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歸玩笑,左煌哲並沒把孟婆自己一人留在空間苑。
孟婆手下小鬼很多,完全不用他們自己乾活。
兩人相對而坐,坐在後花園內喝茶、聊天。
“你和汪清時候變成鐵杆了?”孟婆驚詫左煌哲收買人心的能力。
自己先被他忽悠了,之後就是汪清,每次出事,都是汪清出手幫忙。
探長與眾不同的身份,可以給他們帶來更多便利條件。
“鐵杆?”左煌哲嗤笑這種說法:“啊,也可以這麽說,我們在互坑互損中建立了不可磨滅的孽緣。”
“理解。”孟婆真心讚成左煌哲的說法。
他們之間也是如此。
“閻王的脾氣好麽?”左煌哲無法回避即將面臨的難題。
從輩分上說,他和師傅是好友,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怪祖宗級別的老不死鬼,功力和道行深不可測,得罪不起。
從職務上講,人家是地獄的NO.1,是自己最大的Boss,得罪不起,累心累肝累肺。
想到這,左煌哲瞪眼抬手,指向孟婆。
從出境旅遊到入境接待,一百八十度的神轉折不可能無緣無故。
孟婆狡詐的笑。
她接受汪清,是因為她、汪清和左煌哲的關系,均屬相愛相殺、勢均力敵的那種。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明白對方又準備挖坑埋人了。
嘿嘿嘿。
她笑。
空間苑的後花園百花盛開,芳香醉人。
幾道光線刺破安靜,探照燈一樣在各個方位掃射一邊。
“打前站的來了。”孟婆站起來,等著牛頭馬面的出現。
這兩個小鬼,一直跟著閻王,和神剪的關系也很密切,作為親信,他倆跟隨出行,安心、放心。
“見過孟婆。”牛頭馬面現身後作揖。
“怎麽樣?”孟婆環視四周。
安全是牛頭馬面提前出現的最主要任務。
“沒問題。”牛頭回答。
剛才那幾道光,帶有掃描探測作用,可以查出方圓十公裡之內是否存在危險物。
“你們不是都有功夫的麽?”左煌哲對牛頭馬面的緊張感到好笑。
“你自己還不是被炸彈炸到這裡來的。”孟婆親切的提醒。
不提醒我你會死?
左煌哲腹誹。
“他們還有多久到?”孟婆看手腕上的手表。
“等我們把實地檢驗得到的報告傳回後,大概一刻鍾的時間就能到。”馬面按下左手戒指上的紅色寶石:“大額存單,馬面報告,一切正常。”
那顆做工精製、鑲嵌著紅色寶石是個可以活動的開關。
“大額存單收到。”戒指裡面傳出回答的聲音。
撲!
左煌哲噴出喝進嘴裡的茶水。
。
人和鬼的差距,就是這麽大。
他是財迷,那個把代號起成大額存單鬼就是財迷中的王炸。
不佩服都不行。
“坐下,喝點茶。”孟婆指著一張擺在他們旁邊的桌子。
“是。”牛頭馬面同時恭恭敬敬的回答,然後坐下,端著早已準備好的茶水有滋有味的喝。
人間的茶葉比地獄的日照時間長,濃香度更甚。
孟婆又是一個講究的人,泡茶的水全是手下收集到的當年的雪水,泡出來的茶,味道更好。
“怎麽樣?”她繼續問。
“可以。
”牛頭回答。 猛然間,左煌哲意識到,這句話並不是問牛頭自己的,他代表的是是他背後的那個鬼。
難為孟婆了,一個從地獄到人間混日子的鬼,考慮的還要那麽周全。
、
“晚飯吃什麽?”左煌哲在孟婆帶動下,突然想到他那個只有四顆牙的師傅。
“以蝦蟹為主的海鮮大餐。”孟婆的話引起左煌哲的懷疑。
蝦蟹為主?
四顆牙的師傅啃蝦蟹?
他被孟婆報復了。
“嘿嘿,不錯,好像汪清也愛吃。”左煌哲有意無意的回了一句。
汪清已經開始對空間苑是否有鬼產生懷疑,孟婆的臉從得意變得陰晴不定。
她沒時間思索,閻王和神剪比預定時間早了一些出現在後花園之內。
乍回人間的神剪因為對左煌哲身上那幾顆牙齒的貪婪覬覦,見面之後整個鬼撲掛到左煌哲身上,雙手上下摸索。
“咳咳咳,”閻王尷尬的連續咳嗽。
“咳咳咳,”孟婆發出同樣的信號。
牛頭馬面低頭不敢吭聲。
左煌哲直挺挺的站著,神剪像掛在大袋鼠身上的一隻小袋鼠。
“給我,給我。”他扯著喉嚨不停的嚎。
留在空間苑內乾活的小鬼完成任務後,集中到後花園,迎接他們的NO.1。
結果,所有鬼的眼裡都沒看到NO.1,而被神剪的情感爆發所吸引。
這種纏綿,也太光天化日、一往情深、強烈炙熱了吧。
“嗤嗤嗤,”
“嘻嘻嘻,”
“啊啊啊,”
後花園上演的活話劇,開了小鬼的眼界。
“他們什麽情況?”最後走進來的汪清後知後覺,指著神剪和左煌哲的合體,詢問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小鬼。
雖然懷疑沒在沒有證據時,他依然承認眼裡看到空間苑和小鬼,都是一種正常的存在。
“就這種情況。”那個小鬼的解釋很到位。
汪清的臉立刻拉拉成了大驢臉。
自從左煌哲幫他把女兒汪清救回來後,自從左煌哲一出事就找他幫忙之後,他從不同方面見識了左煌哲的能力和本事,那時候,他心中的確打起了一個小算盤,把左煌哲變成女婿也不錯。
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年齡還相當,哪怕自己以後不幹了,和女婿合夥開個偵探事務所,絕對超過調查局一半以上的傻瓜。
現在,他看到了什麽?
眼珠被那個白發老頭閃瞎了。
女婿的口味。
不是一般的重。
鬼場中出現一個人,汪清身上的鮮活腥味立刻讓牛頭馬面警覺。
剛才的報告是什麽?
安全。
現在呢?
安全個鬼!
兩隻小鬼心虛的看了一眼閻王, 以不易察覺的動作從兩面向汪清靠攏。
“你把他叫來了?”孟婆眼珠冒出一句問話。
“沒有,我沒叫他,這種時候叫他來,我傻了還是瘋了?”左煌哲無聲的搖頭否認。
他被神剪牢牢捆住,無法自由行動。
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馬上被汪清捕捉到。
這裡有問題。
他機警掃視四周。
慢著。
怎麽回事?
一群站立的人,很多很熱鬧,怎麽就覺得不對勁,有種孤零零、陰森森的感覺?
抬頭,陽光明媚。
沒問題。
低頭。
嚇出一身冷汗。
只有自己一個影子。
再抬頭,身邊的每個人又都很正常。
猛地伸出自己的手,握住身邊剛和他說話的男人。
第一直覺是冷的,隨後馬上就有了溫度。
再低頭。
又有怪事出現。
兩個影子。
一個是自己的,另外一個是自己握著手的,剛才沒有影子的男子的。
看向周圍,所有人都有影子了。
呃……
自己在倒時差?還是腦動脈供血不足,頭暈了?抑或短暫性失憶?
含糊之間,耳邊傳來風聲,越來越大。
樹枝搖動,樹葉漫天飛舞,天色也隨之暗淡,整個後花園變成被樹葉強行霸佔的空間。
“肖言,你把孩子還給我!”一個女人淒慘的聲音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