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佑梅川聞言心下也在歎息:是啊,越是高端的品牌,最講究產地、歷史、天然、手工、養生、科學、健康。原本是天地人和俱佳的妙花蘭曲,現在雖然勉強還是頂尖的品牌,卻已經搖搖欲墜,因為隨時都會因為可能沾染到核事故三個字而受到牽連。前景堪憂啊!
不過新佑梅川只是心念電轉,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繼而對樂福平道:“優秀的企業,自然有他自己的取舍生存之道。大七酒造既然已經存在了200多年,我相信,再延續200年肯定是不成問題的。既然樂部長品出了妙花蘭曲,這一局,我們算是平手了。閣下說下一局怎麽來?”
楊立周來勁了,一邊捋袖子一邊咬牙切齒道:“樂司,是要打架了嗎?”
樂福平歎道:“今天要真是來打架的話,你絕對是第一個被打死的!”
心下感歎,要不是趙耀和薛志豐酒量實在不行,現在怎麽可能帶著這個二貨過來。對新佑梅川道:
“年輕人之間的比試,讓他們自己商量吧,我們看看就好。”
“也好!”
莉莉道:“之前的品酒鬥酒要求,是貴方一周前提出來的。現在,應該換作我們出題了!”
新佑原賢二道:“華夏遠來是客,不如客隨主便?我族對盛世唐風神往久矣,華倭兩族皆是自詡繼承了唐宋文明正統。今天你我雙方正好代表華倭兩族,在這裡探討一二!”
看這樣子倭族明顯是有備而來,莉莉深吸一口氣,民國青·幫大佬杜月笙說過:做人有三碗面最難吃,人面,情面,場面!
現在這三碗面同時擺在了桌上,就算再難吃,也得咽下去。還好的是,看樣子對方的提議不出唐宋詩詞的范疇了,這也是於己方有利,莉莉索性不再執著命題。
“卻之不恭,閣下說怎麽一個探討法?”
“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禦柳斜。”新佑原賢二笑著道,“我大哥潛心研習武士道,故滴酒不沾。所以我這邊上三個人,你們也選三個人上場。一句詩,一杯酒。若是無詩或者詩不達意,則自罰三杯。如何?”
“可行。至於酒……”
莉莉的話被新佑原賢二打斷。
“自然是東海四島的清酒為佳,清酒借鑒了唐朝釀酒工藝,並加以改進,我相信,唐詩清酒,可為佳話!”
許驚夢看新佑原賢二在那咄咄逼人,早已不爽,而且樂福平把自己和陳從來帶過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看哥倆酒量大,帶著來拚酒的。況且說了接下來喝酒將是三對三,自己酒量比陳從來還好,換句話說,無論莉莉和楊立周同時上場與否,也都該輪到自個兒出場的時候了。立時上前一步道:
“劍南春色還無賴,解忤愁人到酒邊。盛唐飛花令自然是要搭配最正宗的劍南道唐酒為上。再說了,清酒淡而無味,且太過刻意追求精細雅致,格局太小,配不上唐詩宋詞的雄渾氣魄!”
說完將一開始搬來的那箱12瓶裝劍南春,啪的打開包裝箱,道:“既然試題是倭方出的,那華夏就請喝酒吧!”
新佑原賢二沒想到這個家夥不僅打架簡單粗暴,說話也是這麽的直來直去。上來就說倭族的國粹清酒不行,都不帶含蓄委婉一點的,簡直是粗鄙至極。
“倭族清酒有2000年的文化、生產工藝和傳承,閣下不能如此侮辱我東海四島的國粹。”
“辱人者,人恆辱之;輕人者,人恆輕之;自尊自愛者,
而人恆敬之!今天,我們華夏請倭族幾位喝爺們該喝的酒,就問你敢不敢喝!”許驚夢道。 “千萬不要勉強啊,畢竟這劍南春雖是好酒,可酒精度數太高了。一般人不敢喝也可以原諒,畢竟倭族喝清水都喝習慣了,要不你們直接認輸算了!”楊立周在旁邊添油加醋,痛快補刀。
新佑原賢二、佐藤健一和小田中樞三人對視一眼,怒道:“喝!”
說話間三人準備就緒,許驚夢也不客氣,搬過箱子,走過去,一人面前給放了兩瓶52度的劍南春。看這氣場,頗有夜市大排檔裡吃燒烤的時候,吆喝著:老板上扎啤,每人先上兩扎的架勢。然後是酒杯,許驚夢這次收斂的多,沒敢像玄武基地吃燒烤的那晚上一樣囂張,只是每人面前擺了三隻一兩裝的玻璃杯。
回到自己這邊桌前的時候,莉莉正在和楊立周爭著最後一個名額由誰來上場。
楊立周:“你酒量多少?”
莉莉:“二兩吧!”
“我一斤的量,你怎麽好意思和我爭?”
“你酒量還行,就是酒品堪憂,我怕你萬一喝多了,到時候耍酒瘋,丟人就真的丟到國外了。而且,你會背幾首唐詩宋詞,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那也比你一杯倒強,你上場純粹就是送人頭的。”
“樂司,你說,讓我們倆誰上場?”二人找樂福平出主意。
“你們自己定,自己決定!”樂福平打個哈哈。
“有我……們在場,拚酒的事兒還輪不到你!”許驚夢對莉莉道,朝對面努了一下嘴,“回頭你監督一下他們,記得一杯都不能少喝。”
定下了出場人員,三人又排好對戰順序,陳從來對新佑原賢二,楊立周對小田中樞,許驚夢對佐藤健一。
雖然許驚夢剛才說出了《飛花令》三個字,莉莉還是怕許驚夢三人中有人不太明白飛花令的規則,也擔心華夏和倭族的飛花令規矩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就像四川麻將和台灣麻將雖然都是麻將,可規則打法畢竟有地域區別的嘛。 於是說了一遍通用規則:
“雙方共同選取一個主題字,開始吟誦古詩詞,只有一條原則,所說的詩詞必須包含這個主題字,一方說完,另一方5秒之內必須接上,可引用前人詩作,也可以自己現場創作。每吟誦一句詩詞,則對手須喝一杯酒。答錯、超時或者答不上來,皆視作輸。輸的人要罰酒三杯,然後淘汰出局,最後剩下的唯一一個人獲勝。”
莉莉說的是傳統的飛花令規則,對面小田中樞搖頭道:“淘汰製太過無趣,我們改一下規則,輸了不算結束,喝完三杯酒,下一輪繼續上。直到喝趴下為止,最後誰能站著算誰贏。”
小田中樞自信己方三人都是縱橫花叢多年,個個堪稱夜店金腰帶、酒場不倒翁。對面三個對手,一個明顯讀書讀的不太精明,又瘦不拉幾的樣子,撐死了一斤酒量,剩下倆都是炎黃35局的大頭兵。誰不知道華夏軍隊常年禁酒,像航天署35局這樣的特殊兵種,更是職業生涯之內幾乎滴酒不沾,這倆人打架或許行,至於喝酒嘛,肯定是綁一塊都不夠看。而且,就算你們能喝酒,又有幾個大頭兵有文化、專研過唐詩宋詞的呢?所以說,這場飛花令,根本就是故意針對場上幾個華夏代表團年輕人的。
莉莉皺眉:“大家都是斯文人,這樣做未免有失身份,畢竟誰喝多了都不好!”
佐藤健一道:“沒關系,華夏要是怕了可以認輸嘛!”
陳從來道:“多說無益,開始吧。”
新佑原賢二道:“亭亭玉立。”
陳從來接:“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