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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連》二十八、嶽飛
  人不作死就不會死,說的就是像趙佶這樣的人。

  大宋國的這位官家覺得自己光複了燕雲,其功績終於是堪比太祖,至於太宗皇帝曾經被遼人打得坐著驢車逃跑,與他是沒法比的。現在這位皇帝覺得自己也算是大功告成,終於又可以玩樂一下了。

  由於北上伐遼加之給遼人的補償花費巨大,加之河北、山東兩地民生凋敝,地方不靖,童貫和王黼兩人聯起手來,都在反對皇帝鋪張浪費。於是這位任性的皇帝覺得很不舒服,決定踢開王黼這個靠著梁師成上位的幸進小人,又重新把已經八十多歲,兩眼都快瞎了的蔡京召回,再次出任宰相。

  蔡京這人現在最大的優點是聽話,更為可笑的是趙佶在蔡京出任宰相的同時宣布把民憤極大的朱勔也官複原職,重開“花石綱”。

  大宋國現在已經算是基本上沒什麽救了,趙佶正任性地帶領著這個王朝在作死的大道上一路狂奔。

  宣和六年夏,遼國末代皇帝耶律延禧在夾山被金兵圍困後投降,自耶律阿保機於唐末立國,延續二百余年的遼國算是正式滅亡。

  逃亡的契丹部落開始投靠到蕭太后主掌的北遼政權帳下,耶律大石派出蕭遏魯率三千騎兵越過金山,進入西域。本來就依賴遼國在抵抗喀喇汗王朝的哈密力國王表示將繼續奉北遼為宗主國,並為蕭遏魯提供了一萬多匹牲畜。

  當年,為了幫助高昌國抵禦喀喇汗王朝的入侵,遼聖宗曾經派出三萬多帳契丹、阻卜和乙室各部移居益離河谷和龜茲(阿克蘇)一帶,本來這些西遷的契丹部落是耶律大石能夠創建西遼政權的根本,現在這三十多萬契丹部族卻被收於從幽州外逃的北遼國帳下。

  現在鐵木真崛起的阿爾泰山脈左右的草場被北遼國近十萬帳部族所佔據,成了契丹人的放牧之地,蒙兀各部臣服於殘存的北遼帝國,估計以後的蒙兀歷史和西域歷史被這一改變會弄得面目全非。

  金主完顏旻(阿骨打)在征遼途中身患重病,在活捉了天祚帝之後,出征的女真大軍開始回師東京(遼陽),大宋國趁著這個機會在與虎謀皮,甚至還佔了些便宜——無心戀戰的女真人甚至同意向宋國交還除了雲州和雲內之外的朔州、蔚州等地。

  童貫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立功”機會的,從六月開始就準備“親征”北地,甚至還專門把李峴從西北給招了過去。

  李峴在路過真定府時卻意外遇到了一位歷史名人——韓世忠。

  目前西軍部將辛興宗、楊惟忠正率部追剿河北巨寇高托山所部,而劉延慶手下大將王淵和劉光世則率兵在銘州和相州圍剿叛軍張迪。

  李峴從西北奉了童貫的命令前往幽州,在真定府也順道看了看王淵和劉光世。現在西北屯邊需要大量的人手,而這些西軍捉到了“亂民”只要押送到隴右充軍,每個人頭就能得到兩貫的賞錢,這可比砍下人頭從朝廷得到的獎賞要多得多。李峴指望著西軍幫他抓人,而西軍的這些將領們則靠著這些“亂民”在李峴那裡發財,雙方沆瀣一氣,指良為盜的事情時有發生,反正是搞得河北、山東兩地雞飛狗跳,民不聊生。

  李峴倒不認為自己這麽做有多大的過錯,反正這些地方到後年都會成了大金國的地盤,自己最好把這裡搞成赤地千裡,反而會削弱金國的實力。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這些漢人在對付女真人時一哄而散,可一但成為了金兵,則就會變得十分凶殘。

  歷來中原人在對付自己人時都是非常厲害,這充分展示了人類欺軟怕硬的劣根性。

  所以李峴對自己所犯下的罪惡並沒有多少心理負擔。

  正在銘州追剿“亂民”的王淵派了手下部將韓世忠來迎接李峴,王淵現在是真定府守將,禁軍步軍都虞侯,比李峴差了一級。這貨靠著鎮壓方臘和河北叛亂,升得也算是夠快的,基本上也是依靠童貫的提攜。

  韓世忠的長相與李峴想象中還是有些區別,本來他還認為這應該是位儒將,可是等面前這位相貌粗豪的偏將自報家門是韓世忠時,李峴才知道這位長得高大威猛的軍漢就是過上一段時間就會變得很有名的韓王爺。

  不過,這位未來的韓王爺現在只是一位從八品的裨將,與李峴目前的地位還差著十多階,李大帥自然不好表現得特別熱情。

  只不過等見到韓世忠之後,李峴想起一件事來,在進了銘州城之後,他忽然對陪著他的韓世忠說道:“韓將軍,你的部下裡是不是有位名叫嶽飛的?”

  韓世忠也是一臉的迷惑,這李太尉怎麽會知道自己手下的鄉兵隊頭來,不過他還是知道自己的這名手下的,於是答道:“回稟太尉,那嶽飛是相州臨時征募的鄉軍弓箭手隊官,算不上是正式的軍卒,若不是河北民亂,恐怕現在已經是要解散回鄉了的。”

  李峴笑了笑,“如果還在你軍中,等會兒我見過王帥之後,倒是可以領他過來,讓某見上一見。”

  “我這就派人去喚他過來。”韓世忠道。

  李峴並沒有說話,實際上他並不願意把一些歷史名人招入帳下。每個人的成長都會有他特定的歷史環境和軌跡,就比嶽飛,與他的學生們比起來,光是起點就差了很多,如果把他和這些少年親軍們放在一起,估計這位未來的嶽王爺泯然眾人的幾率並不會小。

  不過,他還是決定要見上嶽飛一面,一是好奇心使然,另外就是根據歷史的軌跡,嶽飛所部今後很有可能會長期被派駐鄂州,倒是離漢中不遠,以後有可能打的上交道。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也許就是這種心理。

  在王淵的中軍衙門裡陏便吃了點午飯,聊了一會兒有關“亂民”發配遷移的細節問題,李峴就起身告辭。他現在已是與西軍六經略“巨頭”劉法、種師中、劉延慶、姚古、趙隆、何灌等人齊名,王淵如果還想得到西軍同僚們的認同,就必需親自把這位比他年青的上級恭敬地送出軍衙。

  剛剛走出軍衙,卻看到韓世忠領著一位也就剛剛二十出頭的年青軍卒站在門外等候著。

  李峴停下腳步,仔細地打量著那青年,對方的相貌和衣著都很普通,只不過比普通的軍卒要高大強健一些,在身後背了把鐵弓,但卻沒有穿甲衣。他知道這些鄉兵是不配發甲衣的,於是轉過頭來對自己的親兵劉汜說道:“去把你和張栓的甲衣拿來。”

  韓世忠向嶽飛示意了一下,兩人一起雙手抱拳:“卑職參見太尉!”

  李峴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嶽飛:“你是嶽鵬舉?”

  “正是卑職!”

  “嗯,如今天下不靖,亂民四起,爾等奉令平叛,本當恪盡職守。不過孟子嘗雲:民為貴,社稷為次,君為輕。汝等此次平亂之時當時時切記於此,多多善待於民。大丈夫立身行事,本當光明磊落,有所為有所不為,只需心裡牢記盡忠報國,做出事來問心無愧即可。這也是本官對你們的期望,望各位能聽了進去。”李峴又看向韓世忠,“我家作坊製作的甲衣在軍中還算得上是精良, 就一人送你們一套權作見面禮了!”

  趙汜和張栓兩人在馬背上解下了自己攜帶盔甲的包袱,送到兩人的手裡。

  “多謝大帥所賜!”

  李峴笑了笑:“兩位需在戰場上奮力殺敵才算不辜負我的這片心意。”他想了想,又解下自己的佩刀送給嶽飛:“此刀是我親手打造的,嘗立誓說隻殺胡虜,不對國人,上面刻著某的座右銘,今天也送給你了,望與君共勉!”

  韓世忠不知是怎麽回事,一旁的王淵卻看著眼紅,李峴這隨身寶刀據說是用什麽合金打造的,從不生鏽,而且比尋常的鋼刀要強得多,西軍們一幫老帥們都想討要卻從來沒人能得手,不料今天他卻隨手把它送給了一個毫無名聲的鄉兵隊長。

  這讓王淵百思不得其解。

  李峴翻身上馬,一聲大笑,然後帶著手下縱馬揚長而去,隻留下一頭霧水的王淵、韓世忠和嶽飛三人。

  王淵看了看嶽飛,想起剛才走的那位據說有未卜先知的相人之術,不由說話也帶著些許客氣:“你是嶽飛?!可否願意來做老夫的親兵?”

  李峴此舉對嶽飛倒是很有危險,王淵這廝可是在“苗劉兵變”中被苗傅和劉正彥兩個二貨給砍了腦袋的,做他的親兵實在是風險不小。不過這個世界基本上也不會出現那場所謂的兵變了,劉正彥雖然正和楊惟忠兩人在山東“剿匪”,可是更能闖禍的苗傅卻被李峴指派到了震武城一帶領著人在監修牆頭,估計是沒什麽機會帶著自己的手下人馬跟著康王趙構朝江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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