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附身在一個老頭身上,由兩個錦衣衛帶路,跟著眾人往山下走去。
至於賈老頭和莫玉昆他沒管,秦虎應該不會拿他們怎麽樣,反倒是自己留下來搞不好要出事。
那個玄關境的錦衣衛一看就不是善茬,要是發現自己的身份話可以就要降妖除魔了。
雖然秦虎說過不會再找他的麻煩,但他一個小旗說話能有什麽分量?上司要他抓自己他肯定也得執行命令。
“哎呦,官爺,我肚子疼,能不能去方便一下?”白塵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表情。
“這都要到山下了,就不能忍一忍嗎?
“不行,快湧出來了。”
“趕緊去,我們不等你了,一會自己過來。”錦衣衛皺眉,往後退了兩步,嫌棄的說道。
白塵小跑進一出灌木叢,見四下無人後便快速逃離。
……
兩天后,白蓮教私挖鐵礦的事震動朝野,朱棣大怒,黎平府從知府到知縣,因治下不明全掉了烏紗帽。
秦虎因為立大功被破格提拔為百戶,手下幾個兄弟也跟著升了一級。
……
年關將近,大雪開始融化,家家戶戶忙著準備元旦的吃食,街上一掃往日冷清,兩側擺滿了各種攤位,有賣雞鴨的,有賣大米的,有賣臘肉的……
街角一家小店裡,賈淳和莫玉昆相對而坐,兩人埋著頭呲溜呲溜的吃著陽春面。
莫玉昆感覺到腳邊小背簍動了動,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出來,見沒人注意,他夾一筷子面條扔到背簍中。
“小甲,慢點吃,不夠還有。”
賈淳看著這一幕搖頭,酸溜溜歎氣道:“這畜生命真好。”
當時他們被迷暈,穿山甲見事不對就跑了,也不知道他躲哪裡,等他們回來的時候這家夥吃得滿嘴流油,整個胖了一圈。
“師傅,我們還等白老大嗎?”莫玉昆把湯喝完,一抹嘴巴說道。
“等!”
“可身上銀子快不夠了,你看要不要做點營生買賣?”
“老規矩!”賈淳眼睛微閉,輕點了頭。白塵救他們師徒性命好幾次,現在下落不明,他們不能就這麽走了。
“小二,把你們這最好吃的端上來,另外再加一壺好酒。”
一個相貌平平,臉色微黃的中年男子進門就大聲說道。
小二嘴一撇,心裡鄙視,裝什麽大尾巴狼,他們這個小店哪來的酒,想吃好的怎麽不去對面酒樓?“不好意思,我們這裡不賣酒。”
“那就給我去買,大爺我不差錢。”中年漢子拿一兩銀子拍桌上,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好的,我這就去。”小二眉開眼笑,捧著銀子去了一趟後廚,招呼一聲就準備給他去買酒。
“剩的打賞你了!”中年男子豪氣道。
“哎呦!多謝大爺賞!”小二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頓時低頭哈腰。
中年漢子不耐煩揮手,讓他趕緊去。
賈淳手指輕叩桌面,看了莫玉昆一眼,起身來到男子身邊,輕笑道:“這位壯士我看……”
“看我印堂發黑,近日有血光之災是吧?”男子又道:“是不是要賣我兩張符,不要九九八,也不要九十八,只要九兩八?”
店裡的其他客人聽到這話都忍俊不禁,看樣子這漢子比老頭還熟練呢。
賈淳面色漲紅,被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裡暗罵幾句,臉色不變道:“壯士誤會了,老道我可不是那種坑蒙拐騙之徒。
雨不潤無根之草,佛不渡無緣之人,既然你不相信,我也不勉強。”
“別啊,我也沒說不相信。”見小二已經把酒打來,男子轉頭喊道:“飯菜給我打包帶走。”
賈淳竊喜,朝莫玉昆招手,兩人跟著男子出了店門。
“我跟你說,貧道出自茅山,自幼修習道法,抓鬼捉妖,算命批字全不是問題……”
“你就不能歇停會?莫玉昆這小子都認出我了,你還沒看出來?”
賈淳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大喜道:“你是白塵?”
“是我!”
“怎麽聲音不一樣了?”
“每個人聲帶不一樣,說出來的聲音自然不一樣,之前都是我故意保持原聲。”
“什麽是聲帶?算了,總之你沒事就好,這兩天為了找你腿都快給我跑斷了。”
說著賈淳一巴掌拍莫玉昆頭上,把他打一個踉蹌,“你小子認出來也不跟我說,存心看我出醜是吧?”
“我也只是有點懷疑,真沒認出來!”莫玉昆委屈得不行。
“哦!說說,你從哪兒懷疑我的?”白塵好奇問道。
“因為你身上散發著淡淡紅色氣體,之前我在山洞見過,現在你雖然附身在別人身上,但紅色氣體還在。”
白塵心裡一凜,不以為然笑道:“原來是這樣!”
“你這個怕不是妖氣吧?”賈淳見四下無人,憂心說道:“我聽說凡是殺孽過重的妖都會妖氣纏身,最後迷失心智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對不起白老大,都是我們害了你,要不是為了救我們,你也不會殺這麽多人。”莫玉昆內疚不已。
白塵失笑,摸他的頭道,“這關你什麽事, 而且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走吧,我請你吃一頓好的。”
“怪不得你要打包。”賈淳看著他手裡酒饞得心癢癢,恨不得馬上灌一大口。
找了一個沒人的荒屋,賈淳一邊喝酒一邊道:“你消失這兩天不會去搶劫了吧?要不哪來的銀子賣這些東西?”
“什麽叫搶劫,我是被人搶,從山上下來就遇到幾個地痞。”想起這事白塵還有點好笑。
“所以你就把他們搶了?但也沒這麽多吧?”賈淳回憶起剛剛白塵出手的闊綽,少說幾十兩傍身吧?
“多?一兩銀子還叫多啊?”
“什麽!”賈淳差點跳起來,恨鐵不成鋼道:“一共就一兩銀子,你還給人打賞?”
“第一次買東西,我就想體驗一把有錢人的生活。”
“那你體驗出什麽了?”
回想起當時的感覺,白塵眯著眼道:“很爽!”
賈淳:……
“那你明天吃什麽?”
“嘿嘿!這又何難!”白塵隨手從地上一抓,一兩純色十足的白銀握在手中。
“不是只有一兩嗎,怎麽還有?”
“師傅,那不是銀子,是石頭!”莫玉昆嘴上全是油,鼓著腮幫子說道。
“你小子又知道?”白塵震驚了,“不是,我說你那是什麽眼睛?”
狐狸善幻,這是白塵剛研究出來的一個小把戲,可以讓人產生幻覺,剛剛他手裡拿的就是石頭,只不過賈淳中招才會看成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