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驚夢感覺自己拖累了三個室友,在排隊測量手掌數據的時候,特地磨蹭到三人身邊,因為在進實驗室之前早已下了噤聲的命令,就用眼神示意三人,表達歉意。
三人自是一等一的聰明人物,猜測許驚夢這點小心思,那是不在話下。顧勇當下聳聳肩,表示毫不在意。張波一樂,用嘴型道,請我吃飯就行了。陳從來笑笑,拍拍許驚夢肩膀,也是用嘴型道,回去再說!
看三人具是瀟灑人物,許驚夢心下略安。又等了一會兒,輪到自己測量了。
面前桌子上是一個水桶般大小的半球體,面向自己的一面開口,裡面發出微弱的藍光,可以看見裡面有一根豎著的圓柱。儀器後方連著電腦,昨天給眾人做體檢的那個胡導的助手正坐在電腦前,操作著儀器,測量隊員雙手數據。胡導已經不知所蹤。
許驚夢按照儀器的電腦語音提示,先把右手伸進儀器開口,握住圓柱,一握一松,如是三次。儀器提示數據采集完成,換了左手,也是這樣握了三次。然後電腦合成聲音問:“經檢測,右手為主武器用手,是否確認?”
許驚夢回答:“確認!”
然後測量好了,下一位。整個用時不到40秒,不由感歎,科技時代,真快!
等都排隊測量過數據,最後王教官集合眾人,宣布了下午集合的時間,和訓練規則,讓眾人做好心理準備。又擔心眾人第一次對抗輸的太慘,王教官重點說了下午的對抗內容。
原來在35局,新人團隊配合訓練項目一直以來都是被人詬病的,因為訓練內容太——變——態——,容易留下心理陰影!
為了讓新人在最短時間內成長起來,35局采用的方法叫“老帶新”!就是每天每組新人都安排一個或者多個老隊員給他們陪練。菜鳥組會攜帶一個道具人偶,作為保護對象,在規定時間內通過規定路線到達指定地點,完成指定任務。老鳥組負責攔截、狙殺任務目標和新人。李一川、胡導對老鳥們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天必須要用新花樣虐菜!如果手段重複了老鳥們也要受罰!老鳥們輸了的話,會更慘。老鳥們在高壓政策下,可想而知新人們會受到怎麽樣的虐待。先替菜鳥們默哀三分鍾。
······
中午四人吃飯時,許驚夢和張波想開口說點什麽,被陳從來一句“回去再說”給製止了。四人於是狼吞虎咽,又是感歎一番玄武基地的夥食就是賊好啊!許驚夢的醬牛肉加青菜的不變組合被三人一番打趣。許驚夢王之蔑視道:“你們懂個錘子,這牛肉是起碼是用10年以上的秘製老鹵煮出來的,而且還加了甘草玉竹白茅根,祛除了牛肉的燥性,同時還能降低血壓膽固醇。”
“你是牲口嗎?這個都能吃出來?”張波大驚。
“唉,其實,我做菜的手藝比我身手好多了。從小到大我的理想是當一名優秀的廚師,然後開一家氣派的飯店,再找一個漂亮的老板娘!”
“騷年,既來之,則安之!”
“且行且珍惜吧。”
“保密協議都簽了,就別對開飯店啥的抱有幻想了,在這裡起碼還有醬牛肉吃。”
草草吃過飯,四人放下餐盤,直奔宿舍。在35局除了夥食好之外,還有一項小福利,那就是吃完飯不用像以前的老部隊一樣吃完飯要求自己刷自己的盤子了。
不過,節儉是美德,不能剩飯菜,在哪都一樣!
因為李一川算好了四人在一個組,
早已把四人一起安排在305,所以這個中午,四人不用像別的宿舍那樣忙著打包挪窩。因此有了不少富裕時間。 臨時隊長陳從來拍拍手:“好了,咱們現在是在一條船上了,而且下午就要一起對抗老鳥。我們現在應該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我們相互之間,應該多點信任和了解。”
三人齊齊應是!
比較沉穩的顧勇開口:“許驚夢,剛才分組的時候,看你臉上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師兄昨晚說把我們四個安排到一個宿舍是他的主意,他猜到了胡導會把我們四個分到一個小組。不過分組的事情是由胡導決定的,我又不了解胡導到底是怎麽想的,所以就沒和你們說。”
張波立刻接話:“李教官可是我偶像啊,你這樣懷疑他說的話是不對的。”
好嘛,師兄這麽快就有小迷弟了。當下連聲認錯:“是是是,我不應該懷疑高風亮節的李大教官說的話,是我小人之心。”
心下腹誹,你們是沒見過小時候,爾等眼中高風亮節的李一川,帶我去人家地裡偷西瓜、剝玉米,被人放狗攆到樹上蹲著大喊救命的那個慫樣!
“別糾結這件事了。分組這種沒確定的事情,換成是我也不會提前亂說的。反正分組結果是把咱哥四個放一塊,咱四個也聊得來,在同一個屋簷下,相互也待的熟悉了。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陳從來道。
“我今天可聽說了,從來你進安保司35局之前可是專門練過身材的啊。”張波眼珠子一轉,矛頭指向陳從來,唯恐天下不亂。雖然許驚夢昨晚知道這個梗的時候已經笑過了,可還是被張波這個故意找茬的勁頭和陳從來一瞬間的尷尬戳中了笑點,和顧勇在旁邊“嘿嘿嘿嘿”地樂不可支。
昨天“事發”之後,陳從來明顯針對眼前這種被人戳穿的場景思考過對策。尷尬只是一瞬間的事,下一刻陳從來淡淡的瞅了張波一眼,道:“我找的私人教練還是不錯的,要不要給張波你介紹介紹,你這排骨身材確實要好好練練了!唉,正好我們以後執行任務的時候,每個人都需要一個代號,你乾脆就叫排骨得了。多適合你,即好聽又應景!”
煽風點火看似熱鬧,但是技術不純熟的話很容易燎到自己頭髮。張波就是這類反面教材的典范,一聽陳從來開口,當即就炸了,一蹦三尺高:“我將來的代號肯定要懟天懟地的那種,叫排骨的話我飛花張波以後怎麽混?”
“那就叫飛花排骨!”陳從來見張波這麽容易就被套路了,心下一樂,也沒細想張波說了啥,繼續窮追不舍。
許驚夢和顧勇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什麽是飛花?”
陳從來此刻剛反應過來,張波剛才說了個新名詞,也問道:“對啊,為啥叫飛花,采花不是更好聽?”
張波輕咳兩聲,抖了抖衣領,環視三人,擺出一副爾等皆是凡人的表情。三人不理會這個燒包,靜候下文。
“既然以後都是一個鍋裡攪馬杓的兄弟了,我也不對你們藏著掖著了,飛花,是我們這一門的武功傳承。”
“沒聽過!”
“很有名嗎?”
“還是采花好聽!”
張波怒了,老虎不發貓,你當我是病危啊!
右手一抬, 三人眼前一花,隻覺一道流光從眼前劃過,雙目紛紛為之神奪,室內的光線好似也在這刹那間變得暗淡。時間亦被凝固,仿佛經過亙古時光,又似是刹那芳華,轉瞬即逝,三人終於回過神來,臉上皆是失色。
只見對面張波側身低頭,左手扶額作沉思狀。右手上一朵銀色的只有三枚花瓣的花旋轉不休,每一枚花瓣都劃出玄奧的弧度,上面流轉的銀色光暈,令人心折。
許驚夢覺得鼻子有點癢,下意識伸手撓撓鼻子,想緩解一下剛才的窒息感。手臂剛動,嗤一聲右肩裂開一道寸長的口子。許驚夢一驚,趕緊用左手扶住右肩,檢查衣服情況,左臂才一動,嗤一聲,左肩同一位置也裂了一道寸長的口子。兩道口子都是三層衣服全裂,衣服下的皮肉卻是毫發無傷。
這時,陳從來、顧勇二人也發現自己雙肩衣服也都被開了口子。
張波整個過程只出手一次,一招都沒使全,卻已經給三人造成六道傷口。三人當即就震驚了!
陳從來舔舔嘴唇,吞了兩口口水,道:“厲害!”顧勇,許驚夢點頭如啄米。
“當然厲害了,跟你們說,我發起瘋來我自己都害怕的!銀波流轉迷人眼,七品無處不飛花!我聽我爸聽前輩的前輩說,當練到一手七花,收放自如的時候,拈草摘葉亦可殺人。”張波造型不變,繼續做思考狀,語氣深沉的道。
“你練到幾品了?”
“一花一品,我現在……喏,三品!剛入門。”張波停止擺雕像造型,把手上三枚花瓣的“飛花”往三人面前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