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麥考利似乎還沒有出來,看著空蕩蕩的走廊,道格森的心中忽然對最深處的那個儲酒室有了一絲向往,好像裡面有著讓人感覺十分香甜的美酒誘惑著道格森的雙腳。
一步......兩步......
越靠近儲酒室,道格森的心也隨之跳動,好像某種奇怪的共鳴,在腦海中不斷地盤旋。
“嘿,道格森,你在那裡做什麽?”
麥考利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道格森回過頭望去,麥考利此時將頭髮整齊的梳在後面,一絲不苟,他正用他那透明般的瞳孔,皺著眉頭看向這邊。
“沒......隻是好奇罷了......”
道格森隨意的笑了笑,走了回去。
“是嗎?我還以為你想要偷酒喝呢?我知道你可是嗜酒如命,走吧,我們去前面。”
選取了一個靠牆的位置坐了下來,道格森再次環視了一圈整個酒館,這一次他發現了在座人的共同點。
那就是他們的胸口全部都佩戴著和麥考利一樣的六角形紅色徽章。
這裡看來並不只是一間單純的酒館。
仔細的看著那枚紅色精美徽章,鑲嵌著的似乎是一枚紅寶石,價值不菲,寶石同樣有六個面,無論從那個方向看色澤都完美無瑕,而如果你從背面看的話,同樣也是可以透過背面的那面玻璃看到寶石,但是顏色卻是純黑色的。
“你有什麽打算嗎?”麥考利喝下一大口啤酒問道。
“活下去,洗清我的罪名。”道格森緊緊捂著面前的大杯啤酒,堅定地說道。
“呵呵......異教徒的罪名可沒那麽容易洗清,特別是你的,道格森男爵,你的罪名是機械教會定下,女王審判,想要洗清,幾乎不可能。”
道格森看了一眼立在遠處的酒保,酒保敏銳的察覺到了目光,回之以微笑。
收回目光,看著啤酒杯中正在消退的白沫,道格森忽然舉起酒杯,將滿滿的一杯啤酒咕咚咕咚全部灌下。
咚......
重重的放下杯子,道格森感覺自己的臉有些溫熱,看著麥考利道,“啤酒,果然還是要在白沫退去之前一口喝下才痛快!”
“歡迎加入六角鏡酒館!”麥考利微笑著伸出右手。
拿起屬於自己的徽章,道格森小心翼翼的握在了手中。
“很好,現在你正式成為了六角鏡酒館的調酒師,明天正式工作,OK嗎?”
“誒,等等。工作?不是幫我洗脫嫌疑嗎?而且調酒師,我也不會做啊!”道格森忽然有了一種被賣身的感覺,追問著道。
“想要洗清你的嫌疑難度很大,能夠做到這件事的隻有一個人,女王最忠誠的狗,不過想見到他很難。而在此之前,你需要生存,生存就需要錢,想要錢就要工作,作為一名通緝犯能夠獲得這麽優渥的工作,你應該感激。”
他說的好有道理啊!
那就打工吧......
說起女王的狗,道格森瞬間記憶中立即浮現了一個人的身影,若是提到這個頭銜,最符合的隻有一個人,夏爾.凡多姆海恩伯爵,一位帶著黑色眼罩的少年。
他雖然隻是一名伯爵,但是卻深受女王寵幸,而且他曾經救過維多利亞女王一次,擁有實現一次願望的機會。
如果想要女王重新更改自己的審判,恐怕要仰仗這個願望了。否則自己就算找到了證據,恐怕也很難翻案。
“十五天后,
在多瑞麗河有一場冰面假面舞會,據說那個人也會去,那是最好的機會。”麥考利說完這一句,轉身離開了。 “冰面舞會?”道格森念叨著,話說現在已經是冬季了嗎?雖然出來的時候覺得寒冷,但是沒想到已經到了河水都結冰的地步了。
要等十五天啊!沒辦法了,在此之前好好工作好了,順便再多了解一下這個時代。
道格森搖了搖頭,準備起身回去房間休息一下,整夜的奔襲讓他覺得此刻腦子有些昏沉,特別是再加上這燈光和方才的啤酒,更是催眠利器。
“道格森,不如趁著現在我教你一些調酒的技巧。”酒保凱爾特很是時候的走過來說道,親切無比。
道格森也不好意思拒絕,畢竟這接下來是自己吃飯的手藝,有人教肯定還是要學習一下啊。
咬了咬牙,甩去渾身的困意,走到半彎吧台邊,道格森在凱爾特的指導下開始學習調酒的知識。
所幸自己的記憶力好,很快就掌握了基本的調酒步驟。
......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今日,道格森做完自己的工作之後,如同往常一樣準備出門。
這是他這些天形成習慣的生活規律,昨晚工作後就從附近為圓心,探索了解這裡的一切。
穿上西裝、裹上大衣,戴上一頂帽子,拿著權杖,道格森走出了酒館,一陣寒意迎面而來。
今天的冷風如同刀子一樣打在臉上,天空幾乎被分割成了兩層,好像一個黑白分明的蛋糕,上面的各種濃煙殘渣將天空染得陰沉沉的,下方則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反倒清新了一些。
擠出狹小的街道,道格森走上了寬闊的街道,地面有些微微濕潤,過往的人無不是裹著大衣行色匆匆。
“今天就去那座看上去好像電視塔一樣的地方去逛逛好了。”
道格森自顧自的喃喃道。
將手插入口袋,豎起大衣領子,道格森疾步往前走著,他並沒有乘坐街道上那種軌道蒸汽機車,而是跟隨著昨天的腳步,慢慢的丈量著土地。
“格林麵包店......凱撒服裝店......夏爾玩具店......梅琪拉糖果店......”
他並沒有抬頭,但是嘴裡卻精確地念叨著兩邊商鋪的名字。
“這次試著從右邊走好了。”面對一個分叉路口,道格森看了一眼左邊,隨後轉入右邊的路口。
“啊......搶劫啊......”
“警衛......警衛......”
剛轉入其中,道格森就聽到一聲淒厲的喊叫,抬頭看去,前方一名身著黑色高腰蕾絲長裙的婦女正抓著裙邊,慌忙的追趕著前方,口中不停的喊叫著。
“滾開!”搶劫的男人一手緊握著那個黑白格子手包,一邊衝著道格森凶狠的揮手,示意滾開。
道格森沒有出手,微微側身,讓開了一條路。
“砰!”
那男人還沒跑出多遠,隻聽一聲槍響,再回頭看去,那方才還凶狠叫嚷著男人此時已經倒在了殷紅的血泊之中。
周圍的人對這種情形也隻是略微的看了兩眼,不帶絲毫的感情。仿佛倒在地上的不是人隻是一件最平常不過的東西,那殷紅的鮮血也不是鮮血,隻是一種鮮豔一些的液體罷了。
而開槍的正是兩名身穿警察製服的人,士兵拿起掉落在地上的手包,撿起來,緩緩地朝著這邊走來。
而被搶劫的女子看到這番樣子,才停下了腳步,等著士兵將自己的手包送回來,同時冷漠高傲的瞥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屍體,露出鄙夷的神色。
道格森注意到她同樣看了一眼自己,帶著些許的不滿,特別是當看到自己手中的權杖,更是偏過頭, 不用想心中對於道格森的評價,估計是“搞笑!神經病之類的。”
畢竟哪有紳士會拿著這樣的權杖走在街上。
道格森也沒有在意,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去,那兩名警衛看著道格森的背影也沒有起疑,只顧著獻媚。
剛才之所以沒有出手,就是因為看到了遠處的兩名警衛,不想多惹麻煩。
畢竟自己也是罪犯,不想多惹麻煩。之所以自己現在能夠自若的走在街上,得益於這個時代沒有監控,加上治安本就有些混亂,像是方才那樣的搶劫事件不計其數,這是一個美麗的時代,同時也是混亂、罪惡的時代。
不過這名劫犯也是愚蠢,竟然將作案的地點定在了這裡,巡邏次數最多的一個地方,而且犯案的對象還是一位有身份的人,估計是嫌自己命長吧!
至於手中的權杖,沒辦法,防身用的,眼光,這些天他對於這樣的眼光見過不少,習慣了。
開始他也想將這權杖包裝一下,但是沒辦法,脾氣大,這權杖不容許任何其他東西在它的表面。
“到了,比起左邊那條路多花了一分半的時間。”停下腳步,周圍行人稀少,這裡給人感覺有些滲人,雖然燈火通明,但卻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怪異感,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附近縈繞。
“通靈教會?”道格森看著眼前高聳類似電視塔造型的建築上面的牌子念叨著。“又是一個教會嗎?這應該是第四個了吧,不過這個教會的建築好像有些不同,看上去更加壯觀,看來勢力比起前面幾個要大很多。通靈教會,真的能通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