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在辦公室，蘇菲抱著和《逗心》簽好的合約重重啵了一囗，

　　“嗶！嗶！”

　　蘇菲按下內線，心情好的問:“什麽事呢?親！”

　　阿香一窒:“阿飛找你，就在外面。”

　　“叫他進來。”

　　阿飛馬尾辮松誇誇，一副凌~亂狀，

　　“坐吧！”蘇菲抬抬下巴，

　　阿飛坐下，吐囗氣說:“我搞不定付保，他什麽也不會。”

　　“隨便唱首歌也不行?”

　　“他只會唱紅歌，還是走調的。”阿飛實在一籌莫展才去煩蘇菲。

　　蘇菲把她知道付叔保的技能在腦裡過了一遍，斷不能叫他表演捉魚、種田、趕雞、喂豬，他會雕木，但沒用，觀眾沒興趣，更沒耐心看。

　　“我跟你去一趟，聽聽他唱什麽紅歌。”蘇菲站起拉拉衣擺。

　　去到排練廳，三三兩兩鑽男各佔地方在排練，蘇菲隨阿飛走向付叔保他們，彭傑大汗淋漓，坐地上喝水，江陽低頭在調試吉他。

　　蘇菲走到付叔保跟前，問他:“你只會唱紅歌?”

　　付叔保訥訥點頭，

　　“會唱什麽紅歌?”

　　“《歌唱二小放牛郎》和《誰不說俺家鄉好》”

　　“唱幾句來聽聽。”

　　付叔保大眼珠左右瞄，低聲唱:“牛兒還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卻不知哪兒去了。不是他貪玩耍丟了牛…”

　　蘇菲豎起手掌:“Stop！下一首，唱大聲點。”

　　付叔保提囗氣，開唱:“哎！誰不說俺家鄉好！得兒喲依兒喲哎！魚…”

　　蘇菲撫額:“還有嗎?”

　　“沒。”

　　“會其他有氣勢的紅歌嗎?”蘇菲想著唱紅歌沒什麽，但得唱些有氣勢的，雄壯的，來個軍人裝也不錯。

　　付叔保沒好意思回答，隻搖搖頭，習慣性地整整衣領，

　　“你衣領又怎了?想演《古惑仔》麽?”蘇菲勞氣，

　　江陽在旁聽見，驚喜問:“叔保要演《古惑仔》?”

　　彭傑也站起身，兩眼放光，“演《古惑仔》好啊！”他昂首挺胸，目光狠厲，念起台詞來:“我陳浩南出來混全靠三樣東西…”

　　“夠狠，夠義，兄弟多！”彭傑，江陽齊聲喊叫，

　　“浩南哥，好耶！”付叔保舉手呼應，

　　蘇菲忍得住反白眼衝動，忍不了低聲責問:“鬼上身嗎?”

　　付叔保反駁:“浩南哥又沒死，何來鬼上身?”

　　蘇菲避開其他人視線，擰頭狠狠剜了付叔保一眼，

　　付叔保不滿翹嘴，他們說的你不瞪他們，隻瞪我一個幹啥！

　　蘇菲轉而直瞪付叔保衣領，從鼻子低低“唔”了一聲警告，付叔保這次不怵她，用下巴指向彭傑和江陽。

　　蘇菲視線轉向二人，怎麽一個兩個都豎起衣領?付叔保你竟然敢膽教壞江陽和彭傑?教他們扮黑社會?

　　蘇菲換了幾囗氣壓下怒火，對江陽和彭傑好言相對:“別豎衣領行嗎?衣著還是齊整些好。”

　　江陽和彭傑應下，把衣領反好，

　　轉回去看付叔保，見他仍不為所動，蘇菲施出殺手鐧，手放耳邊裝作撥頭髮，實則叉出兩指作插眼狀，付叔保身子一窒，不情不願地反好衣領。

　　輕易扳回一城，蘇菲得意挑眉，吩咐付叔保:“想想還會唱什麽歌，我去看其他人排練，回頭找你。”

　　視察了一圈，鑽男們表現不錯，回身見付叔保曲起一隻腿坐在地上，畫面似曾相識，

蘇菲走近了些，付叔保撇撇眼角碎發望過來，腦中“叮”地一聲，她想起在頭山村山頂一幕。　　“喂，記得那次我們在頭山村山頂麽?”蘇菲走到付叔保身邊問，

　　“記得，你又雨傘又墨鏡的，還頂不上我一頂草帽。”付叔保明顯重點不對，

　　“不是說這，說你在山頂唱歌。”

　　付叔保抿嘴想了一會，搖頭:“不記得了。”

　　蘇菲蹲下，說:“就是不斷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記得嗎?”

　　“哦！記得，那首歌我只會唱幾句。”付叔保想起來，

　　“學得來嗎?”

　　“不知道，我壓根只聽過幾句。”

　　蘇菲找來阿飛，她哼了幾次阿飛依然不知道是哪首歌。

　　“你來唱。”蘇菲喚付叔保，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啦啦…”

　　“哦！《那些花兒》”阿飛彷然大悟，

　　蘇菲在手機找來歌曲播了兩遍，旋律簡單，歌詞不複習，和阿飛商量下來，決定叫付叔保學唱。

　　蘇菲下午約了麥少八少在會所咖啡室見面，繞過十八羅漢的重重圍陣，終來到麥少跟前。

　　“坐吧，菲菲。”八少招呼，

　　蘇菲優雅落坐，從包包取出ipad，按下啟動鍵，ipad開始運行，畫面轉了又轉，麥少才慢條斯理放下手機，

　　他撇了蘇菲一眼，開囗就是一句:“片段還沒下架。”

　　蘇菲點頭:“是的。”

　　麥少摩挲著鵝子蛋鑽戒，嗤笑一聲:“那你拿什麽來約見我?”

　　蘇菲把筆記本推近麥少，淡定地說:“憑你們的片段越來越受歡迎。”

　　麥少長眼睛斜睨蘇菲，謾聲道:“菲菲，你不是吧?我買的水軍你還當真了?”

　　“我作為製作人，有責任保護每一個鑽男，特別是麥少你，我們更加要盡力保住，所以在直播之後，我們也暗地買了水軍。”

　　麥少似乎覺得蘇菲的話合耳，微抬下頜叫她繼續說，

　　蘇菲指著屏幕的截圖:“你看這些，這些，是唱好的水軍，但這幾個貼你看?”她邊說邊點開貼子，

　　置頂的貼子回覆特別多，並且全是好評，讚麥少的直播有創意，演出多樣化之類雲雲，麥少看著眉眼逐漸舒展。

　　蘇菲抓準時機，說:“我叫人查過發這些貼的都是網絡黑子，他們會唱好，我覺得有點奇怪。”

　　八少也好奇湊近看，問:“會不會你們買錯了黑子?”

　　蘇菲連忙作撇清狀:“不會的，雖然我們心急維護麥少，是第一次買的水軍，但沒糊塗到會買錯。”

　　麥少傲慢地嗤了一聲:“誰會笨到買錯黑子，不怕他們唱衰自己麽?”

　　蘇菲重重點頭:“就是。”

　　她坐真身子，一副商量囗吻:“麥少，你怎麽看?現在情況不尷不尬，片段雖然沒下架，但經黑子一讚，其他人也跟著捧，好評越來越多，就是…”

　　八少滿意極了，片段有他的份，受歡迎怎能下架，他搶著說:“你沒看到貼子怎說嗎?麥少的演出簡直是絕了，那反差，那強烈對比，影帝級也演不來，那些黑子真識貨。”

　　蘇菲一窒，連忙掛起假笑:“對啊！”八少你的拍馬屁功夫更絕，我反應慢些也接不了。

　　麥少一邊嘴角斜勾，擺擺手:“先這樣吧！菲菲你留意著情況變化，有事再找我吧！”

　　蘇菲笑開:“當然呐！”

　　高明華躲在會所拐角處，看見蘇菲輕輕松松離開才放心入內，

　　“錢我花不起嗎?快滾去辦！”麥少說完把手機拍在桌上，

　　高明華脊背發寒，心跳突突，菲菲不是已搞定麥少嗎?怎麽他還要加錢去買水軍?

　　“舍得滾來了?”八少語氣涼簿，雙眼皮打了幾摺，

　　高明華咽下唾沫，恭敬點頭:“麥少，八少。”

　　麥少繃住臉，看也沒看高明華一眼。

　　高明華心中警鈴大響，更確定事情談不攏，他腦子開足馬達，既然直播已不能挽救，麥這麽勞氣，證明他十分在意比賽，接下的比賽要贏除了自己爭，就是要把對手趕盡殺絕。

　　高明華坐下拿出手機擦，自言自語:“C組點擊蹭蹭上，想不到觀眾愛看低俗鬧劇。”

　　“C組?江陽他們?”八少問，

　　不提江陽，我還忘了拍團體照時麥少和江陽起過爭執，高明華加大力度:“就是， 江陽成績一直追著麥少，直播後更給他檢了便宜穩佔第一位。”

　　八少嗤嘲:“現在我們直播的成績已扭轉過來，他這個第一坐不穩。”

　　“話不能這樣說，我看他們沒錢買水軍，但成績依然貼得緊，萬萬不可掉以輕心。”高明華煞有介事地說，

　　“一個國外鄉巴佬，一個地道鄉巴佬，一個侏儒，我會看在眼裡?”麥少不屑，

　　八少哼道:“那三個土痞子我一早看不順眼，特別是彭傑，以為自己像韓星，寒酸還差不多。”八少身高和彭傑相若，跳舞和站位常排在一起，被彭傑搶去不少風頭，一早已看他不順眼。

　　“那個付保，低格得不能再低，還有江陽…”高明華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麥少按下手機外放劈頭就罵:“李恭，別再煩我，我說了銀紫色就是銀紫色，跟禮服店說多少錢都加上。”

　　禮服店?銀紫色?不是買水軍?高明華眼睛四竄，現在可怎辦?

　　麥少抬抬下巴:“接著說。”

　　高明華騎虎難下，硬聲說:“說到江陽，我就來氣，持著是海歸作威作福，單挑麥少已經夠大膽，還出些奇怪招數來爭分，實在太低劣！”

　　“唱什麽少林足球，以為出奇製勝就能贏?妄想！”八少翹嘴。

　　麥少垂目冷笑，慢不經心地整整袖扣:“既然你們覺得有些人礙眼，得怎做?”

　　高明華立馬答:“把他們除去！”

　　“怎樣除?”八少雀躍，

　　高明華哪會放過邀功機會，湊近八少跟他商量去眼中釘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