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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連》二十三、積蓄
  李峴在年後首先巡視的是自家的冶鐵工坊。

  隨著自家的機器作坊裡用到的鐵件越來越多,鋼鐵生產成了他最為看重的事情。

  在澆製出水泥,並修築了幾座小型的蓄水大壩後,以水力為動力的機械化生產模式似乎讓自家的織布、磨粉等工坊步入到了初級工業化生產的階段,生產效率大為提高。正是因為如此,這些工坊才為李家賺來了滾滾的財源。

  畢竟工業化的生產方式的優勢是手工作坊永遠也無法比擬的。

  至於把冶鐵工坊放在清水河畔的冶坊堡而不是他目前所重點建設的會川莊園,是因為李峴知道這裡在後世建有一座大型的鐵礦山和一座中型的鋼鐵廠。

  鐵坊在年節期間也沒有停工,為此,李峴按後世的習慣為加班的工匠們發了五天的雙倍工錢。在獲得了一點額外的獎勵後,工匠們的勞作熱情似乎也有明顯的提高,同樣的一爐鐵水,出產的鐵碇比以往要多了一些。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改進了生產工藝的結果。

  劉錡這廝居然在年後也死纏著非要跟著李峴一起過來巡視李家的冶鐵工坊,他本來想避嫌不去參觀作坊裡的生產流程,但李峴卻絲毫不避諱這些,拉著他在整個冶鐵工坊裡巡視了一圈。

  這貨的小心思李峴很是明白,就是在看了李氏鐵工坊所出產的彈性十足的鋼鋸和精鋼打造的斧頭甚至是菜刀,另外就是見識了李峴為自己打造的馬刀後,也想給自己踅摸一把趁手的兵刃。

  “滋滋……可惜了!”劉錡用手指彈著一副用上好的精鋼鏜出來的鈾套,嘴裡在不停咂摸著,一邊大喊可惜。

  “你懂個屁,用精鋼打造的配件比木質配件耐用好幾十倍,再加上別的因素,李氏工坊的機器效用要比尋常的木質器械高出到少五倍,這才是好鋼的正確用處。用來打造武器,才是真正的浪費。”李峴用鄙夷的眼神看著這個粗貨。

  “好吧,我不關心這個,就問你用這精鋼給我打造一把上好的腰刀需要多少錢?”

  “不知道,一會兒我讓李工頭給算算。”李峴說道,“只允許這一次,工坊裡的產出我自己都不夠用,不準備外賣。”

  李峴叫來李茂,吩咐下面給劉錡打一把腰刀,另外讓工坊收了這貨五兩銀子。

  自己開的是買賣,總不能虧本送人,這是原則。

  劉錡在心願完成後,就完全沒了心思,在李峴與李茂商量著鐵坊裡的技術和工藝問題時,在嘴裡連連打著哈欠,過了一會兒,居然倒在了李茂的床上就睡著了。

  李峴帶著幾名親兵陪著劉錡跑去河邊打了半天獵,這廝的射術果然精湛,比李峴高出了一大截,幾乎是箭無虛發。隻半天的功夫,就打到了六隻野兔和十來隻山雞,可惜這清水河邊沒見到什麽大的野獸。

  等他們從河邊回來,劉錡的腰刀也是打造完成,由於鋼材彈性和韌性都較強,這腰刀要比製式的腰刀窄了不少,大約有兩指半寬,但卻長了一尺,有些像後世的馬刀。劉錡拿了新馬刀試過之後,倒也算是欣喜異常,愛不釋手。

  在清水縣冶坊堡呆了三天后,李峴這才返回了會川城。

  李峴對於秦鳳路第三將的練兵並不怎麽看重,他的心思主要用在如何賺更多的錢上面,至於當上軍官,也只是為了保障自家的財產不被別人輕易搶了去而已。

  實際上他對於現在進行的這場宋夏戰爭都不怎麽感興趣,既然西夏人能夠活到蒙古人興起之後才被滅亡,

說明這場戰爭的最終結果也會是半途而廢。在一場雙方數十萬人大軍交戰又沒有多少功勞的戰爭中,他手上的這三千弱兵又能起到什麽作用?  在一潭水裡扔下一塊小石頭?

  李峴沒這個興趣,因為這意味著多半要冒著生命的危險。

  自己的小命可金貴著呢,他一直堅信自己的穿越是來自上蒼的意志,所以他的生命應該比當今的官家還要值錢一些。況且大宋國的皇帝也不怎麽值錢,過上幾年那幫大臣們送出去了兩個皇帝卻依然都沒能換取金國人收兵。

  可是他手下那些被種家拋棄了的,身殘志堅的傷殘軍人們卻不這麽認為。

  以康平為首的十幾名家丁被李峴任命為營中教官之後,也不知這些貨們是為了報答家主的知遇之恩呢,還是為了發泄這麽多年在心頭積鬱的怨氣,表現的格外積極和凶殘,竟然好幾次差點在軍營裡引起軍卒們的嘩變來。

  幸好這些軍卒有三分之一出自李家的莊園,他們知道一旦被家主趕出家門的後果是什麽,在這些人的疏導和彈壓下,總算是沒引起大事。

  另外就是那十幾個變態雖然不時換著花樣折磨大夥兒,可是營中卻經常加餐,能讓大家都吃飽飯,而且每隔幾天還能有一頓肉食,這份待遇是連禁軍中都沒有的。廂軍的糧餉定額大家都清楚,自從進了第三將之後,準能及時足額發放,另外如果訓練時表現優異,還時不時能得到些錢糧的獎賞。

  為了自己和家人能吃飽飯,所以絕大多數人也就忍了。

  一個冬天下來,居然只有幾十個人因為受不了苦而主動申請退出,另外有三十多人是被康平趕出軍營的,用康平的話來說是這些人太油了,訓練時偷奸耍滑,今後到了戰場上也多半會是逃兵。

  訓練時不是看成績,而主要考核的是有沒有盡全力。

  能力不行可以練,但是稟性不行就是真廢了。

  漢民族對於痛苦的忍受力可以說是遠超於這個世界上的其他民族。

  但忍字頭上一把刀,時間久了,這些軍卒身體慢慢變得強悍起來,但是性格裡卻有了一絲暴戾的氣息。

  李峴見此不禁有些擔心。

  可是康平卻為此而感到自豪,他說練兵就是要練出這種戾氣來。

  臥槽,這是什麽理論?

  不過,李峴的雜事太多,也沒那麽多心思放在軍營裡,就隨便這些貨們去折騰就好了。

  康平他們這些人的抱負卻是很偉大的,這些貨們一直向手下的軍卒們灌輸著殺光那些異族的觀念,當然,這幫人更想殺光那些原來宗喀國的土蕃人,因為他們弄死了種大帥,才害的他們成這樣。可惜,那些土蕃頭人們現在卻大都成了大宋國的蕃官。

  他們隻好把這股怨氣轉移到了西夏人的頭上。

  一個人如果長期不懈地乾一件事都能讓這件事變得高大起來,況且康平還有十幾個同夥和幫凶。

  所以整個冬天,這些人就在不斷地變著法地操練李峴手下的三千人馬,甚至還包括莊園裡的莊丁和馬場裡的牧丁。

  看樣子這幫家夥們是準備把自己的家主推上戰場。

  而身為這支部隊的主帥,李峴卻根本沒有任何想在戰場上搏取功名的遠大理想和覺悟,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好好地活下去,盡可能地活得比任何人都長一些。

  他堅信只要自己活著,就對這個世界有用。

  而戰場,卻絕不是一個生存的好環境。

  騎馬站在小山頂上,在手裡提著一隻剛剛獵獲的山雞,俯瞰著腳下荒涼的河谷,李峴心底莫名其妙地湧起一股豪邁之情。

  準確地說這片河谷並不荒涼,只是一大片被冰雪覆蓋住的河谷草場和稀疏的林地,等到春暖花開,這裡立刻會變得鬱鬱蔥蔥,充滿了生機。在河畔稀疏的林地邊緣,已經被來回從會川城到鞏州馬監輪訓的軍卒兵踐踏出一條寬闊的馳道出來。

  李峴一度擔心馬場裡的軍馬會不會受不了冬天裡的折磨。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余的。

  三天輪訓一次的軍卒和戰馬都沒有什麽問題,那些軍馬雖然看上去不是那麽膘肥體壯,實際上卻是變得更為矯健和馴服。

  李峴甚至認為他的手下們在馬上的表現要比禁軍中的騎軍更好。

  稍稍令人可惜的是,一但童大帥重返河西,這些軍馬還是得交還給禁軍的手裡去。

  看著手下第三將軍卒們的表現,李峴已經不太擔心西夏人的襲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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