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塔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下來，坐在莫念身邊低下頭不說話。

莫念挑了挑眉毛，他對校園霸凌這種事情並不是十分了解，但是想要從根本上解決的話，像她這樣肯定是不行的。

「你知道嗎？有一種魚，它們沒有進化出魚鰾，無法像其他的魚類一樣正常上浮下潛，這也導致它們在魚類之中特立獨行，於是它們只好錘鍊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肌肉去適應強大的水壓，以此來在海洋之中生存，你知道它們是什麼魚嗎？」

「什麼魚？」

「鯊魚，我想它們為了能鍛鍊出能自由上浮下潛的肌肉一定吃了很多苦，但是這是值得的，因為強壯的肌肉，它們現在都是海洋的霸主，像鯊魚一樣用海水的壓力錘鍊自己吧。」

「我明白了。」麗塔的精神一下子振奮起來，畢竟是小孩子，情緒還是容易調動的，莫念暗暗的點點頭，看來自己的講故事手法又有長進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麗塔問道。

「你現在啊..我想想，你得去和你爸爸媽媽和好，他們都是很愛你的。」莫念講到這裡的時候莫名的嘆了口氣，然後接著說道：「去上學，好好聽課，多看書，多運動，少熬夜，多吃蔬菜，多喝熱水。」

「這麼多嗎？」

「這很多嗎？」

「可不可以少一點啊，把多看書去掉吧，我一看書就覺得頭疼。」麗塔吐了吐舌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當然。」聽到莫念的話，麗塔露出驚喜的表情，但是在莫念吐出後面的話的時候她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不行。」

「我跟你說，你就是書讀的少了才會被人家這樣搞，你要是讀的書多，學以致用哪裡會這樣，名著看得多了，就寫幾篇散文諷刺那些傢伙，科普作品讀得多了，你都不會想理那些傢伙，歷史讀得多了，你都不會被孤立，所以說到底還是你的書讀的少了。」

「這...這麼嚴重嗎？我從來沒想過。」麗塔吃驚的看向莫念。

「沒事，現在讀書也來得及。」莫念拍拍麗塔的肩膀，「至於你說的對看書根本沒興趣，其實有個辦法可以解決。」

「什麼辦法？」

「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

「講故事嗎？好啊。」麗塔立刻找了個位置乖巧的坐了下來。

「嗯，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夢魘。」

「夢魘？」

「對，夢魘，你知道夢魘嗎？」

「唔，不知道。」

「你看，你要是讀的書多，你就不會這樣回答了，只能幹巴巴的說自己不知道，一下子就喪失了說話的主動權。」

「什麼是說話的說話的主動權？」麗塔好奇的問道。

「咳咳，別問這個，這和這個故事沒有關係。」莫念清了清嗓子，將麗塔扯遠的話題拉回來，然後繼續說道：「夢魘，它喜歡在別人的夢裡穿行，在夢裡和那些沉睡的人交流是它自認為最大的樂趣，而在那些人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夢境會破碎，夢魘就會將這些破碎的夢境吞下肚子，畢竟它就是以此為食的。」

「提問！」麗塔高高的舉起了小手。

「說。」莫念用手指了指她，他對於聽眾一向十分容忍。

「夢魘長什麼樣呢？」

「嗯，它長得應該和那些電視劇里的幽靈差不多，你見過嗎？就是那種深夜十二點會放的那種恐怖電視劇，披著白袍，對著人的這一面畫著非常可怕的臉，不過夢魘應該沒那麼可怕，它的臉上應該只有兩道狹長的細目，全身上下灰濛濛的，留著細細的尾巴，長著兩隻短手，額，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嗎？想象一下。」莫念對著麗塔說道。

「理解理解。」麗塔抱著膝蓋說道。

「其實夢魘有很多隻，這次要講的是一隻很普通的夢魘，它和其他夢魘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它是白色的，而不是像它的那些同類一樣灰不溜秋，它特別喜歡進入小孩子的夢境，和小孩子玩遊戲，逗他們開心，因為他們都說它想是一塊大棉花糖。」

「喔噢，棉花糖。」麗塔聽到棉花糖開心的鼓起了掌。

「好了保持安靜，不然我故事就不好講了。」

安莉走下樓梯，聽到矮樹哪裡傳來聲音，便好奇的湊過去查看。

「其實夢境是分很多種的，從外表上就能看出來，有白色的，黑色的，彩色的，而夢魘在從一個彩色的夢境里出來后，打算再去找個夢境時，它發現了一個金色的夢境。」

它很好奇，也很激動，想要進去，卻又躊躇不前，畢竟就算是它也從來沒見過金色的夢境，站在這個金色的夢境半天，它終於哼哼唧唧的潛入了這個夢境，夢境里有著一望無際的大森林，天上的太陽像是絨布一樣，蓋上一層紅黃色的毯子，大地也效仿它在自己表面蓋了一層薄薄的毯子，穿過森林的過道，戴著高腳帽的兔子先生從自己舒適的小家出來散步，在遇到刺蝟時它會招手問好，然後從刺蝟的背後的尖刺上帶走一個果子當做路上的消遣，不過最有意思的還是松鼠，它們忙碌的在林冠之間穿行追逐著，尋找儲備糧，在遇到一顆飽滿的果子時還會為它大打出手。


夢魘驚奇的從這裡路過，然後前往林中心的庭院，那裡像是一處世外桃源一樣，吸引著它這樣的旅者，它站在門前，有禮貌的按了門鈴，沒有反應后翻過門進了庭院。

庭院很大，種著許多夢魘沒見過的花，在它想要摘下一朵的時候一個女孩出現在了它背後。

你好？

女孩是這樣問的。

夢魘轉過頭來，發現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留著銀色的短髮，扎著乖巧的小辮子，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黑色封皮書。

你好。

夢魘想了想，又說道：『我是夢魘。』

『夢魘？那夢魘先生？你來這裡做什麼呢。』女孩這樣問道。

『我來...額，見你？』夢魘伸出自己短小的手臂摸了摸頭，『你的夢是金色的，很好看。』它說道。

「謝謝，我叫伊甸，是個魔女。」伊甸伸出手來理了理自己耳邊的頭髮。

「魔女？那是什麼？」夢魘好奇的問道。

「那個，孩子們，雖然不太清楚魔女是什麼，但是現在該吃飯咯。」安莉從矮樹后探出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