一晚,注定不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