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今天以前的暗影獨行只是黑暗聖堂武士的訓練方法，根本不是什麽升華之道啊！

林克倒是想這麽回答，可惜那樣一來會和阿塔尼斯的認知產生衝突，出現問題的機率大增。

又瞅了一眼阿塔尼斯，林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是想知道為什麽澤拉圖沒有升華，是嗎?”

“……”阿塔尼斯沉默以對，也算是給出她的回答。

“澤拉圖是一個傳大的星靈，他值得你們尊敬。”林克輕輕一歎，“他的內心充滿愧疚，這份愧疚讓快要走到終點的他止步不前，否則的話，他會在你之前完成升華。”

阿塔尼斯低頭，情緒有些低落。

丟失母星艾爾這件事對星靈一族的打擊太大了，讓卡萊星靈失去家園，讓即將完成最終升華的黑暗教長無法邁出最後一步，讓星靈一族喪失太多機會。

以至於最後卡拉之神不得不親自降臨指導星靈。

就好像一個孩子不斷犯錯，無法完成任務，不得不讓大人出手幫忙一樣。

“好了好了，打起精神來吧，你們終將完成升華，我給過你們承諾了。”

聽到這話，阿塔尼斯回過神來，下定決心。

撫胸閉眼，阿塔尼斯恭敬地彎腰，一邊將自己的想法通過卡拉分享給其他星靈，一邊對林克說道:“卡拉在上。神明大人，我，大主教阿塔尼斯，請求您收回給卡萊星靈升華的決定，我們……現在的我們，不配進行升華。”

“你認真的?”林克瞪大了眼睛，同時看向系統界面，查看卡萊星靈目前狀態。

通過系統對卡拉之光的監控，林克驚訝地發現居然有大部分星靈讚同阿塔尼斯的決定，而且更多的星靈也趨向於這樣的選擇。

幾乎所有卡萊星靈高層，所有有名有姓、有點功勳的卡萊星靈都站在阿塔尼斯這一邊，上至洛哈娜、賽蘭迪絲這樣的執行長，下至凱拉克斯。

——在卡萊星靈的社會結構中，普通的狂熱者地位也是高於凱拉克斯的。

而那些不讚同阿塔尼斯的星靈，基本上都是沒什麽功績，在自身的階層中也屬於墊底的存在。

其中更有從聖堂武士這個階層跌落下去的家夥。

要知道在卡萊星靈的社會結構中，從下級階層向上升是很常見的事情，可從上級階層跌落還沒有死的星靈，則十分罕見。

因為造成階級跌落意味著這個星靈做了嚴重違背星靈榮耀的事情，通常情況下違背星靈榮耀都會直接宣判死刑，哪會輪到跌落階層，還能保住性命。

能保住性命，就說明它雖然犯下違背星靈榮耀的罪行，卻達不到直接剝奪其生命的條件，只能將它從高級階層打落低級階層。

換句話說，這些星靈不僅完不成自己的本職工作，連做壞事都做不利索，可以說十分廢物。

這些星靈存在本身就是拖累卡萊星靈升華之道進度的原因之一。

“卡拉在上。神明大人，請您取消決議，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也能收回對我的升華。”阿塔尼斯一邊堅持，一邊在卡拉之光中說服不讚成的星靈。

林克打量一眼阿塔尼斯，重點看了一眼阿塔尼斯的護臂，她已經將澤拉圖的一隻護臂戴上了。

“你的升華是不會收回的。”

搶在阿塔尼斯開口之前，林克繼續道:“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那就去進行暗影獨行的試練，你有這個資格，也有這樣的天賦。”

“……是，神明大人。”

在阿塔尼斯看來，這是神明大人對自己的優待，或者說對黑暗教長的優待。

——她注意到林克的目光在澤拉圖的護臂上短暫停留。

而在林克看來，他本來也不太可能收回阿塔尼斯的升華，在紅石基本耗盡的現在，林克其實失去了主動抽卡的能力，只能依賴系統被動抽卡。

不借助系統的力量，林克又如何消除超級娘化溺泉的效果。

為了不讓這個神明的身份漏餡兒，不激起星靈的懷疑、反思，不給系統增加負擔，他只能小心維持著神明的表象。

好在也不需要林克一直小心翼翼裝下去。

等到系統的力量恢復一些，等到星靈們對現在的事實有了根深蒂固的認知，那就可以不用在意那麽多了。

……

行星，艾迪昂。

在星靈帝國最輝煌的時期，星靈在人工智能方面有傑出的造詣，開啟一個名為“淨化者”的秘密項目，打造出一批人工智能戰士。

淨化者的人工智能都是選取自星靈歷史上的偉大戰士，與原意識達到99.9%的相似程度，可它們終究不是真正的星靈。

正因為這些自認為自己是聖堂武士的淨化者沒有得到相應的待遇，直接被當成機械奴隸，它們才會集體反叛，對卡萊星靈產生仇恨。

最後，這些淨化者被斷電封印，地點就在這顆艾迪昂。

亞頓之矛躍遷到艾迪昂的高空軌道之上，一眼就看到了被地面能量網束縛在軌道上的賽布羅斯號。

巨大如圓盤的賽布羅斯號是淨化者的封印地，它內部的能源系統關閉，完全依靠從地面發射的能量網供能，保持基本的待機維護。

同時地面發射的能量網也是對賽布羅斯號的束縛， 讓它無法離開艾迪昂。

“天呐，蟲子在啃食賽布羅斯號！”看到光學接收器傳來的放大圖像，賽蘭迪絲發出一聲驚呼。

哪怕還沒有登上賽布羅斯號，僅僅從其表面附著的大量紫黑色、不斷蠕動的異蟲感染物，也能推斷內部被異蟲入侵，正遭到瘋狂破壞。

阿塔尼斯雙眼眯起來，問:“它們是怎麽找到這裡的?”

凱拉克斯也在星橋，疑惑地撓撓頭，“那些異蟲是怎麽繞過能量網……好吧，看起來它們破壞了部分地面設施，讓能量網的強度降低，這樣就能強行突破了。”

“強行突破?”

“嗯，大概就是向賽布羅斯號砸大量部隊，只有百分之一甚至更低的部隊能穿過能量網。但是賽布羅斯號內部是完全斷電狀態，自動防禦系統也沒有啟動，所以蟲子就可以在裡面……”

聽了凱拉克斯的解釋，阿塔尼斯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馬上組織部隊，準備登艦，我們需要確保賽布羅斯號的安全！”阿塔尼斯高聲發布命令。

“大主教，我們需要先關閉地面設施，否則我們無法登上賽布羅斯號。”凱拉克斯急忙解釋道。

“那就趕快去做，相位技師。”

這時，林克走了過來，抬手阻止了想要行動起來的凱拉克斯。

“不用了，交給淨化者們來處理吧，我需要觀察一下它們。”說著，林克右手像是捏住空氣旋鈕一樣，輕輕轉動。

下一刻，地面設施關閉，賽布羅斯號的核心啟動，淨化者被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