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之中,等了許久的人終於出現,一個身穿灰衣,尖嘴猴腮的猥瑣老頭在管家引領下入席。
七八桌賓客中有一半都是護衛假裝,見老頭到來,眼睛都直勾勾的望著他,只要高富貴一聲令下,他們就能瞬間拿下此人。
“高老爺,這位是何人?看著眼生,怎麽也不介紹介紹?”賈淳捏著汗上去。
“額!”高富貴為難,因為他也不知道這老頭的名字,隨而轉頭道:“幫了這麽大的忙,我居然還不知先生姓名,真是失禮。”
“兄台貴姓?”見他不語,賈淳開口問。
“我……我叫畜生……”老頭被問得措手不及,半天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噗!”
“咳咳咳!”
好幾個護衛被這句話嗆到,為了不笑出來忍得臉都紅了。
“呵呵!原來是畜兄,失敬失敬。”賈淳臉皮都在抖。他算是見識了,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年頭還有叫這名的?
“笑什麽,有何好笑的?”老頭感受到眾人眼中的嘲諷,面目猙獰,語氣凶惡。
高富貴站在旁邊被這氣勢嚇了一跳,他感覺這老頭就想一頭惡犬,隨時要撲向人那種。
“別生氣,大家坐下吃菜,邊吃邊聊。”
“對對對!大家邊吃邊聊,我先敬老兄一杯。”賈淳把酒杯對向老者。
看著滿桌雞鴨魚肉,老者喉嚨滾動,饞得直流口水,但一想到此行目的又忍下去。
“不行,我來是做正事的,不喝酒不吃東西。”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不打擾你們。”賈淳退到一邊,眼睛看向莫玉昆。
這裡就這小子有陰陽眼,之所以帶他來就是想看看老者是不是鬼。
但莫玉昆既沒有點頭又沒有搖頭,而是用手指後院方向。
賈淳糊塗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手勢啥意思啊?
“一句兩句不好說,跟我過來。”莫玉昆跑到角落。
確定老者聽不到他們的話,莫玉昆做賊似的小聲道:“他身上和白老大一樣有妖氣。”
“什麽!”賈淳差點喊出來。
妖有多可怕他是知道,參照白塵就知道了,一個人就能殺上百人,如果這老者真的和白塵一樣的話,那他們這些人還不夠塞牙縫呢!
“你確定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只不過妖氣沒白老大強。”
“呼!那就好!”賈淳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妖氣不等同妖力,妖氣弱只是證明殺人不多,而妖力是看不見的。”
衡量一個妖的強大,唯一標準就是妖力,有的妖活了上百年但從不殺生,你敢說它不厲害?
簡單說妖氣就是招牌,妖力才是實力,有的妖名聲不顯但實力強,有的妖殺的人多名氣大,但只是樣子貨,殺的都是普通人,從來不跟修士交手。
“師傅,你懂得好多哦!以前都沒有聽你說過。”莫玉昆眼底盡是崇拜。
“唉!”賈淳歎氣,“對你沒好處東西說他幹嘛?”
白天他之所以能一眼看出紙人的問題,原因全是當年白蓮教徒的殘籍。
那上面記載的都是一些害人的法術,其中就有移花接木,紙人變活人的把戲,所以他從來不示人,哪怕是徒弟莫玉昆也不知道。
“你去找白老大,讓他準備好,我一會就和高老爺把人帶過去。”
“好!”莫玉昆點頭。
“還有,去了就別回來,找個安全地方躲好,完事我喊你。”
“哦!”
……
重新回到宴席,賈淳對著高富貴微不可查的搖頭,比了一個二的手勢。
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人來後賈淳先摸底,如果他說能解決,護衛們就一擁而上。
如果不能才執行第二套方法,把人帶去後院交白塵,現在看見賈淳表態對付不了,高富貴心一沉,強笑著應付老者。
幾分鍾後,白塵聽到莫玉昆的話嘴角上揚,“原來還是個同行,那得好好會會。”
……
“先生,往這邊走。”高富貴在護衛和賈淳的陪同下帶著老者往後院走來。
“可否冒昧問一下,為什麽先生您執意要見小姐,直接用紙人施法不行嗎?”
“多嘴,我做事還用你教?”老者訓斥高富貴,“要讓紙人以假亂真,必須還有當事人的指尖鮮血,總之你給我安排房間,把人帶過來就行了。
另外我施法後你女兒會昏迷一段時間,睡幾個時辰就能醒,所以你不要擔心。”
“好好!麻煩您了。”高富貴不敢頂嘴,帶著他往事先準備好的院子去。
“小女就在裡面,紙人也準備完畢,我們在外面等著就不進去了,一切交給先生。”
小院沒有掌燈,屋內幾根紅燭搖曳,燈光昏暗不明。
老者點頭,對著他們道:“一會離遠點,最好十丈外,無論聽到什麽聲音都都不要出來,不然被前來娶親的鬼發現,死了不要怪我。”
“放心吧,我們一定不出來。”
老者看著眾人離開才放心進小院,七八步後“咯吱!”推開房門。
白塵穿著紅衣,蓋頭掩面,聽到聲音後絲毫不動。
他識人從來不用眼睛,在他的視線裡老者沒有活人的陽火,只是肚子處有一團淡淡的綠焰。
那是只有開靈後的小妖才有的妖力,經常和莫玉昆玩的小甲也有,不過他沒這麽大。
看到這一幕白塵頓時沒勁,搞了半天是這麽一個小角色,就這貨來四五個大漢都能擺平。
賈淳估計是被這妖怪能附身給嚇著了,以為是神遊境,但白塵能清晰感覺得出來不是。
肯定是這小妖用了什麽特殊方法才能附身的。
老者進門後先是在牆角點了一炷香,然後才慢慢走向白塵,揭開蓋頭,映入眼中的是一個年輕小夥。
不等他驚訝,小夥右手變成白色細長爪子,鋒利幽寒的五爪直接穿過他肚皮到達肺腑。
“給我出來!”白塵邪笑,眼底盡是瘋狂。
下一刻老者身體定格,臉上沒有半分表情,一陣微風吹過只剩披著衣服的人皮掉在了地上。
在白塵手中則是握著一隻尖嘴白胡的黃皮子。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充人作惡,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