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梅的手也就停了一下,繼續拿起手機,滑了一下屏幕。
黑的。
毫無反應。
“怎麽關機了?”她問。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宋曉東的回答帶著一股子的邪性氣。
關機是為了保證他們能有一個靜謐長久的空間。
“生孩子重要,給孩子提供一個優渥的家庭更重要,你說是麽?”王冬梅拋了一個媚眼,按下手機開關鍵。
一陣音樂之後,手機開機。
“給徐所長打個電話,問問結果怎麽樣了。”王冬梅催促。
“好,都聽你的。”宋曉東格外溫順。
他接過手機,從通訊錄裡面調取徐文水的號碼。
王冬梅湊過來,抱住他的胳膊,耳朵貼到手機邊。
她的眼珠斜睨,等著宋曉東按下通話鍵。
宋曉東的手指往下一點。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
“誰啊。”宋曉東遲疑片刻,放下手機朝外走,王冬梅狐疑的跟在後面。
這個時候找到家裡的人,只有兩種,單位的人,或者小三。
門開後,一個男人氣喘籲籲:“宋研究員,所裡有急事,我打你電話打不通,隻好過來叫你。”
“什麽事?”
“實驗室的事,我也不知道,就是讓你馬上回去。”來人的眼珠劃過宋曉東的臉,落在王冬梅臉上。
來早了?
兩人神態正常,沒有被打斷好事後的懊惱和急促。
臥槽,來早了,沒看到撩人的一幕。
“我去一趟研究所。”宋曉東扭頭對王冬梅交代一句,順便抽走她手掌裡面握著的自己的手機。
王冬梅沒有反對,又一次重複剛才的話:“我說的事別忘了。”
“放心,回去吧,早點休息。”宋曉東推著王冬梅回到院子裡,自己出去反手帶上門。
“嘿嘿嘿,我是來早了呢,還是你早了?”米湯漏出本來面目,痞子一樣的追問,帶著同情。
我早了?
啪!啪!啪!
三個巴掌響起後,米湯揉著腦袋,一聲不吭。
就是真的早了,也不能說!
“你回去,盯著宋家那個姓王的女人,四十八小時寸步不離。”
盯住你名義上的老婆,我去,好麽?
“是。”米湯貧嘴的膽量,在挨了三掌之後,銷聲匿跡。
左煌哲從宋家離開後,直接去找童樺和孔浩。
他現在最想知道薛震威和張偉的情況。
“神漢,你來了。“孔浩一點也不意外左煌哲的出現,隨口打聲招呼。
神漢?
什麽梗?
左煌哲看向童樺的眼神帶著詢問。
“薛震威和張偉的身上都有貓膩,他是誇你預測的本領天下第一。”童樺順勢伸出大拇指。
神漢?
左煌哲強忍出想抽孔浩的衝動,先問正事:“什麽貓膩?”
孔浩沒有說話,衝著他伸出手。
“這又是什麽意思?”左煌哲發現他今天諸事不順。
“他有故事你有酒。”童樺笑了。
以前就覺得孔浩煩,現在看看,像小孩一樣可愛。
他從小到大沒有多少享受過多少童趣,孔浩出現後,彌補了他很多這方面的缺憾。
跟孔浩在一起,永遠不怕寂寞。
“他每天都這麽讓你討厭麽?”左煌哲指著孔浩質疑。
“是,”童樺毫不猶豫承認。
“你說什麽?”孔浩瞪眼撒潑。
“他每天都讓我覺得可愛。”童樺坦坦蕩蕩說出自己的心聲。
左煌哲點頭:“來,我送你們一屋子酒,用酒灌死我自己得了。“
半個小時後,米酒送來一桌子酒菜。
左煌哲坐在童樺和孔浩對面,聽兩個人講鬼的故事。
孔浩先說:“薛震威,典型的暴發戶暴二代,家裡本來承包了一座山,種了很多果樹,誰知道發生病蟲災之後,所有的果樹全部落果,氣的他把拿著鋤頭想要把果樹全部刨掉,誰知在刨到第五棵果樹時,從樹下跑出一個大坑,坑裡面是一座古代的帝王陵,他爹悄悄的,不漏聲色,一點點的把這座帝王陵挖空,得到了價值連城的寶貝。“
童樺緊接其後:“挖陵很順利,可他倒霉在賣文物上,被文物販子盯上了,為了搶走這批文物,文物販子雇人把他全家都害了,最幸運的是薛震威死前把一個符咒藏在自己懷裡,沒被販子搶走。這個符咒在地府救了他全家。“
“國君死後到了三生石地域,最念念不忘的是埋在陵墓中的符咒,這個符咒可以調動在人間曾經隸屬於他的麾下的士兵的鬼魂,並用這隻隊伍幫助血主平叛叛亂。薛震威恰好用這股符咒換取他們一家在三生石地域的永久居住權和很多財富。”
“不過,血主在用完這隻隊伍後,為了防止類似這種幫助過他的國君擁兵自重,功高蓋主,用了一種隱秘的法術把這些國君的魂魄分成若乾份,分別困在往世路、今生路和來世路,讓他們永世不能投生。”
“最終血主因為作孽深重,受到天譴,他的身體也垮了。”童樺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左煌哲。
後面的故事,猜也能猜到了。
“所以血主辦了這麽一個三生使者選拔賽,最終的目的是得到九轉續命丸,為自己續命。”左煌哲捋出了世間發展的脈絡。
“聰明!”孔浩伸出大拇指。
“這要是再捋不出來是笨好不好。”童樺翻了一個好不久見的白眼。
“不過,他已經知道誰有九轉續命盒了,只要拿這些鬼開刀,很容易逼出九轉續命樹的下落,他為什麽沒這麽做?血主未必就是個好鬼啊。”這點才是左煌哲最不理解的。
“一夜之間,所有的九轉續命樹全都失蹤了。”孔浩的回答讓左煌哲後背發冷。
能做到這一步的,不管是人還是鬼,都很罕見。
不,是手段凌厲。
“所以這個血主不得不繼續把這個遊戲玩下去,借機從中尋找線索。”左煌哲再一次從僅知的線索中推斷出結果。
“聰明!”這次的誇獎出自童樺之口。
從和孔浩認識之後,他們就困擾在這個選拔起因和結果的謎團中,不斷爬牆尋找資料,也黑了很多地方,竊取資料,始終無法把所有的資料湊在一起,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
薛震威和張偉的出現,恰好給了他們一個找到初始源頭的機遇。
沿著這個源頭,他們最終破解了三生使者選拔賽之謎。
但是,後續的事件現在看起來又讓他們膽戰心驚。
“薛震威和張偉背後是不是有什麽隱藏的勢力?”左煌哲喝了一口酒後,問道。
“你又知道了?”孔浩震驚。
這小子,聰明的天怒人怨鬼哀嚎了。
“似乎和研究所有牽連。“童樺回答。
”他們的觸角已經伸到南南英府了。“這個結論和左煌哲想到的一模一樣。
“你準備怎麽辦?”孔浩問。
“順藤摸瓜唄。”左煌哲不慌不忙。
“行,目前我們查到薛震威和張偉分別受命於兩個郵箱,從來往郵件上看,他們似乎沒有跟外界接觸過,我估計對方怕他們暴露行蹤。”
“他倆不是受命於一個郵箱?”左煌哲敏銳知道到問題的重點。
“不是,是兩個郵箱。而且從來往郵件內容看,他倆並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孔浩拿出幾頁打印出來的郵件內容,遞給左煌哲。
左煌哲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和童樺孔浩說的一樣,就是聯系對方的兩個郵箱也是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有縫可鑽。”左煌哲扔掉幾頁紙,分別給童樺和孔浩倒了一杯酒,興致盎然:“”我在習武庫裡面如果學會了靈氣六階後,我覺得自己不僅可以遊走三生三界之中,還可以隨意把一個人變成一個鬼,也可以把一個鬼變成一個人,或者讓他或人或鬼,你們有什麽可說的麽?“
童樺指著孔浩:“把他變成人。”
孔浩指著童樺:“把他變成鬼。”
“你當人。”
“你當鬼。”
“我討厭鬼,陰森可怕。”
“我討厭人,人模狗樣。”
“你再說一遍?”
“我拒絕和你交談。”
左煌哲左右看看,語重心長,諄諄教導。
“呃,你倆,繼續。”
“千萬別嘴軟手軟。”
“該罵就罵。”
“該打就打。”
“打斷胳膊腿的我給你們接。”
“打死了我有九轉續命丸。”
童樺和孔浩同時回頭:“滾!
呃……
滾吧……
某人孤苦伶仃滾了。
滾是滾了,但吃得苦受的罪不能這麽過去,他要找人彌補。
正在上課中汪清被左煌哲一個一個不斷的電話催出教室。
“出什麽事了?”第一次見識左煌哲如此慌亂的汪清體貼地問。
“我被打擊的快要沒氣了。”左煌哲半死不活的樣子看著讓人心疼。
“到底出什麽事了?”汪清慌亂。
“有人在我面前花式虐狗。”左煌哲的病根只有汪清能隻給他治好。
汪清從此有了兩個敵人。
一天后,左煌哲坐在家裡,分別接到米湯和童樺的電話,向他報告各自的收獲,
“您夫人,呃,不,王冬梅,”米湯剛開了一玩笑,就聽見左煌哲在手機裡面嘖了一聲,嚇得趕緊轉換口氣。
“她第二天上午出去見了一個男人,那個男的長的挺精神,屬於魁梧型的那種,我推斷王冬梅喜歡的類型不是清秀型的那種,也就是她可能不喜歡宋曉東那種類型的。”
這個發現讓米湯樂不可支。
怎麽著也能稍邊他家老大,清秀的讓他嫉妒的那鬼。
“說重點。”左煌哲一句話打斷米湯的囉嗦。
“重點是兩個人見面後,談論的內容是宋曉東的工作。
“宋曉東的工作?”這一點,出乎左煌哲意料。
一對出軌男女,談論的內容卻很正統。
“我聽完後的第一直覺,就是王冬梅的任務是監視宋曉東,或者說從宋曉東這裡竊取什麽情報的。”米湯說出自己的推斷。
“和王冬梅見面的人屬於哪個部分?”這點是左煌哲最想知道的。
”暫時沒有查到,我在兩人分手後跟蹤了那個男人,誰知道那個男人又跑出和另外一個女人個鬼混了,我在他的車裡安了竊聽器,有消息立刻向你匯報。“
米湯的電話掛斷不久,童樺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薛震威和張偉的事我們又查出了一些。兩個人都趁著薛震威掀翻桌子,場面混亂之際趁機把手機扔出去,通過檢查之後又分別拿走自己的手機。”
“他們用手機拍照了還是錄像了?”
三個選手想到的辦法一樣,不過左煌哲在兩個IT精英的幫助下更聰明一些。
“錄像,他倆都想走捷徑,趕在你前面完成靈氣六階的修煉,所以他們倆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如何速成上,出來後找的人也是只要能幫助從他們快速成功,花再多的錢都可以的那種。“童樺說。
“張偉的家庭背景也很強大麽?”左煌哲第一次察覺張偉的可怕。
“沒有查到什麽,這點才是最奇怪的,但是他本人在銀行裡面很有錢,他的錢在南英府也算的是大富翁,個人資產可以進入前一百名,但來源不明。”
“好,知道了,辛苦啦,謝謝了。”
左煌哲放下手機,簡單在大腦中整理了一下前一階段發生的各種狀況,又一次拿出手機,按下黃佔勳的電話號碼。
手機從那頭接起後,左煌哲按照自己之前想好的,一字一句向黃佔勳報告。
“我發現宋曉東有點古怪。“
“怎麽古怪?”黃佔勳問。
“他妻子在和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見面,我恍惚聽見他們談話中涉及了宋曉東工作方面的內容,不過我還不知道是宋曉東讓他妻子去的,還是他妻子瞞著宋曉東去的。“
左煌哲是在故意試探。
能把宋曉東列為對手的黃佔勳是最佳人選。
如果能確定那個男人是黃佔勳的人,就說明黃佔勳手中的棋子不止他自己一個。
“聽好了,馬上停止對宋曉東妻子的監視,不要因小失大,你活動的范圍是研究所周圍,聽到沒!“黃佔勳的厲聲製止印證了左煌哲心裡的猜測。
那個男人最大的可能也是黃佔勳的手下。
他們兩邊幕後的指使人到底是誰呢?
這個問題,左煌哲並不著急。
知道王冬梅見的人是誰的手下後,左煌哲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他沒有耽誤,走出家門,直奔研究所。
在進入研究所之前,找了一個沒人地方,從隨身空間裡面放出宋曉東,再把自己縫進去後,大搖大擺走進研究所。
一路上和幾個同事打了招呼後,他走進自己的實驗室。
實驗室內各種設備儀器琳琅滿目,台子上、架子上的瓶瓶罐罐,以及各種實驗報告也有很多。
左煌哲沒有客氣,一個意念之後,全部收進隨身空間之中。
宋曉東的實驗室,空無一物。
乾完這些,他走出實驗室,反手鎖好門。
下樓之際,他故意空著手串了另外兩間實驗室,和幾個熟人打過招呼後,才又一次離開這裡。
半個小時候,他潛回研究所,偷偷撬開實驗室屋的門,留下一條細小的縫隙。
又過了十分鍾,有人路過這個實驗室時,在回憶起實驗室的主人早就離開,但門出現縫隙的怪相後,推開了實驗室的門。
“這,這裡,怎麽回事?怎麽可能?”推開門的人一隻手端著的托盤因為驚嚇過度掉落地面,上面裝著溶液的幾個玻璃瓶全部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