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攙扶兩人的機會,陳雨石可以故意放慢自己的腳步,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
從工廠到監獄是一片草地,工廠門口右手邊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小花台,種滿了半人高的不知名綠植。
回到監獄一共需要十五分鍾的時間,如果全力奔跑五分鍾之內即可,路上不時會有巡邏隊經過,似乎沒有固定的時間。
監獄的大門是一堵沉重的木門,足足兩米多高,需要左右各兩名士兵才能推動。
進入大門是一個三平米左右的小房間,供巡守休息打牌等等,牆壁上面還掛著一些電擊器、皮鞭,鐵拷等刑具,旁邊還有一串串鑰匙,掛鑰匙的正上方有一個鐵窗,也是這座監獄中目前為止陳雨石見到的最大的窗戶,足夠容一人穿過。
再往前走是一扇上鎖的鐵門,隔離監室和這個小房間,進出必須要有鑰匙。
跨過鐵門是一條陰暗的走廊一眼看不到盡頭,兩旁正是監室。
很巧,陳雨石的監室在一樓的盡頭,距離這大門最遠的地方。
被陳雨石攙扶回來的一男一女此時清醒了過來,他們看了一眼陳雨石,低著頭不說話,就連謝謝都沒有,就自顧自的回去了。
他們兩個可是聽到了士兵對陳雨石說的話,可不想和現在的陳雨石沾上一點關系,因為那將給他們帶來一頓拳腳和整個監獄的仇視。
陳雨石也沒在意,反正他的目的也不是幫助這兩個人。
回到監室,陳雨石打開水龍頭,噴射出來的水有些渾濁,泛著一股腥味。
就這種環境,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裡呆了多久,多久沒有洗澡了。
想到這裡,陳雨石忽然覺得身上似乎有些瘙癢,開始抓撓。
“嗯......”
我竟然有六塊腹肌了?
陳雨石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感受著凹凸不平的肌肉帶來的感覺,再看看自己結實勻稱的臂膀。
“還算不賴!”
就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臉張什麽樣,隻憑借撫摸的話感覺應該還行。
“至少不是我討厭的大胡子,我討厭大胡子,因為吃飯的時候不太方便。”
話說起來,我好歹是個男爵,難道就沒有一點特殊的能力嗎?陳雨石坐在床上兀自的思考著,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給陳雨石一種詭異的感覺,很多機器明明看上去很粗糙落後,卻偏偏能夠製造許多意想不到的東西。
還有,這個世界存在超能力之類的東西,陳雨石試著屏氣凝神,擊中精神,凌空拍出一掌。
安靜......
除了帶起一絲微不可查的風之外,沒有一點動靜。
嘿!
陳雨石又試著對杯子冥想,一秒......兩秒......三秒......
試圖用精神力改變眼前的物質,但依舊沒有任何成果,牙刷依舊是牙刷,杯子依舊是杯子。
淦!
真是一個廢物男爵,鳥用都沒有,嗯......不對,鳥還是有的。
陳雨石有些喪氣,整個人背後倒下去躺在床上成一個大字,“要是有一把武器就好了,兩手空空心中不安啊。”
話音剛落,忽然陳雨石的手中出現了一支權杖。
驚的陳雨石一下子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趕緊往外面看了一眼,還好沒人看見。
話說真的有武器出來,難道我的能力是說什麽就有什麽,傳說中的言出法隨?
“我要回去!”陳雨石像是明白了什麽興奮的道。
嗯......
為什麽我還在這裡?
難道是因為法力不夠?
也對,想想這應該是需要穿越時間和空間的,一定需要很大的能量,那好,我先換一個小目標。
“把我變成國王!”
......
淦!
鳥用沒有,果然,還是個廢物男爵。
陳雨石重新拿起那支權杖仔細打量著,這是一支粉色的權杖,大約大腿左右的高度,頂端是一個圓形太陽,周圍是金色的尖刺仿佛太陽光芒一樣鋒利,中間嵌入銀色的星星,旁邊帶有一對潔白的小翅膀,真是非常可愛呢!
個屁啊!
光有個權杖有個屁用啊,而且這權杖為什麽是粉色的啊!上面還帶著一隊翅膀,怎麽要上天嗎?
我是男爵又不是魔法師,給點有用的東西好嗎?就算給一把鐵劍也比這個好啊!
這東西陳雨石戰鬥都不好意思拿出手的說。
“吃飯時間到了!雜碎們,趕緊滾出來。”鐵門外的一聲喊叫讓陳雨石手中一抖,差點把權杖扔了出去。
話說這東西怎麽收回去啊?陳雨石腦中飛速運轉,應該和拿出來一樣吧,“收回武器!”
陳雨石說著,但是一秒過去了,手中的權杖卻沒有如同料想一般消失,依舊橫在手中,很長一條,很是扎眼,隨便朝著這邊瞄一眼就會暴露了。
怎麽辦?
這是坑啊!
這往哪藏啊?這床是實心的,沒有床下,馬桶,不行,太短,洗手池管子,不行,也是焊住的塞不進去,菊花......
不對,不對,想到哪裡去了,要不直接從小氣窗扔出去算了。
陳雨石聽著監守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如此想著。
但想了三秒,陳雨石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雖然不情願,但是這東西眼下卻是陳雨石唯一的幫手了,要是扔了太可惜了。
陳雨石決定鋌而走險,直接將權杖豎起來,靠在了鐵門的後面,這裡從外面看正好是一個盲區,如果不進入監室是看不到的。
放完權杖,陳雨石直接懶散的躺在床上,裝作穿鞋要吃飯的樣子。
監守走了過來,朝著陳雨石的監室看了一眼,重重的用棍子在門上敲了兩下,“還磨磨蹭蹭的,還想不想吃飯了!”
陳雨石沒有說話,繼續裝模作樣的穿鞋,然後走到了門前,監守看著陳雨石這番臭模樣,心中來氣,還當你是男爵呢?
但想想這小子今天得罪了所有囚犯, 一會吃飯的時候肯定有他好受,所以也沒說什麽,打開了門,將陳雨石放了出來,等著看好戲。
飯堂位於陳雨石監室的右手方,從樓梯下穿過便是一個開闊的地方,裡面此時點著煤氣燈,黃色的燈火將其照的通明,裡面有十幾位穿著白大褂的胖大廚子正拿著鐵杓,從大鐵桶裡面盛出豬狗不如的飯菜,清水一樣的湯,重重的蓋在鐵盤上面,囚犯們一點點的接過。
整個地方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大家隻能站著或者是蹲著吃飯。
在道格森的記憶中,陳雨石知道這對於這些人來說可以說是一種最大的侮辱,要知道在這時候人們對於飲食是非常重視的,餐桌禮儀,著裝都是有講究的,就是一般的平民也不會蹲著吃飯,要端坐,而像是這樣蹲著吃飯的人,在這裡被視為最低賤的乞丐,畜生。
記憶中初到這裡的道格森,還因為這件事放不下尊嚴,足足餓了三天之久,最後實在無法忍受,也隻好妥協了。
陳雨石跟著隊伍緩緩前行,面無表情的結果飯菜,他的目光在尋找那個和道格森相熟的男人,看能不能最後得到一些信息。
鐺!
一聲脆響,陳雨石手中的鐵盤掉落在地上,飯菜,湯汁灑落一地。
陳雨石轉身狠狠瞪了一眼身後的男人,方才分明是身後這人推了自己的胳膊一把。
他足足比陳雨石矮了一個頭,張著一雙三角眼,搖晃著腦袋,裝作沒事的繼續前進,同時催促著,“幹什麽啊?趕緊走啊,後面的人都等著呢?你想讓大家都吃不了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