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嶇,但是最讓朱平難受的是那種倒置之感,這種感覺在登山之時自然更加強烈。
彥波和蟹王就在朱平的不遠處,只是他們似乎完全看不到朱平一般。
“怎麽樣?離那個地方還有多遠?”彥波回頭,望著蟹王。
蟹王掏出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看了看之後說道:“不遠了,已經走了一半了”
彥波點了點頭,望向羅盤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火熱:“那就趕快吧,也不知道莫離那個小子跑到哪裡去了。”
“這十八座輪轉峰,那小子沒有地圖,指不定死在哪裡了,既然這裡沒有他的蹤跡,便不必擔心”
“話雖如此,還是盡快吧”彥波歎了口氣,敦促道。
“嗯”蟹王點了點頭,收好羅盤,再次啟程;見兩人起步,朱平剛要跟上,卻猛的停住了腳步。
鏡面之上,只見蟹王的身後不遠處,一小團灰色的雲霧整體如同一個小尾巴一樣,悠悠地跟在了後面。
好在此人也並未發覺鏡面這邊的朱平,從朱平身邊劃過的時候,也未曾有絲毫異常。
“竟然還有一個人,也不知道這人是哪方勢力?”朱平摸了摸下巴,大大方方的跟在了幾人身後。
……………
一個時辰後,幾人終於是來到了此峰的山頂。
山頂之上,沒有想象中的豪華宮殿,只有一個破落的廟宇,門樓破碎,神像倒塌,相對完好的只有主廳,此刻在主廳之中,竟還燃著一盞油燈。
在那油燈旁邊,放著一個白玉令牌,古樸大氣,顯然不是什麽凡物。
而在主廳之後,有一個相對完好的房間,只是房門緊閉,看不到裡面的狀況。
蟹王和彥波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火熱,那些倒塌散落的神像,雖然殘破,但那都是貨真價實的元力石。
那濃鬱的能量波動,早以說明了一切。
如此碩大的元力石,一塊就早已價值連城,何況這裡的神像,不下數十具。
“是這裡了”彥波點了點頭。
“那還等什麽,還不趕快動手?”蟹王顯得頗為急切。
“不急”彥波搖了搖頭,他轉過身,冷冷說道:“朋友看了這麽久,還打算藏到什麽時候?”
朱平一愣,但是他卻沒有現身的意思,至於蟹王身後的那抹灰光,也是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
“兩位不辭萬裡來到我碧波洞府,奴家自然要出來迎接一二”
紅紗飄渺,陳蓓光著雙足從遠處走了過來,神色間滿是嫵媚,全無朱平印象中的絲毫冰冷。
“你是,碧波洞府的那個陳護法?”彥波認出了陳蓓,“你家府主呢?”
說完彥波看了看四周,神色中帶著一絲戒備。
“咯咯咯,彥波大人還真是謹慎呢,奴家是自己來的,想和二位談一筆生意。”陳蓓掩面一笑,神態嫵媚至極。
“哦?什麽生意?”
“我幫助兩位走進這廟宇,裡面的東西我取一件就好,我知道二位有此地的陣盤,但是僅憑那個陣盤,可是很難化解此地的殺局”說完這些,陳蓓手一抖,一小截竹片從她手中飛出,直奔廟宇而去。
但是還未飛出一米,竹片之上就燃起了一團火焰,將其化成了灰燼。
“此地五行輪轉,靈…不,神力龐大無匹,二位手中的陣盤雖然可以化掉三成左右的神力,但是剩下的部分,二位怕是要豁出命去,才有一絲成功的可能了。
不過好在,奴家恰巧也有一塊陣盤,兩者配合之下,再進這廟宇,便沒什麽壓力了” 說完,陳蓓笑著掏出一個小小的羅盤,看其樣貌,竟然和蟹王手中的一般無二。
鏡面之下,朱平眼神一變,知曉靈力這個說法的人,斷斷不是陳蓓本人。
“那你要什麽?”彥波看著陳蓓手中的陣盤,眼神閃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奴家也不貪心,一座神像即可”
彥波看了看蟹王,點了點頭。
“如此,那就仰仗陳姑娘了”
半柱香後,陳蓓和蟹王,彥波三人在兩個陣盤的遮掩下,一步一步地朝著廟宇內部走去,看其神態動作,似乎走的並不輕松。
在三者身後,那道灰光卻絲毫沒有跟進去的意思,顯然是打算在原地截殺了。
而這一邊,朱平看了看自己面前金碧輝煌的巨大廟宇,一時間犯了難。
一生一死, 一虛一實,但何為真,何為假,實在是難以分辨。
“富貴險中求”朱平深深吸了口氣,試探著朝著廟宇走去,但是朱平卻覺得意外的輕松,別說壓力,竟是一點阻礙也沒有。
鏡面之上,彥波三人越走越慢,倒了廟宇之前時,已經是近乎挪動了,而這一邊,朱平卻是毫不費力地推開了廟宇的大門,走了進去。
和鏡面之上一樣,出現在朱平眼前的是一地的神像,但是並不散亂,而是排放整齊,神光凜凜,顯然保養的極好。
至於殘破,則是絲毫沒有。
在大廳正中,也擺放著一個香案,香案之上,同樣的有這一盞一摸一樣的油燈,但在油燈的周圍,卻沒有那塊玉牌的存在。
“沒有?”朱平一時之間有些難以理解。
“蟹王,下手早了點吧。”陳蓓看著不遠處的生死不知的彥波,神色玩味。
他們三人剛剛走進廟宇的范圍,蟹王便猛的一掌拍在了彥波背上,下手極快,乾淨利落,彥波在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下,結實的挨了一擊,就算不死,也差不遠了。
“費什麽話,趕緊完成尊主交代的任務,這個廢物留著也沒用,反倒礙事。”蟹王瞪了一眼陳蓓,語氣不善。
蟹王與陳蓓,是南海三王之一的石龜王安排的明暗子,陳蓓為明,蟹王為暗,現如今看來,效果甚好。
“好”陳蓓神色玩味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廟宇正廳走去,沿途之上,散落在地的神像碎片,二者卻是看都不看一眼。
顯然,他們的目的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