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嗎?’
站在破爛的窗口,手臂不斷的在向下‘啪嗒,啪嗒’滴著血的佐軍,看向樓下漸漸駛離的吊車,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新上位的小弟小眼大嘴的小彤更是站在他的旁邊咧著嘴笑。
‘要不然,他們還能怎麽辦,還填人命嗎?嘿嘿,他們哪有那麽多人!’
但隨後小彤就看到原本應該開懷大笑的佐軍一瞬間變得凝重的臉,這讓他內心一跳的趕緊跨前一步向著樓下看,然後他就看到一名名人員似乎在從一輛輛巨大的吊車裡抽出什麽東西,這讓他疑惑。
‘他們要用火攻!’
佐軍的一句話,讓剛剛還覺得前途一片光明的小彤不自禁的眼前一黑,然後他忍不住驚吼;‘他們怎麽敢,怎麽敢?’
隨著小彤的驚呼,佐軍有些慘然的回答;‘飛哥和琦爺不再了之後,對付斷絕上層關系的我們,他們還有什麽是不敢的!’
佐軍呢喃,一瞬間他有些後悔,後悔讓所有兄弟跟著他在這裡堅守了,因為這導致的結果可能是最後所有人都無法活下去。
‘我要通知他們!’
佐軍一瞬間的痛苦之後立刻轉身,卻被小彤直接拉住手臂;‘哥,你是要告訴所有兄弟真實情況?’
看佐軍點頭,小彤頓時焦急;‘這會讓大家絕望的,甚至因此有人投降都有可能!’
小彤說的是實話,他們是混子火並,不是兩國交戰,並沒有明知必死還要堅守的理由。
‘你的意思?’佐軍回頭露出疑惑。
‘隱瞞下來,可能,可能還有其他的辦法!’
小彤覺得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喉嚨有些乾澀,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就算是隱瞞下來之後該怎麽辦,但他就是不願意這個團體崩潰,因為他是這個團體的既得利益者,他知道若是這個團體熬過去不崩潰,那麽今後他將獲得什麽,但前提是不崩潰,他想佐軍應該和他有一樣的想法,畢竟對方現在算是整個團體的臨時老大,甚至飛哥萬一回不來,對方還會成為真正的老大。
但佐軍卻輕輕拉掉了他拉住他的手臂,然後笑著,但眼神卻堅毅的說道;‘你剛跟我,可能還不了解我們這個團體,我們需要為兄弟們負責,這是飛哥教我的,現在飛哥不在,我把他交給你!’
看著佐軍的背影遠離,小彤突然覺得他有些不了解這個團體了,這難道不是一個如同往常一樣自私自利的混子團體嗎,但為什麽這裡的人都是那麽奇怪,從上到下都那麽正義凜然?
佐軍召集了所有人,然後講了即將面對的險境,聽到這個消息,原本喜氣洋洋的眾人,一瞬間變得慘然,面對這樣的場景,佐軍輕聲開口;‘能夠堅持到現在,眾位兄弟已經讓我佐軍感激,甚至飛哥回來之後也會欣慰,但是現在眾位兄弟,我不能在要求你們跟著我一起去死,所以我請求你們離開吧!’說著佐軍一下跪在了地上,這讓包括林慶之,蔡培,在內的所有人都一瞬間對著佐軍跪下。
‘我們!’
‘走吧,走!我求求你們走!’
佐軍對著地上啪啪的磕頭,他知道有些人不想走,有些人不好意思走,但不管是不想走還是不好意思走的,佐軍都想要逼走他們,因為這是給回來的飛哥留下種子,讓他不至於亦如曾經一樣獨自奮鬥。
天馬的天台,杜峰在杜遠山決定有火攻的時候就被吊車再次接下去,所以上面已經沒有了杜遠山的人,而佐軍也終於又跨上了這裡。
此時的佐軍身邊只有寥寥六七人,其中包括林慶之和蔡培,其他人在他的那個磕頭動作之後都走了,當時有人拉住佐軍也讓他離開,但佐軍卻笑了,所有人都能離開,他卻不能離開,因為杜遠山不會放過他,與其在對方的手中受辱,不如讓自己保有最後的尊嚴。
林慶之以及蔡培和佐軍的情況一樣,他們都算是小飛之下有頭臉的人物,之前激烈的抵抗已經惹惱了杜遠山,對方可不會像飛哥那麽大氣,所以即便是林慶之這種有著強烈生的希望‘因為他還有老奶奶需要照顧’卻也留了下來。
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來,佐軍掏出一盒有些褶皺的香煙。
這是一盒八塊的紅雙喜,那紅彤彤的盒子看起來分外喜人。
隨著佐軍的坐下是天台的樓梯間呼啦啦的湧出來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他們上來之後遠遠的看著佐軍等人立刻舉起手裡槍,一副警惕的樣子。
‘哈哈,你們也有今天?’
隨著人群的分開,一副志得意滿的杜偉,陪著一臉開心的杜遠山走了上來,面對似乎放棄了抵抗的佐軍等人哈哈嘲諷。
‘飛哥在的時候,你也不知道算是什麽東西!’即便到了最後的一刻,蔡培還是不服氣,面對杜偉的指責,直接破口大罵。
這讓杜偉伸手就打出去一槍,讓蔡培直接摔倒在地。
‘小培!’
佐軍和林慶之輕呼, 佐軍更是一瞬間扭頭;‘杜遠山你也算是一方梟雄,最後一刻難道還那麽不要臉!’
‘嘿嘿,我的兄弟被你們弄死了一半,你覺得我對你們還有什麽好態度!’杜遠山顯然已經連最後的一絲臉面也不準備要了,因為他就是要讓佐軍等人死,並且最好是狠狠的羞辱然後才死。
‘好,很好,不過我警告你,今天你們這樣對我們,今後也會有人這樣對你的!’
‘誰,誰會這樣對我,誰敢這樣對我!’
‘我,韓龍象!’隨著一聲高呼,然後是驟然響起的密集槍聲,這讓杜遠山身後的小弟一陣混亂,甚至有不少人輕車熟路奔進遠處的平房內,而杜遠山也被人攜裹著奔了進去!
走向平台的韓龍象,對坐在平台中央的佐軍幾人掃了一眼,然後嘿嘿笑道;‘沒想到你們也有今天,不過放心,我不會如同杜遠山一樣,我會給你們一個有尊嚴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