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霄一直一絲不苟的盯著自己手裡的表,一秒不差,一秒不多的等到時間伸手給二鬼子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
二鬼子看著張霄伸過來的手伸手按住了張霄的手說道“我冒昧的問上一問!這酒,這飯菜,是什麽樣的都能吃嗎?”
張霄聽著二鬼子的話頭都沒抬的說道“不是!”
“哈哈哈哈...”二鬼子笑呵呵的松開自己的手,讓張霄把杯子放在自己的面前,隨後拿起了杯子眼神空靈的自言自語了一句“國士待我,我故以國士報之!”
話音一落,二鬼子直接仰頭一口幹了高教杯裡的紅酒!
而張霄和盛北聽了二鬼子的話之後再次相互對視了一眼,此時二人的眼神中竟是震驚和欽佩!
二鬼子的這一句話曾經最早出自《史記 刺客列傳》!
“晉陽之孫豫讓事知伯,知伯寵之,及趙襄子殺知伯,豫讓逃山中,曰:‘嗟呼!士為知己者用,女為悅己者容,吾其報智氏矣。’”
後來,他變易姓名,漆身吞炭,使人認為不出自己,但幾次刺趙襄子,都被趙襄子發現了,趙襄子因為他是義士而沒有殺他。
最後一次刺殺趙襄子,趙襄子說:“子不嘗事范、中行氏乎?智伯盡滅之,而子不為報仇,而反委質臣於智伯。智伯亦已死矣,而子獨何以為之報仇之深也?”
豫讓說:“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眾人遇我,我故眾人報之。至於智伯,國士遇我,我故國士報之。”原來范、中行氏並不是豫讓的知己,只有智伯,把他看作國士,才是他的真正知己,所以他要用死來報答。
張霄跟盛北都知道這個典故,所以明白了二鬼子的意思!
二鬼子把自己比作了豫讓,把張霄盛北比作了范、中行氏,把春啟比作了了智伯!
二鬼子那一句問張霄的話說是什麽樣的飯菜都能吃麽?意思就是這飯菜我能不能吃,也就是問張霄是不是想讓自己投靠他們,張霄跟盛北是明白二鬼子為人的,所以直接告訴二鬼子不用委屈自己!
二鬼子喝了這一杯酒的意思就是告訴兩個人,我是春啟的人,你們的飯我不吃,我現在吃了就是準備殺身成仁,慷慨赴死!
張霄跟盛北,一個給二鬼子夾菜,一個給二鬼子不停的倒酒。
而二鬼子就任由兩個人伺候著自己吃飯喝酒,在這期間,三個人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
酒喝完了,飯菜吃乾淨了之後,二鬼子伸手擦了擦嘴說道“你們是不是就想用我圈春啟過來啊?”
張霄看著二鬼子,良久之後才艱難的點頭說道“是!”
“那你們不能如願了!我懂春啟,春啟更懂我!所以今天你們能利用的二鬼子就是一句冰涼的屍體了!你們走吧!”二鬼子站了起來看著張霄盛北二人說道。
“那我們告辭了鬼爺!”張霄緩慢的站起來對著二鬼子說道。
“真不知道,咱們這一群人如果有一天站在了一起,是什麽樣的?完美的天團啊!”盛北感歎了一聲之後站起來看著二鬼子的眼神,動容的再次說道“鬼爺,我盛北佩服的人不多!你算是一個!”
二鬼子笑呵呵的點了點頭之後說道“我可能唯一佩服的就是僅有一面之緣的劉凱了!不簡單,你們都不簡單,但是他的禦人之道,絕對的王道奇才!如果有機會你們幫我告訴他一聲!有我這麽一個人一直心馳神往!”
“走了!”張霄點了點頭之後對著盛北說了一句。
隨後兩個人直接出了地下室!然後讓一直看著的小兄弟跟著自己一起離開了。
而二鬼子則是笑呵呵的看著打開的地下室大門,並沒有走出去,穩穩的坐下之後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和衣著,隨後拿起了剛才喝酒用的玻璃杯,伸手輕輕一磕,高腳杯碎裂,二鬼子捏著一片鋒利的玻璃碎片怔怔的說道“春啟,我陪不了你了,希望你能選對道路!不會重蹈覆轍,該做的我都做了,咱們緣盡於此...”
張霄跟盛北坐在車上離開,兩個人一直都沒有說話。
良久之後張霄才伸手搓了搓臉說道“他這樣的人,春啟身邊還有不少,下一步爭取給他們圈住!”
“就怕出現變數,真是想不到,這麽短短的光景,他能搜羅出這麽多人才!咱們應該早點做出打算了,要不然快不過他的話,咱們就磕磣大了!”盛北眯著眼睛說道。
張霄想了一下說“你讓你的人動一下吧,我這心裡負擔還能小一點,要不然的話我怕我真抑製不住自己的殺念了...”
“嗯!一會見到那兩個人,你想好怎麽說了麽?”盛北點了點頭之後犯愁的問了一句。
“該怎麽說怎麽說,大家都是一個目的!所以不用藏著掖著的!”張霄伸手點了兩支煙遞給盛北一支。
半個小時之後,張霄跟盛北讓司機開車來到了一個小咖啡館,在這裡見到了兩個馬上到了而立之年的人。
盛北看著兩個人無奈的笑了一下,而兩個人看著盛北則是一臉的惋惜之色!
“沒想到咱們面對面的談這事!”盛北坐下之後看著對面坐著的彌勒和小佛說道。
“是啊,當初C市去幫凱子辦事的時候,咱們還同一戰線呢,現在兵戎相見的,我是真不適應!”小佛苦笑著說。
“人家都是斬斷三千煩惱絲,你這是揮刀斬斷五姑娘了!”彌勒有點心疼盛北的說了一句。
“哈哈哈哈...滾蛋,你倆說點正經的!”盛北笑罵了一句之後不再說話。
張霄則是看著瘋子這兩個多少年的僅有的兩個兄弟彌勒和小佛說道“首先表示一下感謝吧,你們兩個能夠信任我,然後按著計劃辦事,其次是下一步的事,咱們怎麽辦!”
“你沒想好怎麽辦啊?沒想好的話我就告訴你!”彌勒輕輕的伸手拍著自己的大肚皮輕聲說道。
“那我洗耳恭聽!”張霄對著彌勒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其實我們幹啥,大哥心裡都有數,只不過他是心疼我倆所以沒有說,四哥那邊更不用說了,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但是他可能知道的就是我們想要快點掀起戰爭,然後快點結束這一切,重歸平靜!下一步就是你們跟春啟交易的時候,我們出現,但是我們兩個的槍口完全是幫著你們的,隻給小道幹了!然後徹底一把事埋了春啟!以後的事怎麽辦你們自己心裡還能麽有數麽?”彌勒胖乎乎的大臉上並沒有因為自己說著驚心動魄的話題而改變表情,依舊是笑呵呵的很慈祥!
“如果你倆有點什麽事的話,瘋哥夠嗆能走!”盛北看著彌勒說道。
“那就是你應該操心的事了,大哥這些年待我們兩個不薄,但是四哥他們一味的為了利益給大哥推上前線,造成今天我們連養老的機會都沒有,你自己說,我們的資歷跟你們家裡的那些個老家夥比怎麽樣?但是待遇上能一樣麽?啊?”小佛插嘴對著盛北問道。
“我們不一樣,凱子從一開始就把我們這邊定性成了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的一家人,但是四哥他們....”盛北低頭小聲的說了一句。
“反正這麽說吧,大哥只要能安享晚年!幹啥我倆都行!但是如果大哥後面的路你們保證不了,那咱們就算是沒見過,直接刀槍說話就得了!”小佛再次強調了一遍!
“我保證讓瘋哥安然無恙的直接離開這個圈子!”張霄肯定的說道!
“行!那這事就這麽辦了!如果那天我們兩個被懷疑了,不能過去辦事的話,你們別慌,我倆肯定在關鍵的時刻會出現的!”彌勒說完站起身看著盛北再次說了一句“小北北!今日一見,不知何時再見了!”
“哥!謝謝你!”盛北站起來對著彌勒和小佛說道。
“真羨慕你,一隻手就換了一個乾淨的地方!不虧了北北!我們走了!”小佛伸手拍了拍盛北的肩膀之後轉身跟著彌勒離開了。
張霄看著彌勒和小佛的身影說道“其實不管是咱們家還是別人家裡,都有這麽多的國士!”
盛北沉默了半晌才張嘴說道“所以咱們更應該感謝劉凱給咱們聚在一起,然後一個一個的擊敗強敵,屹立不倒!”
“走吧!累了!估計添哥那邊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張霄笑呵呵的摟著盛北, 兩個人出門上車離開了小咖啡館!
就在盛北跟張霄在這邊緊鑼密鼓的進行著準備的時候,號稱遠東地區最搖滾的胖子的李添,帶著天魁跟小航兩個人正在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口,看著一個漁船緩慢的開進了港口。
李添低頭抽了一口煙之後對著天魁說道“給咱們的人接下來,你跟這大松就直接帶著從這邊出發,去找張霄跟盛北就得了!”
“知道了哥!”天魁點了點頭之後奔著漁船走去,而李添跟小航則是直接轉身上了車。
“添啊,你說這一把事,張卓一點不知道麽?”小航啟動了汽車問道。
“哪有密不透風的牆,只不過是不吱聲而已!畢竟他的關系都在這邊,所以很多東西都沒法說!你讓他怎說啊?”李添伸手扔了手裡的煙頭說道。
“咱倆到時候不去麽?我有點不放心!”小航一邊開車一邊問。
“不去了,這種場合咱們倆個去容易挨揍,咱倆到時候就穩住家裡控制住這邊的人就行了!其他的不說交給天意吧,也...哎!”李添最後沒有說完半句話,直接低頭拿出手機看了起來。
“這個年估計是過不消停了!”小航感歎了一聲之後沉默的開著車沒有繼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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