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裝修,以及巨大的,正對大門的背景浮雕‘雄鷹展翅氣吞天下圖’,跟整個酒店外在的風格極其不相符,如同一名身穿西裝,打著領結,戴著金絲邊眼睛的紳士,突然拉開襯衫的紐扣,露出脖子裡面戴著的拇指粗的金鏈,瞬間展露爆發的氣息一樣,讓人感覺無所適從。
不過尤滑剛很喜歡這種風格,至少曾經很喜歡。接待尤滑剛的是酒店女經理,算是開陽消息最靈通的一種人。
所以一眼就認出了新近上位的尤滑剛!
女經理很成熟,飽滿的胸部,仿佛能夠將製服裡面的白襯衫紐扣撐掉,面對尤滑剛的時候更是露出一臉討好的媚笑,甚至身體不自禁的靠近,以此展示自己散發的濃鬱女人味道。
若是曾經,尤滑剛一定已經淪陷,甚至目不轉睛盯著對方的高疊觀看都不誇張,但現在的他只是淡淡的掃了對方一眼,再讓對方內心一涼的拉開一些距離之後,徑直走向漢宮最大的包廂。
包廂門前兩名桑青的小弟,原本筆直的站立,但在看到尤滑剛之後本能的低頭,說實話,他們屬於桑青,原本不應該這樣的,但現在他們迷茫了,不知道自己最後的歸宿該是誰?
尤滑剛學著曾經的‘某人’一樣,露出一臉和藹的笑意,對兩人點點頭。這讓站在門前的兩人瞬間激動的漲紅了臉,這不僅是因為現在尤滑剛的身份,讓他們有種被看得起的榮耀,還因為這算是對方對他們傳達了一個信號,那就是對方也可以接納他們,哪怕他們是桑青最貼身的親信。
巨大的餐桌足足可以坐下二十幾人,以至於為了不顯得餐桌上太過空曠,中央做了一個高五十公分的假山瀑布,不過這些尤滑剛都沒有在意,而是看向從自己進來就一直盯著自己的桑青。
看到桑青,尤滑剛目光有一瞬的複雜,因為他想起了對方第一次見到他的獻媚,想到對方上位之後猶如狗一樣將自己踢開的厭惡,以及取代自己姐姐之後,露出的YIN邪!
‘桑老大,別來無恙啊!’
在健壯的小弟,大山,拉開一張椅子之後,尤滑剛好整以暇的坐了下去,說出的話卻讓桑青目光微閃,呈幾何時,尤滑剛在自己的面前除了討好,就是忐忑,但現在居然對他有了一種俯視的感覺,這讓桑青很不爽,不爽到他想要立刻掏槍打死對方,但他忍住了,然後是笑眯眯的開口招呼;‘屎王,別來無恙啊!’
‘啊哈哈……!’隨著桑青的開口,他身後站立的小湯和蔡龍忍不住哈哈大笑,那肆意嘲諷的樣子,讓尤滑剛身後的大山以及陳志都變色,以至於忍不住看向尤滑剛。
尤滑剛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當初和小飛在一起時,一直不斷的證明自己其實比對方強,甚至為此逼迫對方說謊來欺騙自己,可以看出。
但那是曾經,在尤滑剛為了活下去吃屎,在尤紫衣解脫的劃破手腕躺在他的懷裡之後他就變了,因為他的人生目標裡只有復仇。
而一個內心只有復仇的人,他的心中怎麽還會有其他的雜念,更枉論虛榮心了。
輕輕的端起面前的白瓷茶壺,給自己在白瓷杯裡到了一杯碧綠的茶水,尤滑剛笑眯眯的看著對面三個誇張大笑的人,似乎對方不是在說自己一樣。
桑青雖然在笑,但一直在觀察尤滑剛,見對方並沒有因為羞辱而惱怒,甚至還仿佛一副看戲的樣子,這就讓桑青不自禁的收斂起了笑容。
而他的兩個手下,桑青和蔡龍似乎也覺察到了尤滑剛的異樣,畢竟笑來笑去,當事人居然沒反應,這怎麽都有種沒趣的尷尬!
‘沒想到,屎王的心態現在這麽好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畢竟當初被你姐日日伺候,若是不照顧你點,有點過意不去啊!’
再次的打擊,讓尤滑剛的端著茶杯的手,不自禁的一抖,因為在他心中,他的姐姐是他不可觸碰的底線。
桑青似乎也觀察到了尤滑剛的變化,這讓他內心有著隱隱的期待,甚至內心狂吼,發怒啊,發怒啊!但就在尤滑剛似乎在他的呼喊下猛然站起,導致他狂喜的時候,對方說出的一句話卻讓他一瞬間呆愣。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衛生間!’
‘瑪德!’望著離開的背影,桑青很是失望,因為他想不出該用什麽方法激怒對方了,因為若是他不能激怒對方,讓對方對他動手,那麽他就無法動手。
是的,桑青最後還是采取了小湯的建議,然後埋伏了人員,準備在請尤滑剛吃飯的時候,給對方致命一擊,但前提是,對方必須先動手,最起碼他的錄像裡對方是先動手的,那樣他就可以給白少一個交代,但他沒想到現在的尤滑剛變化那麽大,別說曾經的小撥撩,就算是他使用出羞辱對方的殺手鐧,對方居然也無動於衷。
‘青爺, 怎麽辦?’
小湯,和蔡龍都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為了這次,他們可是將自己能動用的人,以及財力,都動用了,甚至還許下了漫天的承諾,若是這次不能成功,到時候可就不僅僅是會變成光杆司令那麽簡單,說不定還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就不信一個人能夠徹底脫胎換骨,他以為他是小飛嗎?’
桑青顯得有些惡狠狠,他決定等尤滑剛過來,然後說出更加惡心的話,甚至和對方姐姐的一些不堪事情都說說,他就不信對方能夠忍得住。
但‘呯!’一聲槍響,卻驚訝了桑青,這讓他不自禁的大聲詢問;‘誰,是誰開的槍?’
不等桑青派人出去詢問,包間的房門就被一把推開,然後原本站在門前的小弟就惶急的大叫;‘青爺不好了,剛哥,剛哥被襲擊了!’
‘還有人要乾掉尤滑剛!’聽到這個消息,桑青的本能反應不是驚訝,而是驚喜,因為這似乎給他解決了一個棘手的問題,甚至他期盼對方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