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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九日韋蘭珮誕下一女,這是邵家唯一一個孫女,明晃晃的掌上珠。
狂喜之下的邵桐便給愛女取了個乳名,喚做“明珠”。
這消息是邵楠轉告衛宜寧的,衛宜寧又轉告訴了韋蘭琪和端敏郡主。
“這下邵大人肯定高興壞了。”端敏郡主笑著說:“這孩子一定像她母親一樣美貌。”
韋蘭琪當然也高興,但聽端敏郡主提到邵桐,便把嘴撇了撇說道:“我家這位大姐夫,別說給他生個女兒,就是給他生隻猴子他也歡喜得很。”
邵桐寵愛韋蘭珮到了令人發指的境地,韋蘭琪實在沒眼看。
“咱們回來也有幾天了,我想著去看一看慶華。”端敏郡主想起可憐的慶華公主,對衛宜寧和韋蘭琪說:“今天天氣還不錯,不如咱們這就去她那兒走走。”
雖然她們已經回了宮,但正月裡是不上學的,又不做針線,況且她們素日裡和慶華公主的關系還不錯,理應過去探望探望。
慶華公主已經瘦的皮包骨了,顯得兩隻眼睛特別大,她的長相本來是隨了她的母親劉才人,但因為瘦得脫了相,實在看不出什麽美來。
“不過一個月沒見,怎麽越發病得厲害了?不過是一場傷寒而已,哪就至於這麽嚴重?這些禦醫是幹什麽的?開的方子不對症嗎?”端敏郡主看慶華公主憔悴得不成樣子,忍不住著急,都是年輕女孩子自幼在一起玩兒的,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卻也算深厚。
“陳禦醫開的藥我吃著還好,別的都見輕,就是咳嗽還不好,你不用惦記,等過些天天氣暖了我也就好了。”慶華公主笑著說,她還反過來安慰端敏郡主。
衛宜寧在一旁冷眼看著,慶華公主真算得上一個不錯的人,只是因為自己體弱再加上思念母親,所以越發的孱弱起來,實在是可憐。
不過她們既然是來探病的,就不能說讓病人心焦的話,因此便都拿話開解慶華公主。
這時一個小宮女捧了一隻托盤進來,上頭放著三杯茶,是特意給端敏郡主等三人準備的。
韋蘭琪看了這個小宮女一眼說道:“這是新來的宮女吧?之前沒見過呢。”
慶華公主答道:“是呢!她才來沒幾天。之前那個紅兒因為摔傷了腿,暫時不能做活,所以內務府又給我另派了一個人過來。”
那小宮女連忙向端敏郡主等人請安,長相一般,但眼睛靈活,是個挺靈透的人。
那小宮女因為行禮,起身的時候有點兒急,所以往前踉蹌了一下,撲到了衛宜寧的身上。
她站穩後連忙道歉,衛宜寧笑了笑說:“沒事的,你下去忙吧。”
慶華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問衛宜寧:“衛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沒傷著你吧?”
衛宜寧搖頭道:“這有什麽的,哪裡就受傷了呢?公主快別管那麽多啦,安心靜養才是最要緊的。”
端敏郡主等人又在慶華公主這裡閑聊了片刻,見她畢竟生著病精神不濟,若是時間長了恐累著,便起身告辭了。
慶華公主還有些依依不舍的,她在這宮裡也沒有太知近的人,雖然有其他幾個姐妹,但和她們性格都不相投,反倒還不如和端敏郡主親近。
因此便說道:“你們若是無事便過來跟我說說話,也能讓時間過的快些,我一個人在這裡實在是無聊。”
端敏郡主答應道:“你放心,這些天我們左右無事可做,便多上你這裡來玩就是了。你有什麽想吃的,想玩的就叫人告訴我,我去替你要去。”
端敏郡主知道慶華公主自幼就膽小謹慎,最不愛給人添麻煩,所以常常委屈自己,因此常替她出頭。
“多謝了,”慶華公主感激又客氣的說:“姐姐總是這麽照顧我。”
“我不是個細心的人,對你的照顧也不周到。”端敏郡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只是你別同我見外就是了。”
三個人從慶華公主那裡出來,一路上還不斷地感歎慶華公主可憐,雖然生在了帝王家,卻並不快樂。
后宮中從來都是這樣,只有母妃得寵皇子和公主才會受寵。
慶華公主在端敏郡主等人走後也頓覺精神不濟,忙叫人過來安頓自己躺下。
隻留了兩個大宮女在身邊伺候,其余的人都叫他們出去了。
那個新來的小宮女趁人不注意悄悄地走了出來,七拐八繞之後找到了丁內監的徒弟刁蟲兒。
刁蟲兒見了她問道:“怎麽樣了?”
小宮女忙說:“公公叫我做的我都照做了。”
刁蟲兒了很是滿意,捏了捏小宮女的下巴說道:“既然這樣,過兩天你便故意犯點兒錯,讓那裡把你趕出來就是了,之後我自會安排你的去處,保證不會虧待你。”
小宮女聽了很高興,向刁蟲兒道謝後才又回去了。
其實刁蟲兒要她做的究竟是什麽事,她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就照他的吩咐做就是了。
沒過兩天,就傳出了慶華公主得天花的消息,宮裡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因為天花這種病是傳染的,除非已經得過的人不會再得, 沒得過的人都有危險。
可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慶華公主的宮裡並沒有人得天花,包括那個新來的小宮女。
為了減少人被感染,皇后下令將慶華公主的住處封鎖起來,不準那裡的人出入。
外面的人定時送水送飯,但雙方不得接觸。
而原本一向身體健壯多年沒生過病的衛宜寧突然發起燒來,身上開始出現紅色的斑點。
請了太醫來看,立刻就斷定是天花。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和衛宜寧同住的端敏郡主和韋蘭琪自幼都已經得過天花了,不用擔心再被傳染。
於是宮裡的人開始紛紛傳言,這天花是衛宜寧帶進宮中的,只因她體質好,所以後發病。
但因為去探望了體弱的慶華公主,而讓慶華公主染上了天花,並先於她發了病。
“這是誰在背地裡亂嚼的舌根子!”端敏郡主聽了很是生氣:“萬一慶華有個好歹,難不成要把帳算在宜寧頭上嗎?”
“宜寧家裡也沒有得天花的人,怎麽偏偏她就得了呢?”韋蘭琪也覺得費解:“我覺得這說法不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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