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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連》一十、使幽州(2)
  出了帥府,李峴才感覺出有些後悔來,他很奇怪自己怎麽會忍不住衝動就答應了童貫的要求。作為一個穿越者,他一向做事情很理智,但這一次確實是魯莽了。也許是不忍心看到華夏大地遭受金兵蹂躪的下場,也許是心底一直掩藏的血性?

  他總覺得這時候應該為母國做些什麽。

  出了門,被涼風一吹,他這才清醒過來。這大宋國實際上已經沒什麽救了,自己已經絕無可能阻止女真人的入侵。

  既然如此,自己這冒險一行,又有什麽意義?

  一批批騎著快馬的傳令兵從帥府裡呼嘯而出,直奔城門。這是李峴的要求,讓頂在白溝河一線宋軍後撤回來,至少與遼軍保持二、三十裡的安全距離,省得那些大頭兵們私下裡發生衝突。這當兵的在一線互相對峙,發生擦槍走火的事是太正常不過的了。

  遼人立國已經有二百來年,已經漢化得相當厲害了,就如後世的滿人,這一點能夠從耶律大石成為自遼國立國第一位在科舉中高中的契丹族狀元就能看出來。這與那些野蠻的原始部落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即使發生衝突,也會遵守“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規矩,所以出使遼國的危險並不是特別大。

  但他還是要求盡可能避免與遼人發生衝突,因為這極有可能給和談造成很大的麻煩。

  向七牽著李峴的棗紅馬湊了過來:“家主,咱們要去哪?”

  “啊……”李峴這些清醒過來,自己剛才只顧埋頭想心事,直接走出了半條街,“咱們出城,到軍營裡轉一轉!”

  劉延慶與童貫走得很近,他把自己的中軍營帳設在了城外,而種師道則刻意與童貫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把自己的西軍統帥部設在了雄州以西有五十多裡以外的安肅軍,而且中間還隔著一大片沼澤地,交通十分不便。老種這是在向童貫示威,他是天家任命的西軍都統製,總領西軍,但是童貫一到,就安排劉延慶分去了自己一半的兵權,這讓心胸並不怎麽寬的種師道情緒很大。

  到了劉延慶的中軍營帳裡,老劉屏退左右,又仔細地打量著李峴:“你真的準備跟著趙良嗣去遼人那裡?”

  “先說清楚,是趙良嗣跟著我,我才是正使。”李峴有些惱怒,“特麽的,老子是被老童算計了一道。”

  “呵呵,老童就那德性,逮住了誰往死裡使喚,不過他還是比朝中那些翻臉不認人的文官們還是要強了許多,到少用得著你的時候,好處是給夠了的,如果是有功勞,倒也不吝賞賜。”劉延慶說道。

  “你這回投靠老童做的也太明顯了吧,搞得老種和西軍上下對你意見不小。”李峴說道,“你這是準備要與整個西軍決裂麽?”

  “P,是老種對我意見不小那是真的。”劉延慶不屑地說道,“老子沒他們根底深,現在的地位都是年青時拿命換來的,他種師道上過城頭與敵人搏命拚殺過麽,只不過是仗著他父祖的余蔭,才坐到今天的位置。我要不跟童貫走近些,早特麽被他們啃得渣都不剩了。辛興宗和姚平仲、楊惟中這些人也投了老童,怎麽沒人說他們,無非是因為我分了他的權力罷了。”這劉延慶年青時也算是一員猛將,不過是人越老,膽越小,其實西軍的這些老將都差不多是這個德性,原來劉法的膽子還算大,但經歷了一回生死,也變得膽小了起來。

  “好好,咱也管不了你和老種之間的糊塗帳,現在辛興宗的人馬在哪?”李峴問道。

  “白溝驛,

我已經通知他開始後撤了,辛興宗沒那個膽子挑釁遼人,倒是姚平仲一直躍躍欲試的。”劉延慶說道。  “把那些不安份的調到城南的後軍裡去,否則他們惹到了人家,我倒要替他們受累。”李峴說道。

  “我這沒啥問題,就是楊可世和李孝忠那裡你得親自去說,我這管不了他們,現在就是老種也不太能管得住他倆。”劉延慶說道,實際上就是頂在河邊的楊可世各部與遼人發生衝突的可能性最大,而且他手下的兵將也都不是些安分的人。

  李峴點了點頭:“行,我北去的時候就讓他送我!”說罷他就要告辭。

  “你不吃了飯再走,老夫替你踐行!”劉延慶說道。

  “算了,我得往各營裡都轉一圈,明天就要動身,這話得提前給他們擱下,這回有誰敢害老子,給添麻煩,哼哼,以後就別我提前沒打招呼!”李峴起身之後說道。

  李峴是在王稟的營裡吃的晚飯,王稟擺了宴為李峴送行,叫上了劉韐、王淵、姚平仲、楊惟中、楊震幾人,卻沒有通知辛興宗和焦安節。他和辛興宗兩人因為搶方臘俘虜的事結下了深仇,而焦安節是被劉法趕出來的,他也不好得罪劉法。

  劉延慶自然不好到屬下的宴席裡來,但卻派了自己的長子劉光國過來,也算是很給李峴面子了。

  大家吃了一半,楊可世專門從拒馬河邊上趕了過來,進了帳蓬就問李峴:“你真的準備去幽州?”

  李峴放下手中的羊腿笑道:“童太師有命,你說我該怎麽辦?我現在跟你們喝酒,就是想讓你們這一段都老實點,帶著兵離邊境遠一點,省得我的腦袋沒讓你們惹惱的遼人給砍下來掛到幽州城頭上。你們每個人欠了我多少帳大家想必心裡也有點數,若是我死了,我的親兵就會通知俺老婆去一個個找你們收帳!”

  楊可世坐到了李峴身邊,自己倒了碗酒先一口喝幹了,然後才笑著說:“沒事,你那些親兵我們會派人給攔下來的,誰說俺老楊欠你錢來著了?”

  王稟指著李峴笑道:“我知道你這次來前線,就是有目的,也許你早就想好了要去幽州。我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李峴端起碗來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歎了一口氣:“若是你們合兵一處,我還不怎麽擔心,怎麽說十多萬西軍對上六、七萬遼軍贏是不一定能贏,但也決不會輸。但現在分成了兩部分,恐怕打起來吃虧的面佔了多些。我這次去,盡量說動遼人讓出幽州,他們現在肯定是頂不住女真人的進攻,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也說不定。”

  “若是遼人不肯怎麽辦?”劉韐問道。

  “那能怎麽辦,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就行,等著他們自己內部生變。如果我說耶律淳活不過兩個月就會死了呢?”

  “這怎麽可能?”劉韐驚呼一聲,語氣裡自然是絲毫不信。

  “我說話一向很準,不信你問問在坐的各位。”李峴哈哈一笑。

  平時他偶爾也裝神弄鬼,與西軍的將領打賭開心,比如打賭阿骨達能以兩萬人打贏天祚帝的三十萬人,賭阿骨達建立大金國,佔領遼國的東京和上京, 賭大宋國和童貫會出兵北伐,還賭過方臘之亂。反正都是他贏了,搞得這西軍上下對他也是疑神疑鬼,你說信他吧,李峴平時可是一點高人的樣子也沒有,但是不信吧,真要打起賭來是猜的絕對正確。

  特別是在喀羅川跑了數百裡去救援劉法,這件事卻讓人深信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李峴笑了笑,看著劉韐:“我這說話,劉參謀自然是不信的,還有幾個不信的,要不咱們打個賭如何?”然後他就看向了楊惟中。

  只見楊惟中站起身來,“李將主這就是亂說了,俺老楊自是第一個不信,這樣,我押二百貫,賭你說的不對!”

  李現的目光看向楊可世,老楊把酒碗一放:“我出五百貫,賭小李輸!”

  “我出三百貫,賭李將主贏!”姚平仲開口說道,這話一出讓在坐的一群人都向他投去鄙視的眼神。

  李峴笑嘻嘻地看著劉韐:“劉大人每月的薪俸都有三百多緡,自然不屑於你這們這樣的小賭,這樣,咱們賭您一年的薪俸如何?”

  劉韐十分疑惑地看著李峴,不過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也不好掉了面子,“好,這賭約老夫就接著了,不就是三千六百緡麽,如果耶律淳在七月前死了,就算是被你弄死的都成。老夫隻當是花錢買了個開心!”

  王淵看著這些人,他沒跟這些人玩過,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而王稟則搖了搖頭,李峴既然敢打賭,估計這回劉韐輸的可能性極大。

  而楊惟中、楊可世和姚平仲三個騙子則已經開始端起酒碗來碰杯,預祝他們再次合夥騙人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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