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嗎?”

佛內斯公已經是在盡力掩飾激動的心情。

“可以啊，反正你也在進行研究，我們之間的目的沒有衝突之處，從數據的數量來看反而是我們佔便宜。”

司命開始著手布置廢棄方塊，麵包車裡搭載的系統，與佛內斯公研究室裡原有的研究系統之間的連接。

皇太一半點操作都看不懂，坐在一邊聽兩個人交談打發時間。

據說需要挺長的時間，廢棄方塊就是從塔裡挖出來那個，原本好像是備份英靈的數據用的，根據司命的研究，它並不是一次性的用品。

另外司命被嚴令禁止接觸方塊，現在只知道這些東西對她也會有影響，但具體的原因仍然在調查中。

班長在協助司命做事，皇緋劍則在車子裡陪著百無聊賴的梅菲斯特。

佛內斯公所屬的研究員人數眾多，看上去都很正常，也不知道哪個是民間的非法研究者出身，可能身份洗白了之後就自然會以像模像樣的方式生活了，皇太一知道即使是普通的人也會這樣做。

他們的知識肯定是沒有問題，所提出的問題雖然完全停不懂但絕對是在認真討論的樣子，司命對大多數問題也能夠一五一十回答出來，學霸之間的交流實在是太深奧。

好吧，只要能夠拿到需要的東西就好，佛內斯公沒有食言，很快就來了一群應該是稍低一級的研究員，帶來了一些款式相似的方塊。

本來需要分開解析，數據之間也沒有相互轉移的技術，但司命好像是做得到，可以把零碎的數據集中在空白方塊之中，當然，事先肯定要拷貝一份。

確實對大家都有利。

原本以為最多不過幾個小時就能搞定的事情，足足搞了六天。

如果世上有上帝，都能夠創造個世界了。

這期間，什麽都做不了的皇太一也只能乖乖的陪著梅菲斯特玩遊戲。

司命每天都是一臉想要摸魚的樣子，在大家的勸說之下，勉勉強強算是能夠完成計劃中的工作，這裡面皇太一堪稱功不可沒，無數次把她從摸魚的邊緣抓回來。

佛內斯公那一邊的人比這邊還興奮，整合起來的數據比原來更容易調用，還讓司命寫入了新的操作方式，固然皇太一還是看不懂，據說是從dos系統轉到了wi

這樣的程度，很多以前無法破解的內容也大多因此變得可以使用。

車子當中收集的數據也增加了不少，可惜還是只有司命能夠看懂，從零開始學習一門語言實在是沒有效率而不實際的事情。

“真……真的是了不得的大發現……這麽說來，皇帝的存在可能並不是必須的，難道一直都是謊言?不，甚至有可能是……有害的?”

佛內斯公總算是知道什麽話不能當著人面說，在進行重要研究的時候身邊往往沒有助手。

“什麽?有這種事?”

皇緋劍被當場震驚到。

“哼哼哼，很多人會認為知識是禁忌，有些時候可真是一點都不錯，你們看，地圖上畫著虛線的是現有的國土，光點是星辰之塔的分布規律。”

司命可以使用車子當中的技術進行投影，佛內斯公那邊也能夠做到但性能不大好。

“原來這麽多啊，最大的是什麽?”

皇太一大致掃了一眼之後，問道。

“是皇都螺旋城的位置，還有，紅色的線是天之壁，缺口部分在這兒。”

佛內斯公對地圖進行了解釋。

好像看不出來有什麽特別的，有一點像勾玉的形狀。

“這難道是……陰陽當中的一極?”

班長所觀察的角度畢竟還是要更廣一些。

“啊！竟然是這樣！對哦，只是看一半的話確實很難想象得出來，但是如果照這樣子弄出另一半拚合起來的話就說的過去了，螺旋城所在的這位置正好是……是……什麽來著?上面那個反色的點?”

皇太一就知道陰陽圖上有這麽兩個點但不知道叫什麽。

“少陰和少陽的位置。”

班長對這方面的知識儲備一向是毫無問題。

“可是，這個圖形能夠說明什麽呢?”

皇緋劍也比較缺乏相關的知識。

“這就要和星辰之塔的具體分布有關了，光是知道了這件事，大家的努力就沒有白費啊，好累，我休息一會兒，你來替我啦。”

說著，司命原地趴下，做出了希望之花的動作。

這是……休息?

“好的，小生這幾天也是受益匪淺，經過查找古代的文獻，現在基本上可以證明，星辰之塔並不是單純儲存大量數據的場所，它們的一個作用實是記載塔附近土地上每一年的變化，比如村鎮規模，人口，田地種植等等的數據非常詳細。”

佛內斯公也習慣了推眼鏡的動作，這個屬於不學好的范疇，畢竟只是覺得是個充滿知性的動作而並不會出現反光，就很沒有神髓。

“這有什麽意義啊?那不就是普通的地方志，到處都有。”

梅菲斯特覺得那些東西枯燥又乏味。

“具有地方志的功能沒錯，不過，星辰之塔本身還有著另外的作用，請看，閃光部分是擁有戰鬥功能，大致起到防禦作用的塔，存在著龍或者有英靈的就是這種，裡面儲存的數據也大多和戰鬥有關，除此之外還有第二種，就是上面所說的，這種塔主要和能源相關。“

“我明白了。”

班長推眼鏡的動作才算是正宗。

“怎麽講?”

皇太一問道。

“之所以儲存著詳細的數據就是為了能量分配對吧，我很久之前就奇怪了，為什麽山裡會憑空生長出資源，守護者要依靠什麽才能夠活下去，這些大概是某些古代遺物運作的結果，皇同學，知道陰陽的特征嗎?”

“呃……一黑一白?”

“熊貓也是一黑一白，正確的答案是永恆的循環運動與持續的轉化。”

對於皇太一知識的缺乏，班長並不想當面吐槽。

“啊！我也明白了！之所以塔和國土故意做成這個樣子就是為了再循環當中獲得無限的能源！”

梅菲斯特這方面也算是一點就通。

“無限的能源?這……真的有可能?”

皇緋劍卻半信半疑。

“小生也認為不可能是真正的無限，但是留下來的資料還是太少了，只知道有這樣的一個運作過程卻不知道具體做法和詳細條件，至少古代人確實是在使用這樣的辦法獲取能源，所以才會發展處驚人的文明啊。”

佛內斯公感慨萬千地歎了口氣，這幾天他的常識已經被推翻過無數次。

因為和能源有關，本身就是由強烈的精神力所具現化的梅菲斯特才會受到干涉，既然已經找到了理由相信能夠有回避的辦法。

“這麽說來，天之壁對面也應該存在著分布地點完全相同的星辰之塔，還有等同於螺旋城的地方，等等，這種獲取能源的方法現在是不是已經不能用了?”

皇太一猛然想到這些都是古代的事情。

“是啊，早就不能用了，只剩下很少一部分還能夠勉強運轉，至少在‘這邊’就是這樣，但是生命還要生存，總會想出辦法的。”

班長故意在兩個字上咬得重些。

“是螺旋城和皇帝?”

皇緋劍總算跟上了話題。

“對，小生已經找到了很多證據，螺旋城本身就是能源循環系統的中樞所在，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能力，就是在整個系統無法正確運轉的情況下采取緊急措施來確保能源儲存量，恐怕小生等賴以生存的霧氣就是結果。”

“一直在無法運轉的情況下……采取的緊急措施?這麽多年了依然有效?”

皇太一不知道古人是何時消失的， 肯定也不知道原因，整個系統都不知道運行了幾千幾萬年。

“是的，一直有效，不過這個緊急措施是從星球本體當中掠奪能源，前些年霧氣還沒有這麽稀薄，更早的記錄中也沒有過相關記載，現在看來恐怕……”

佛內斯公沒有繼續說。

所有人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

“恐怕再這樣過幾年就沒有能源可以用了，就是這麽簡單，在誰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的情況下走進了絕望呐。”

司命休息足夠之後，從地上爬了起來。

“唔……這就是命運的變更嗎?”

皇太一低頭沉思當中聯想到了之前發生的事。

如果命運沒有變更，可能這個世界還會在持續著循環的戰爭，而現在雖然由於變更而出現了巨大的危機，同樣也出現了拯救世界的機會。

命運真是不可思議的東西，希望往往伴隨著絕望同時誕生，至於能不能抓住……誰知道呢?命運這種東西本來就不該借助別人的手。

那麽大的神就放在那裡，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抓住。

也正因如此，才會殘酷而有趣。

“必須去另一邊看看才行。”

皇太一也認真思考過先去哪一邊比較便於行事，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普通人類的世界當中或許有完好的塔存在。

現在即使前往螺旋城也無法改變什麽，能夠做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除此之外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普通人類那邊，看似無窮無盡的兵力難道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