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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連》一十六、西軍砥柱
  北遼國皇帝耶律淳在六月份初就去逝了,現在北遼名義上掌權的是蕭太后,但實際大權控制在蕭乾和耶律大石兩人手上。七月中旬,蕭乾盡發奚族六部三萬余戶,每戶出兵兩人,得七萬大軍,跟隨從幽州出發的契丹和漢軍前鋒一起行動。

  耶律大石也是夠狠,不僅盡遷幽州兩萬余戶契丹部族,甚至強迫十多萬漢族丁壯充軍,作為後勤部隊與各部一同遷徙。現在這股大遷徙的洪流號稱有三十多萬大軍,但卻帶著同樣數量的契丹、奚等各部老弱婦孺,行動的速度可想而知,他們在半路上肯定會遇到女真騎兵的攔截和追擊。為了保留大遼國的生機和火種,他們也算是豁出去了。

  大宋國這邊,正在積極籌備收復燕京的排場和儀式,沒人把李峴告誡他們立刻修複長城一帶的關隘當作一回事。作為漢人抵禦北方草原民族入侵屏障的長城,在漢代之後就沒人再把它當成加事過。實際上自西晉以後,統治中原的,都是湧入平原地區的北方各少數民族。即使是隋唐,基本也是由漢化了的鮮卑貴族所建立起來的政權,而五代除了後梁的朱溫,其他各朝皇帝也差不多都是漢化了的胡人。

  至於其後控制長城一線的遼國,本身就是草原政權,自然也不會重視這道邊牆。

  不過長城沿線的許多重要關隘還是很具有軍事價值的。

  可惜沒人再把李峴的警告當成回事過。

  所以李峴在遼軍開始撤退之後,就向童貫告辭,說是家中有急事,就返回了隴右。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此舉頗有些古風和高人風范,他現在對於大宋國文人們的裝逼技藝也越來越熟撚了。

  七月二十五日,童貫率領的大隊宋軍終於浩浩蕩蕩開進了燕京城,蕭遏魯派出的留守部隊在收到了宋朝最後一批補償物資後,已經提前兩天撤走。

  幽州的青壯幾乎全被北遼朝廷在撤退時帶走了,留給宋國的只有數百萬需要救濟的老弱婦孺和一大攤子爛事。不管怎麽樣,大宋國總算是把燕京城給收復回來了,當今天子也就算是開創了不世功業,可以到太廟裡去告慰各位列祖列宗一番了。

  九月下旬,童貫、蔡攸帶著北征禁軍凱旋還京。

  天家下令普天同慶,並大賞三軍!

  ……

  “湖上老人坐磯頭,湖裡桃花水卻流。竹竿嫋嫋波無際,不知何者吞吾鉤。”李峴大笑著拿了身旁的網兜將拖到河邊的一條肥魚撈了出來,扔進身邊的一隻盛了水的鐵皮桶裡,一邊從魚嘴裡往下摘著魚鉤,一邊朝著不遠處的劉法和趙隆兩人打趣道。

  “特麽的,你這麽一拽,本來老夫這要咬鉤的魚兒又被你嚇跑了!”毫無耐心的劉法把魚竿扔到了一邊大叫道。

  “這和別人釣魚有什麽關系,主要是自己的養氣功夫不行。你看人家趙帥,到現在桶裡已經七條……哦,是八條肥魚了,而老丈才隻釣上了區區兩條巴掌大的小魚,這說明什麽?”李峴看著劉法說道。

  “說明什麽?”劉法說道。

  “人品太差!”李峴頓時哈哈大笑。

  “你……信不信老夫揍你一頓!”劉法怒道。

  “別,你揍了他誰給咱們做魚。”趙隆也放下魚竿笑道,“南有嘉魚,烝然罩罩,君子有酒……這興州丙穴嘉魚最是有名,前唐時期都是貢魚,用來佐酒,卻是最好。”

  “還是趙伯父有文化,不像某人!”李峴也笑道,揮了揮手,

示意隨從們把魚具和釣到的魚都收起來準備回家。  幾人步行著往白雲觀旁邊的李家莊園走去,秋日過後,秦嶺以南景色與隴右截然不同。

  山腳下道學宮球場上傳來一陣陣的喧囂聲,好象正在舉行比賽。道學宮如今已經有一千名學員了,連帶著白雲觀在整個西北都算是名望大漲。

  “昔日仲尼弟子三千,賢者七十二人,安國是否也有志於此?”趙隆看了看山下,突然開口問道。

  李峴搖了搖頭:“這些孩子我可沒怎麽教他們,大多數學問是他們自己摸索得來的,說起來可沒能算是我的學生,我只是給他們指點了方向而已。況且我的學生都是要會乾活的,可沒法和聖人的弟子們相比。”

  “老夫倒覺得這些人可比那些讀聖賢書的好用多了。”劉法說道,“不過你小子心眼也確實多,懂得以退為進。像你這次在幽州立下大功,按理這功勞可以封個侯爺什麽的,搞不好就得被關在東京城裡養了起來。你現在這麽甩手一走,不僅給自己贏得了淡泊名利的好名聲,而且很有可能一步邁到跟我們這些老頭子平起平坐的位置。這手段,嘖嘖,端是高明至極。這趙官家,你越不想做他們的官兒,他偏就要給你好人位置坐坐。”

  李峴斜著眼看著他:“晚輩確實是喜歡閑散的生活,哪有您肚子裡的那些彎彎繞。本來很高尚的一件事,讓您這麽一說,頓時變得無比陰暗。所謂小人眼裡無君子,是不是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你……”劉老頭頓時就要暴起。

  “好啦好啦,你和這小子置什麽氣,這娃兒本就伶牙俐齒,刁鑽古怪,你和他鬥嘴,不是自討沒趣麽。咱們對付他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倚老賣老,仗勢欺人!”趙隆一把拉住作勢欲起的劉法說道。

  劉法想了一想:“你說的很有道理,原來也是個陰人!”

  趙隆笑道:“老夫這在幫你,卻沒想到你這老賊居然會恩將仇報!”

  秋日裡蚊蟲漸多,三人一人折了根竹枝在手裡,順手驅趕著蚊蟲。

  “這回老種應該是得意一回了,這也叫因禍得福。若是沒有你小子,本來老夫是不看好他這河北一趟的結果的。”劉法不無妒嫉地說道。

  “也不一定,他一直在和童太尉鬧別扭,我估計劉延慶最終會收獲最大,搞不好就會成為整個河北路的總管。”李峴說道。

  “唉,這西夏人又有些不安生啊,這西北各軍都快被他們給抽空了。”趙隆歎了一口氣,原來西北六帥,現在只剩下了劉法、趙隆和姚古三人,而且何灌和劉仲武原來的手下,也全都被調去了河北,趙隆和劉法兩人現在手裡的兵將現在還沒有老劉原來一人手裡的人多。

  “那只能重新招人訓練了,朝廷是怎麽答覆的?”李峴看向劉法。

  “朝廷那邊似乎也有意限制我們,隻給了三萬人的糧餉員額。”劉法歎了口氣,“實際上若是想養精兵,只能供得起一萬人。”

  “這也沒有辦法,若想多養些兵,只能招人屯田,忙時種地,閑時訓練。只要讓這些鄉兵能吃飽飯,我看並不比那些禁軍們差。”李峴說道,那些女真人的鐵騎咱也比不了。”

  “哦,對了,安國你老是念叨這女真人會南侵,有什麽根據?”趙隆開口問道。

  “草原人都是這個德性,那有什麽好奇怪的。如果咱們是盛唐或是強漢時期,自然是不怕他們進攻,但是本朝自立國以來就崇文抑武,邊地統兵大將手上的兵力都有限,連個西夏都擺本不了,難道還能擋住剛剛吞滅了遼國的女真人?他們之所以快了南侵,根本問題就是沒有絲毫的危險,打贏了收獲巨大,打不贏往回一退,難道咱們大宋敢派兵追到草原上去?沒有風險的便宜買賣誰不想試上一試呢?”李峴看著趙隆說道。

  “是啊,就和西夏人一樣,每當打輸了就上表求和,朝廷就會同意,然後他們就能休養生息,重新恢復過來,過幾年又會接著再來。只要不被滅國,他們永遠也不會消停。”劉法歎息道,“若老夫是草原人,也會這麽乾!”

  “可惜的是朝中袞袞諸公,包括當今天家,卻把此事當兒戲!”趙隆搖了搖頭說道,“去年老夫在朝中還被氣出一場大病出來,也唯有到了安國家中,仿若到了世外桃源,才能讓人感覺到高興出來。”

  “這農牧紡織,都不是什麽難事,只不過是原來大家都不重視罷了,我看現在劉帥家的莊園也弄得很不錯啊。”李峴說道。

  “哈哈,子漸,我看南面的定軍山腳下有一處河谷不錯,有山有水,咱們不如也學那陶淵明,一家建一處莊園?這地方氣候養人,過幾年咱們就退歸林下,在這裡養老?”劉法大笑著說道。

  “這想法不錯,隴右冬天苦寒,我也覺得把家搬到這裡很不錯!”趙隆說道, “就這麽定了,過兩天咱們先看地盤,就照著李家莊園的樣式,一家蓋上一座別院。”

  李峴無意間已經影響到了歷史的軌跡,比如劉法,在另一個世界的歷史上,他已經於宣和元年春天在統安城不幸戰死。而趙隆由於劉仲武的去逝,獨自在朝中受人排擠,孤立無援,最終於宣和五年春天鬱鬱而終。

  現在兩位出身隴右作為西軍中流砥柱的老家夥依然十分健壯,更主要的是與李峴呆在一起感覺心情舒暢。現在倆老頭滿面紅光,看樣子還能繼續活上好些年。

  靖康年間,由於劉仲武、趙隆、種師道、苗履這些老將們先後離逝,而西軍中年青的將領們還沒有成長起來,才造成人才斷檔。西軍最強的幾支邊軍由於是文官統帶,大家各自為戰,最終落得四處潰散的下場。即便如此,西軍的年青將領們依然能夠在大散關大敗金軍,阻擋住了女真人大舉入蜀的企圖。

  現在號稱西軍第一猛將的劉法和被稱為西軍智囊的趙隆兩人都還健在,不知會對靖康年間的戰爭走勢有多大的影響。雖然倆老頭現在也是歲數大了,不一定非要親自領兵出戰,但作為西軍的主心骨,只要兩人活著,就對士氣和西軍的凝聚力有巨大的提升。

  李峴本來還跟種師道專門談過,希望他能激流勇退,返回陝西,但是老種現在深陷朝堂,恐怕是脫不了身了。少了老種這麽一條粗腿,而春風得意的劉延慶調去了河北,王稟率領勝捷軍一部移防太原,估計最後兩人還是逃不了全軍覆滅的下場,李峴現在也只有去盡量拉攏和幫助姚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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