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壘長,我一定遵照協議退回本島……哎喲,戴壘長,能讓這位兄弟的腳松開嗎!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岸田雄之被范人可絞住,身上哪兒都不舒服,哭喪著臉向戴本鍾討饒。
“范組長……”
戴本鍾隻喊了個名字,范人可把腿松開了。
“看在戴壘長的份上,今天饒了你,下次要是再被我絞住,天王老子來替你求情也沒有用……”
范人可跟戴善的關系不錯,一想起犧牲的戴善,范人可後悔自己為什麽不把岸田雄之直接弄死了。
“戴壘長,你留我一命絕對是個明智之舉,要是我今天死在這裡,幾十萬個武士滯留在大陸,就是幾十萬匹獨狼,到時候夠你吃一壺的……”
岸田雄之僥幸留得一命,說的像是戴本鍾得了什麽大便宜似的。
“你先起來吧!這樣說話,我覺得別扭。你也別光顧著說些廢話了,回去後盡快回本島去吧!”
岸田雄之坐在地上,只剩半邊的長發松開了,活脫脫就像個剛被壞蛋欺侮的娘們,聽戴本鍾有馬上放他回去的意思,岸田雄之猝地從地上跳了起來。
“戴壘長,現在不能把他放回去,讓他下達反轉令再說……”
雖然贏得了比賽,但余小光沒有一絲的輕松感覺,把出爾反爾的岸田雄之放回去,幾十萬海盜很可能在第一時間就向二界壘發起進攻。
“余鎮守說得對,我也是這個意思。”遊南山表態道。
范人可他們幾個也都紛紛點頭。
戴本鍾半天沒有說話,其中的厲害關系,他不是不知道,把岸田雄之控制在自己手上,至少能多些保障。
“戴壘長,您放心就是,別說是個破敗不堪的二界壘了,就算在我眼前是大華壘,我也一定馬上撤軍……來人哪!傳達我的命令,各路大軍在長灘會合,本年度秋季大掃蕩正式結束。”
岸田雄之為了博取戴本鍾的信任,當著大家的面,下達了反轉令。
“明年也不許你們大舉登陸,想通商互市的話,二界壘歡迎你們!”
戴本鍾沉浸在他自己假設的美好生活裡。
“知道了,知道了,要是能做買賣的話,誰願意乾這事呢!”
岸田雄之順著戴本鍾的話說,一點都不廢腦子。
遊南山幾次想提醒戴本鍾,他的那一套對人有效,對一個畜生毫無作用。
“行了,你回去吧!我們不再比這種血腥的格鬥賽了,下次我們可以比比游泳、拔河的……”
“好啊!好啊!戴壘長,歡迎你到我們本島去做客……我先回了,這一天把我累得夠嗆……”
得到特赦令的岸田雄之嘴裡胡亂說著,頭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隊伍當中。
“把那匹烏雲蓋雪給我簽過來。”
大家都以為岸田雄之輸了比賽,是想交割賽事彩頭。
岸田雄之掏出一支短銃來,抵住烏雲蓋雪的額頭。
戴本鍾臉色一下變了,“岸田雄之,你想幹嘛?好了,烏雲蓋雪我不要了……”
“砰!”
一聲沉悶的銃聲響起,烏雲蓋雪自己也沒想到,是它第一個為戴本鍾的天真買單。
烏雲蓋雪側走了幾步後,兩隻前蹄跪下,似乎是想對戴本鍾作最後的告別……
“岸田雄之,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戴本鍾幾次想衝上去,不管打不打得過,先跟岸田雄之乾上一架再說。其他地方不打,隻想剝下岸田雄之的那身人皮。
戴本鍾報復的念頭一出現,被早有防備的師傅遊南山拉住了。
“本鍾,衝動不得……”
“哈哈,戴本鍾,上天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現在風水輪流轉,給我欺負你一回了。”
岸田雄之見戴本鍾一付咬牙切齒的樣子,開心得哈哈大笑。
“姓戴的,你以為贏得了格鬥賽,就贏得了整個天下了嗎?真是個笑話,一場格鬥賽能阻擋得了我幾十萬大軍的腳步嗎?”
“岸田雄之,你是這世界上最無恥的畜生,要是再落到我的手裡,我要你替烏雲蓋雪守靈一輩子……”
戴本鍾臉都氣綠了,第一次見識到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無恥之徒。
“戴本鍾,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我就站在這,來啊!想替烏雲蓋雪報仇你盡管來……來人哪!這麽多新鮮馬肉別浪費了,把四條大腿帶上,我只要那一付,今天太累了,我要好好補補。”
岸田雄之對今天這個場面,做過數次推演,只要戴本鍾敢上前來,不下上百支膛過堂線的長銃會把他打成一面篩子。
“大笨鍾,好好看著,這次把你的坐騎吃了,下次就要紅燒你了喲!”
岸田雄之的挑釁開始升級了,過來兩名手拿剔骨刀的海盜,就要對烏雲蓋雪的遺骸動手。
“本鍾,我們先走吧!”
遊南山想盡快替戴本鍾脫離折磨和愧疚,他拉了一把戴本鍾,戴本鍾移動了半步,但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烏雲蓋雪。
“大笨鍾,要不要我送你一付下水啊?”
戴本鍾眼眶裡早就蓄滿了淚水,此刻像決堤的大河。
岸田雄之見馬肚子已經被劃開,抽出本島刀來,在馬肚子裡翻找著什麽。
火把的亮光畢竟有限,戴本鍾看不到一些細節,但他能聞到那股氣味。
“親愛的大笨鍾,我替你挑了兩個馬腰子,在火上烤烤,當個夜宵吧!你要嗎?”
岸田雄之在籠子裡受的屈辱,似乎在這一刻被他找回來了。
“哈哈……”
岸田雄之的大笑聲,把已經歸巢的鳥兒全都驚醒了,一對白頭翁,以為岸田雄之他們離自己太近了,飛到他的頭頂,噴了一罐的鳥屎。
“謝謝!我肚子正好餓了……”
戴本鍾盡量想裝出一付無所謂的樣子,但演技一般,他的痛苦所有人都看見了。
喪盡天良的岸田雄之還真派了一名海盜把腰子送了過來。
“生吃可以嗎?”
戴本鍾笑著問那海盜。
“可以,只要你樂意……完全可以。”
戴本鍾抽出玄鐵刺來,在即將觸及腰子的時候,玄鐵刺抬高了位置,一刺刺進了送信的海盜的胸口……看著戴本鍾猙獰的面目,那海盜躺在地上翻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