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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出祁連》五十八、少府監
  春天到了,民以食為天,春耕是整個天下都最為看重的事情。

  李峴也不例外,會川城的秦鳳路第三將有六千多人,食物的補貼也要指望自己的生產,主要是自己去年招募到了八千多戶河北流民,今年的開荒任務也很繁重。

  這些新募的莊戶主要被安置在了李峴在岷州、熙州、洮州、河州和西寧州新開的一些莊園裡。這些莊園原本由於人力不足,都是些牧場,他準備把這些地方也都變成農牧結合的莊園生產模式。

  這也邊州漢民的數量很少,對於招募漢民開墾一事,各州的地方官都是持大力支持的態度。畢竟隨著漢民人數的增加,地方上的反倒更為穩定,不容易生事。更何況隴右的邊州主官,大部分還出自西軍。

  由於安置了數萬新廂軍過來,今年隴右和河湟地區墾荒時人力不足情況已經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緩解。

  在定西城駐扎的王稟有些鬱悶的是李峴告訴他春汛馬上就要來了,在春天根本不適合築壩,讓他的滿腔熱情被澆了一盆冷水。不過李峴告訴他在定西城一帶的河裡造一些水車,想要灌溉幾千畝地倒是沒什麽問題。

  由於使用了許多鋼質配件,李家莊園所製造出的水車比目前大宋各地的水車都要耐用得多,而且還要大了不少,這樣能把河水引到更高的地方進行灌溉。鞏州馬監的水壩在關川河兩岸的河坡上修建了兩條大的引水渠,使得關川河兩岸大部分的河谷荒地都能得到了灌溉,這讓王稟對於修築水壩的期望就更高了。

  李家倒是沒有什麽技術保密的陋習,水車擺在河裡讓人任意觀看和研究,隴右的許多大戶也發現了李家在水車上使用鐵工機件的秘密,李家鐵工坊的鐵製零件買得很紅火,也有許多人在買回去之後開始在自家的作坊裡進行仿製。

  在大宋國當然不可能有知識產權的概念,但李峴卻也從來不反對別人來仿製自家的機械,甚至還派出工匠進行指導。當然,邀請這些工匠進行指導的費用可不低,差不多每人的傭金相當於雇傭二十個普通工匠的工錢,這也沒辦法,誰讓人家有技術呢。

  會川城的軍田是沿著祖厲河兩岸開墾的,而李家莊園則和鞏州馬場連在了一起,差不多把從定西城到會川城之間關川河兩岸的谷地全都包括了進去。

  隴右的其他富人們差不多都開始學習李家的莊園生產模式,甚至還有一部分蕃官也摻和了進來,只不過是他們的莊園規模遠不如李峴做得大而已。

  這造成了本來就地廣人稀的隴右現在是更缺少勞力,於是很多人家就把目光瞄向了內地和蜀中那些失去土地的佃戶人家。許諾下的好處當然比內地的地主們要豐厚得多,地租最多隻收兩成,而且還會白送每家幾畝水田。

  反正隴右的荒地又不值錢,學習了李峴的法辦之後,能把許多過去的旱地改造成水田。

  一些田地連在一起的大戶人家也開始聯合起來,大家集資,準備請李峴來幫他們修築水壩,因為李家修築水壩用了一種叫“水泥”的東西,建成的大壩和用整塊山石鑿成的一般,這種“神跡”是別人學不來的。

  李峴數年的努力終於看到了明顯的成效,科技和機械正在逐漸地深入人心,原本貧瘠的隴右正在變得富庶。隨著大批流民的湧入,隴右乃至河湟地區的漢民人口比另一時空中同一時期增加了將近三分之一。

  到了三月中旬,興州沮河口的興州鐵工坊大壩終於初步竣工,

投入了使用,大壩兩側引水涵洞口的四座雙層的水閘放下,開始攔河蓄水,鐵廠也很快就要正式開工了。  李峴為此又專門跑去了興州。

  十五米高的攔河大壩能夠讓山谷裡的水庫積蓄十萬多立方的水,這對於目前的鐵廠而言已經足夠用了。

  攔河修壩是利國利民、功在千秋的大事,也是一個能夠一舉名揚天下的大好機會,所以秦鳳路經略種師道,熙河路經略劉法、利州路轉運使曹諶、興元府知府陳遘、興州知州楊覺、秦州知州孫竢、濟眾監知監沈深等一大幫人都趕到了興州觀禮。

  曹諶對於劉法和種師道兩人的到來是頗有微辭的,我利州路做的好事,你們倆老貨跑過來幹什麽?這是想摘果子呢還是蹭熱度?實際上他還真是錯怪了這兩人了,劉、種兩人聯袂而來,只是為了參觀考察一下沮口的鐵工坊構造和建設,正趕上沮河大壩水庫蓄水典禮只是恰逢其會而已,也正好順便搶了曹諶的風頭。

  誰讓這倆老貨的官都比曹諶要大呢!

  不過李峴還是把為沮河大壩寫碑記的事交給了曹諶,人家可是正經八百的進士出身,肚子裡的文采怎麽也要比劉法和種師道兩個粗胚強得多。

  曹諶寫了一大篇駢四驪六的長文,來歌頌沮河大壩的修築和李峴的功績,洋洋灑灑數百言。李峴聽了半天楞是隻搞明白了一小部分,反正意思是修建水壩這種造福子孫後世的事情,是聖人才能乾出來的,李峴做的事,正應了范仲淹的那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至少在思想境界上已經可以堪比范文正公當年了。當然在這篇長文的最後,曹湛也順便誇了自己一小段。

  李峴在拿到曹大人的文章後,瞅了瞅距大壩不遠的一處斷崖,對李和與鐵坊的大管家劉安吩咐道,“找幾個好的石匠,把曹大人的文章刻到那處崖壁上!”

  曹諶一聽大喜,這摩崖刻文,可是千古留名的大好事,今日怎麽能輪到自家的頭上?!

  嗯,本官今後應當注意維護一下自己的官聲,盡可能地少收些銀錢,免得被後人詬病。

  少府監作為興州鐵坊的直接管理機構派了少府監少監王皋過來。

  王皋的到來讓李峴感到有些意外。

  王皋自從興州鐵礦和西城縣煤礦開采以來,已經來過這裡幾趟,主要是評估稅收,所以李峴與他還是認識的。王皋在歷史上倒沒什麽名,但三槐堂王家在後世可是聲名顯赫,出過不少名人。

  但王皋的父親王鞏還是在歷史上留下了一些痕跡的,只不過王鞏的出名卻是因為沾了他的小妾宇文柔奴的光。

  當年王鞏受蘇軾“烏台詩案”牽連,被貶嶺南賓州五年,柔奴陪伴左右。王鞏被重新起複後與蘇軾相聚,蘇軾問柔奴和王鞏一起在嶺南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家?柔奴則順口回答:“只要心安處,便是吾家。”

  這便是蘇軾在《定風波》中那句“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名句的由來,人以詩名,就憑這一句話,王鞏的名字就不時會被後世的詩詞愛好者們注意到。

  王鞏在去年冬天去逝,李峴也是隨了份喪禮過去的。而作為其子的王皋此時應該在家丁憂,但卻出現在了興州鐵工坊內,這正是讓李峴感到意外的地方。

  “咦,王兄,你怎麽來了?不是正在丁憂麽?”李峴看到王皋後說道。

  王皋顯得有些尷尬,乾咳了兩聲:“咳咳,李兄,按道理某自當在家守孝,可家中一群老小都在指望某的俸祿吃飯,這不是沒辦法麽。這就走了鄭大人的門路,辦了個奪情,你知道在朝中要弄個位置可有多難?”

  大宋國的官員總數有四萬多人,可是實際的職位只有一萬五千多一點,這當官的想要得到實授職位十分困難,若是丁憂三年回來,恐怕連喝湯的地方都沒有啦,所以很多人在服喪期間都是盡可能走後門“奪情起用”。

  “王兄此次來有何事?”李峴問道。

  “也沒什麽,一是你這鐵廠快開工了,過來看看,另外就是少府監要在你這鐵廠門口建一處公事房,負責收鐵稅。”大宋國的鐵稅是二八抽成,以實物抵扣,以興州鐵廠的規模和產量,這稅額不會是少數,所以少府監要專門派人來盯著。

  “那你們建唄,我又沒攔著。”李峴說道。

  “可是戶部的批複說是費用從鐵稅中抵扣,所以這事李兄你還得擔著,咱們也承你的情,若在別處開礦也要行個方便。”王皋說道。

  李峴有些不悅:“難怪大宋國鐵礦越來越少,原來有42個,現在還只剩下34個了,都是被你們這麽折騰沒的。”

  王皋一臉苦相:“咱也不願意啊,可是朝中的大人們就是這麽個做事法,誰有辦法。”

  李峴歎了一口氣:“好吧,我正準備還在南平軍開礦辦廠,到時你們得行個方便。”這南平軍就是後世重慶以南綦江縣的地方,後世的重鋼最初的煤鐵礦都出自於那裡。

  王皋臉上頓時輕松起來:“那沒有問題,所有公文都包在我身上了。”

  這可又是個裡面有不少油水的活計。

  李家從今年開始,就有計劃地將一部分家產轉移到了蜀地,置地、開礦和購買山林。蜀地除了成都府,其他的地方良田不多,但適合種植其他經濟作物的山林卻有不少,購買這些山林倒是不算很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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