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世界,機械行星,深處。
一隻具備靈能的機器人在複雜的管線通道中瘋狂跳竄,向著機械行星核心的能量樞紐前進。
咻——!
一道橙黃的光束從上方射來,洞穿一切從機器人身旁飛過,在金屬通道中劃出一道切割斷口。
為了躲避敵人的攻擊,機器人都將自己扭成了麻花,才險之又險躲開這道高能陽電子束。
如此肆無忌憚的攻擊,根本不在乎機械行星內部結構和部件的完整性,也不在乎被攻擊後會不會造成什麽重大影響。
能乾出這種事情的也只有禦阪軍團中的番外個體。
相比惡念纏身的番外個體,編號禦阪們更傾向於瞄準之後一擊必殺,將造成的破壞控制在最小范圍內。
這有她們各自的性格原因,也有過去經歷的影響。
在躲過攻擊之後,靈能機器人立刻加速逃跑,從陽電子束切割出來的斷口中跳下,逃離禦阪軍團的攻擊范圍。
然後,一道從下方發射的陽電子束打在靈能機器人的護盾上。
嗞嗞——!
高能陽電子束與護盾產生劇烈反應,在黑暗深邃的通道中綻放出照亮一切的光芒。
護盾擋住了敵人的攻擊,卻也限制了靈能機器人的速度,相當於被鎖定。
於是,又有兩三道高能陽電子束從下方射來,穿透金屬,擊碎護盾,將靈能機器人來了一個透心涼的對穿。
能量包與思維核心被擊破,靈能機器人的雙眼閃了一下,倒在地上不動了。
……
更下面一點的地方,幾位禦阪妹妹朝黑子(魔)點了點頭,示意敵人已經消失。
“所以妹妹大人們的日常工作就是這個?在完全看不到敵人的地方,使用光線咻咻咻地射擊,然後判斷敵人是不是被消滅了?”黑子(魔)歪了歪頭,十分無語地問道。
“這是巡邏。哆,禦阪一邊關閉通訊,一邊對變態解釋道。”
“才不是變態啊!妹妹大人!”黑子(魔)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狗一樣尖叫起來。
可惜,已經關閉通訊的禦阪10032號根本沒有聽到黑子(魔)的解釋,比如說那是初次見面太興奮之類的話。
機械行星內部存在用來散熱的惰性氣體填充物,所以可以傳遞聲音,並且音速會比地球上更快,畢竟介質密度不同。
但是這種氣體肯定是不能讓生物生存的,人類進入這樣的環境,必須要穿戴動力裝甲才行。
所以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也就回到了用無線電對講的狀態,只要掐斷通訊,就可以不用聽同伴的嘮叨。
理論上來說,動力裝甲是有外置播放器這種功能的,黑子(魔)完全可以用公放表達自己的不滿,強迫禦阪妹妹們聽自己的解釋。
可她要是這麽做了,也就不是禦阪美琴的專屬坐騎了。
而禦阪10032號關閉通訊還有另一個因素,那就是不想聽番外個體的抱怨,抱怨自己搶了她的獵物。
……
這就是禦阪軍團現在的日常工作,深入機械行星內部,清理盤踞在其中的肅正協議戰鬥單位。
數個月前,禦阪軍團的清理工作並不像現在這麽順利,還曾發生過慘遭團滅的事情。
好在本來這項清理工作也是禦阪軍團的訓練之一,她們有足夠多的資本來承受失敗的結果,能夠以傷亡來消滅敵人。
於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禦阪軍團贏得了勝利。
而肅正協議的戰鬥機器人在一次次成功中迎來了失敗,它們無法補充成員,縱使每一次都能打退禦阪軍團的進攻,可在戰鬥中徹底損毀的同伴就徹底失去了。
初期還能依靠其他無法激活的戰鬥機器人,甚至非戰鬥機器人零件實現維修,可在一次禦阪軍團的突然襲擊中,禦阪軍團攻破零件存儲營地,將它們收集起來的零件被一舉銷毀,使得它們的自我維護立成了問題。
之後再被禦阪軍團集中力量正面擊敗,還能活動的戰鬥機器人只能四散奔逃,躲避禦阪軍團的追擊,尋求再次集結兵力的機會。
可它們再也沒有那樣的機會了。
於是,戰場就進入垃圾時間,禦阪軍團分散為數個小隊,在整座機械世界中巡遊,找出靈能機器人將其消滅掉。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靈能機器人被銷毀,肅正協議機器人們再次集結兵力佔據地底的希望徹底覆滅。
同樣,在禦阪軍團掌控戰場優勢之後,科研探索基地的人員得以進入更下層的地方,收集更多的樣本和資料,帶回來進行研究。
共同體還建造一艘大型科考船,飛到機械行星的同步軌道,對科研基地的研究工作進行支持。
……
機械世界,地心。
能夠驅動一顆機械行星前進,其動力源自然具備足夠的能量輸出, 體積也不太可能小到哪裡去。
只不過共同體的學者們還真想不到,這顆機械行星的核心是中空的。
不,“中空”這個說法並不準確,應該說這個能源樞紐的內部原本是有用來存儲能量,或者反應產生能量的物質,只是現在裡面什麽都沒有了,裡面空空如也。
就像是某種神秘的力量在一瞬間抽空了內部,強行中止能源樞紐的運轉,造成機械行星大斷電,失去一切能源。
想來這應該是神明大人的手段。
只是這種手段用來對付敵人固然好,能讓敵人沒人辦法重啟機械世界,可對於自家研究來說,也無異於一場噩夢。
——東西都沒有了,要怎麽進行研究!?憑空想像嗎!?
所以,看到能源樞紐被“破壞”得如此徹底,共同體的學者們其實很失望,也很沮喪。
本想參觀一下神級文明的能源系統,看能不能啟發一下自己的技術,甚至如果能夠複原的話更好。
可現在這樣,連研究的樣本都沒有,只剩一個空殼,如何不讓人煩躁。
“回去了回去了,這裡也沒什麽好看的了。”一位學者發出如此感慨,轉身離開。
眾人歎息一聲,也只能跟著他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