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怪模怪樣的飛行器消失,甲板恢復成平坦,貓娘心知避無可避,只能戰鬥。
深吸一口氣,閉眼,然後睜眼。
藍寶石一樣的眼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血紅色的赤瞳。
大幅強化的身體奮力一拽,扯碎加賀製造出來的機械臂,騰出一隻手,貓娘三兩下撕碎纏繞在身上的機械臂,落到甲板上。
抽出腰間佩戴的黃金寶劍,貓娘面目猙獰地盯著加賀與赤城。
咚。
“啊——!”
咆哮著,怒吼著,貓娘用力一踏,瞬間殺到加賀面前。
黃金劍高舉過頭頂,自上而下劈砍下來。
唰。
一劍揮空,貓娘未能命中加賀。
加賀可是在自己的艦體甲板上,擁有主場作戰的優勢,怎麽可能被貓娘這樣的冷兵器打中。
“赤城姐,請小心一些,這家夥有些不對勁!”加賀甚至有余力提醒赤城。
赤城有些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左手墊住右肘,捏著下巴努力想著什麽,她好像從剛剛看到的資料中看到了這個文明的文字。
貓娘可不管這些,一劍揮空之後,她靜下心來,雙腿前後交錯,半蹲下來。
黃金劍平舉,瞄準加賀。
吸氣,吐氣。
身後,由納米物質構成的機械臂抓向她,想要將她禁錮起來。
面前,甲板抬起,形成一道高牆,阻擋她的視線。
注視著升起的甲板,注視著甲板後的獵娘,加賀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胸口,那裡是她的演算核心位置,也是這具心智模型的要害。
演算核心被毀,只要艦上還有備份的演算核心,或者輔助演算核心還在運轉,就能重新構成新的演算核心,就能重構自己的心智模型。
從這種意義上來說,海霧很難殺死。
然而,混亂是不可避免的。
這樣就沒有辦法保護好赤城姐,也沒辦法保護好赤城姐送給自己的禮物,這是加賀不能接受的。
於是,加賀將演算核心從胸口往下移。
在這個瞬間,貓娘看到加賀摸了摸胸口,露出一個狂野凶殘的笑容。
嗞。
時間仿佛慢了下來,藍色的電流自黃金鎧甲上浮現,在貓娘身體上流淌,刺激著她的血肉。
砰!咻——。
勢大力沉的一步,貓娘踏碎甲板,化為一道流光,原地隻留下一道殘影。
哢!
擊碎甲板升起的高牆,貓娘在電光火石之間刺中加賀。
黃金劍透體而過,位置正是加賀的胸口。
加賀不敢相信地低頭看了看胸口,再抬頭看向貓娘。
藍寶石般的雙眼向上一翻,貓娘露出一個贏了的笑容,奮力將黃金劍從加賀胸口抽出。
身體失去力氣,加賀緩緩向後倒下。
挽一個劍花,甩一下黃金劍,貓娘用余光瞥了一眼劍身,沒有從上面看到任何血跡。
心頭一沉,貓娘連忙後退。
“晚了!”
正在倒下的加賀突然定住,維持著接近倒地的姿態停下,她一邊開口說話,一邊在甲板納米物質的作用下,重新站直。
站直之後,加賀看到的是被納米物質包裹,如同陷入泥沼中的貓娘。
強有力的納米物質纏住貓娘的雙臂,用力向後扯去,同時納米物質將從腰腹後背向前推,雙腿更是被納米物質形成的墩子固定在甲板上。
完全一副要將貓娘的雙臂折斷的架勢。
只是貓娘的黃金鎧甲夠強,明明是一副古代鎧甲,卻能夠和加賀的納米物質集群對抗,還不分伯仲。
貓娘一邊吼著完全聽不懂的言語,一邊努力掙扎著,
還時不時放了藍色的電流,試圖擊潰這些漆黑的細小機器人。加賀陰沉著臉走近貓娘,道:“真是好險,要不是我提前切換了意識載體,剛剛可就危險了。”
剛剛貓娘如同大招的一擊,加賀沒能躲掉,她確確實實挨了貓娘一劍。
只不過加賀在想移動演算核心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又不是只有這一個演算核心,提前將意識切換到一枚備用核心上去,這才避免剛剛貓娘一擊造成艦體混亂。
若是剛剛沒有移動意識,貓娘這一擊就會造成艦體全系統停擺一段時間。
在海裡停擺也就停擺吧,大不了在海上漂浮一段時間。
可現在加賀是在空中,全靠反重力引擎工作才飛在空中,一旦停擺,整艘船瞬間就會往下掉。
然後摔在海面上碎成零件。
到了那時,加賀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恢復過來。
盯著努力掙扎,卻在做無用功的貓娘,加賀回憶了一下,上手掰開貓娘的眼睛。
“變藍了……你剛剛不是紅色的嗎?為什麽會變成藍色?”
再看一眼束縛力其實不如機械臂的納米物質集群, 這種松散的納米物質形態,強度不如固化為具體形態的納米物質。
明明是連機械臂都能掙開的怪力,卻扯不開納米物質集群。
加賀剛剛都沒注意到這個細節,只是本能地用更快速的納米物質集群將貓娘束縛住。
聽不懂加賀在說什麽,貓娘卻不敢放棄掙扎,她要是不掙扎,自己的雙臂就要被惡魔掰斷了。
如果有時間,能靜下心來的話,貓娘確實可以再次進入血紅瞳狀態,可現在她沒有那個時間。
咻——。
戰機的呼嘯聲傳來。
噠。
企業登上加賀號的甲板,走向困住貓娘的加賀,以及努力思考中的赤城。
“你們在幹什麽?為什麽不回應我的通訊?”企業十分強勢地質問道。
見企業一來就興師問罪,加賀有些不悅,陰沉著臉說:“灰色幽靈,不要以為你是總旗艦就……”
狠話還沒有說兩句,企業直接雙臂環抱打斷她的話。
“那為什麽不回應指揮官的連接?”
加賀卡殼了,說不出話來。
連忙檢查一下量子頻道,加賀發現就在剛剛短短的幾十秒中,來自沙雕的通訊請求重複了數次,而無論是自己還是赤城都沒有第一時間接通。
她無視的不是同為海霧的沙雕的請求,而是至高法典林克的通訊要求。
恰好,又一次通訊請求過來,加賀立刻接通。
林克的畫面重新出現,他一臉古怪地問:“你們在幹什麽?為什麽不回應我的通訊?”
多麽相似的話啊,加賀不由得看向一旁的企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