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裡雁蕩,綿延起伏,浩浩湯湯,猶如一條萬裡巨龍,盤臥在大漢王朝的邊境線上面。 此時的尹城,搬著把椅子翹腿坐在寨子前面的大坪上面,看著層欄跌宕的雁蕩山脈,心裡還兀自得意的想著,原來此漢非彼漢,跟以前在歷史書本上面說的高祖漢武的大漢帝國竟然完全不一樣,卻是到了另外一片時空,照這樣看來,自己以前課堂上面學習的那些個內容,在這塊時空裡頭豈不是都是專利產品?還有自己平常課外書籍上面看到的那些酸乳秀文,那可是泡妞的拿手絕活。這麽說那自己豈不是發達了?
想到這,尹城突兀的抬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可恨自己當初學習不認真啊,可算是了解到了書到用時方恨少的真諦。
正想著,成球擺著肥碩的身材,從寨子外面走了進來,探頭對尹城說道:“當家的,宜城那幾戶地主官仕家都給問清楚了,最大的一戶叫做張富貴,是在宜城土生土長的,我在宜城那會還跟他家做過小工,後來嫌著我食量過大給趕了出來。”
可能是口幹了,成球咂巴著嘴,接著說道:“聽城南那處的樓瞎子說,這張富貴跟駐守在咱們宜城的邊境軍的一個什長是表親關系。”
尹城笑著說道:“球球,他倒是沒有趕錯你,你確實不是做小工的那塊料子。”
成球問道:“當家的,不過我就想不明白,你這沒事叫我去城裡問這些東西作甚?這不沒事瞎折騰麽!”
尹城說道:“那你說說咱們黑金寨是幹什麽的?”
成球說道:“當然是....”話沒有說完,才想起自己是在雁蕩山裡,改口說道:“自然是山匪。”
尹城呵呵一笑,從椅子上站起來,拍了拍成球寬闊的膀子,說道:“那山匪要是沒銀子,沒糧食了,怎麽辦?”
成球聽著眼睛一亮,說道:“當家的是說,咱們去劫了那張富貴的家?”
尹城感歎著成球的腦子太過愚鈍,想不明白這個身體以前那主人怎麽就會看上他為二當家。不過想不明白就暫時先放在一邊,正事要緊,招手吩咐成球道:“你把昨日我叫你買的那些個黑布,給咱們兄弟一人發一條,完了寨外集合,另外叫上隔壁山頭的二畢,就說有趟銀子等著大家夥兒撈著。”
成球忽然的想起張富貴家中那些水嫩嫩的娘們兒,眼裡直冒綠光,傻呵呵的笑著領命而去。
......
宜城坐南朝北,又因有雁蕩天險,所以漢王朝並沒有派重兵鎮守。隻是象征性的下派了數百的邊境軍守望著,以待有事之時報信求援。不過因為著雁蕩天險,在漢朝建朝至今236年,宜城一直是相安無事的。而那下派的數百的邊境軍,雖然不知道已經換了多少撥,但是唯一沒換的就是宜城邊境軍的紀律松懈,作風下作。以至於,宜城私底下都稱呼邊境軍為軍匪,軍中的匪徒。甚至於,在漢王朝的軍隊當中,隻要是下往宜城的,無不認為是去哪兒養老送終。
漢歷236年天頤16年夏至日的晚上,凌晨。
一輪明月高懸在天,有風從樹梢之間吹過,發出呼呼的聲響。
從雁蕩山往宜城的方向,有一支百人隊伍乘著月色魚貫而來。這支百人隊清一色的黑巾蒙面,隻有領頭的一個小廝有些兒另類的戴著條白巾,在夜色之下顯得格外的刺眼拉風。白巾上狹長的一雙清秀雙眼,看上去在夜色當中炯炯有神。這名白巾小廝自然就是尹城。按照他自己的說法,
雖然寨子是叫黑金寨,好說歹說咱也是這黑金寨的一把手,自然是要拉風一點兒,要是都蒙個黑巾出去,大晚上的誰認識誰去?所以,尹城特意囑咐成球給自己弄了這樣一條白巾。 只見他往後揮了揮手,一個單單瘦瘦的男子緊趕幾步跟了上來,問道:“尹小哥兒,今夜咱們到底是去劫那戶富戶人家?”
說話的是甄二畢,他雖然長得瘦,可是腦子卻比成球靈光許多,聽著尹城說有銀子撈,哪裡還不知道是去劫戶,隻不過他本是莊稼人出身,迫於無奈才當了匪,一直佔著匪首的名頭,卻沒有乾過匪首的行當,這也是為何當日他會與尹城爭山下那塊適合開墾的荒地的原因。
而正是由於這一點,尹城今夜並沒有帶著成球出來,美其名曰看寨,隻把成球氣得一身肥膘亂顫。以著事後可以吃個飽的諾言,尹城好不容易安撫下了成球弱小的心靈,這才帶著甄二畢與自己手下那百十余口人往宜城而來。
此時聽到甄二畢問起自己,從懷中掏出張紙,遞到甄二畢手裡,說道:“就照這張紙上面的來,一個個輪著,誰也別落下。”
甄二畢看著紙上面那一長串串的名字,吞了口口水,心道,這莫不是要把宜城所有富戶都搶光?不過對於甄二畢這種老實人來說,這樣的事怎麽想怎麽刺激,不由得將那張紙狠狠揣進懷裡,對跟在後面的自己那幾十號弟兄們低吼道:“都給老子快點兒,做完這檔子事情,給你們一人找個娘們兒。”
尹城看著速度漸變漸快的隊伍,不由歎了口氣,想著男人到底還是一個得靠下半身才能使勁思考的動物,腳底下也不由自主的快了幾分。
子夜。
一行人順利達到宜城腳下,看著城門口幾個杵著長槍東倒西歪睡覺的官兵,尹城很自然的朝甄二畢點了點頭,隨即出來幾個漢子人手一條麻袋,直接上去就往官兵頭上罩了過去,還沒等官兵回過神,又有人跟著上去照著麻袋幾下悶棍上去,直接把那幾個官兵敲昏過去。
尹城得意於自己設計的這敲悶棍的構思,感歎一聲自己真是有才,便帶著自己底下那夥兒弟兄跟甄二畢分道行事。
你要說在宜城誰的官是最大,那肯定是縣衙裡的縣太爺李大仁。可是你若要問起在宜城誰最威風,城北的張富貴張地主認了第一,就沒人敢認第二。
這是為何?因為富貴地主在宜城開著所有的當鋪,強買強賣,沒別的就是有錢,有錢就能使鬼推磨,再加上他一個表舅從軍,偏偏又分到宜城管著那數百號的邊境軍。這樣有錢有勢的地主,想不威風都難。甚至於,宜城的百姓們都說,這張富貴有時候行起事來比那些個軍匪都還要霸道囂張幾分。
而且張富貴地主還有一個習慣,也不知是平常虧心事做得太多,還是怕夜黑拌腳,晚上睡覺的時候不準宅子房間裡面熄燈。所以,在宜城,你隻要看到有某處宅子半夜都還是燈火通明,那指定就是咱們的張地主家。因著張地主的這一個習慣,尹城很自然的就選了這麽一個出頭鳥,至於宜城其他那些個小財小地主們,交個對宜城門兒清的甄二畢就行了。
此時此刻,我們的可憐的張地主,全然不知道大禍即將臨門,還在自己哪一張大床上面和自己剛納進房的小妾纏綿撕咬著,說著情話。突然聽見嘭的一聲巨響,感覺像是有人撞門,接著又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音,一股無名怒火由心而起。
想著在宜城,就是縣太爺也要讓老子三分, 從小妾的懷中伸出頭,罵罵咧咧道:“是那個不長眼的混帳王八,大半夜的還鬧得老子不得安寧。”
說完,就準備下床提鞋去外邊瞧上一瞧,可還沒有等得及將鞋床上,張地主房間的門就被人大力踹開了。緊接著,尹城便踱著方步笑著走了進來,打趣的說道:“富貴兄別來無...”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女高音給突兀打斷。
循聲而望,尹城就瞧見一個比成球略小一號的中年肥佬裸著身體氣喘籲籲的坐在床沿呆呆的看著自己,再往後瞧,一個約莫著十七八歲的姑娘,也是裸著白花花的身體,在床上胡亂拿著被子遮掩乍泄的春光。而剛剛那聲女高音,正是這個女子所發。
對於前世還未經男女之事的尹城來說,這一幕自然看的臉紅耳燥,連忙背過身去,說道:”有恙,有恙,有恙。”
約莫等了半會,才聽見身後張富貴說道:“你想乾甚?”
尹城轉過身,還沒有從剛剛香豔的場面恢復過來,狠狠的看了一眼張富貴後面的姑娘,才收回目光說道:“最近山裡頭弟兄們鬧起了災荒,實在是迫不得已,想來跟張老爺借點兒糧食吃吃。”
張富貴尋思了半響,看著尹城那戴著條白色絲巾令人厭煩的臉孔,知道這是雁蕩山來宜城劫戶的,可是平常時分,那些個小匪寇怎麽敢往自己家裡來。而且就聽著外邊的動靜,感覺人數還挺多,又想起邊境軍的表舅,不由癡癡的說道:“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