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起飛了片刻，然後突然下落。

　　他有種猜想。

　　既然北林叛軍能隱匿十萬大軍的氣息，那他們對氣息的察覺能力，應該很強才對。

　　像一個刺客，既能藏身於黑暗，也會對黑暗中的事物異常敏感。

　　貼近地面，雲起放緩速度後，不時停下來觀察四周，以降低被發現的幾率。

　　與此同時，北林深處，少量前來調查的世家聯盟傳奇，正面臨著一場苦戰。

　　“從天上落下來，快！”

　　“該死！他們不是凡人，都是傳奇！”

　　“別說廢話。我們無法全部逃走，但拚命掩護某個人逃走，一定能辦到！”

　　“為了世家聯盟的未來！”

　　雲起貼地而行，用足足半天時間，終於發現了一個小目標。

　　北林叛軍的營地。裡面人數不多，只有不到兩百人。

　　營地內部，些許弓箭手，正手握彎弓，朝靶子射箭。

　　但他們的靶子，讓雲起不忍直視。

　　雖然未用靈力探查，但弓箭未射出時，靶子確實在動！

　　這些北林叛軍，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他們為何會做出這樣的事?領導他們的北林之王，為何會讓部下肆意妄為?

　　三個問題，接連出現在雲起的腦海中。即便他有百倍智力，但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撐，無法自問自答。

　　雲起掃視一圈，發現營地周圍，並沒有人。

　　化整為零！

　　怪不得十萬大軍的集結，並沒有太大風聲。原來他們未駐扎在一起，而是分散開來，如同小部落般，散居在北林大地上。

　　北林地域廣闊，幾百萬人投進去，不過是點點水花。

　　機會難得，雲起決定立刻動手。

　　他不是先知，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對方會再度聚集。與其猶豫不決，不如從這些人口中撬出情報。

　　雲起連靈力都未動用，單憑身體力量，接近至營地外圍三百米處。

　　突然，他陡然竄出，直接飛到營地中心。

　　“雲絕！”

　　淡淡的白霧出現，眨眼間就擴散至營地外圍。

　　從外表上看，它們就像濃濃的霧氣。如果有人用靈力觀察，卻會被霧氣阻隔在外。

　　雲起知道，改良後的雲絕，效果雖強，卻注定會被發現。

　　在北林叛軍聚集前，他必須得到想要的情報。

　　拷問情報前，他首先觀察那些靶子。

　　全都沒救了。之所以還在動，是因為小規模的靈力爆發，讓部件時而飛散。

　　“北林叛軍，該死！”

　　雲起說罷，用靈力掃視營地。

　　有四個超凡，沒有傳奇。

　　但這四個超凡，給雲起的感覺很奇怪。

　　他們沒有靈身，不像人，而像是靈力的聚合體。由於靈力過多，他們不僅沒有級別，連超凡的速度都沒有。

　　他們和凡人的區別，只有身具靈力。

　　“北林叛軍培養你們，到底有什麽用?”雲起俯視眾人，“回答我！”

　　“殺了他！”

　　四名超凡非但沒有露出恐懼之情，反而開始號召周圍的叛軍。

　　雲起微微搖頭，借助靈力操縱，幻化出白雲，捆住了在場所有人。

　　四名超凡放出靈力，剛要掙脫束縛，就被雲起的手刀敲暈。

　　然後雲起用靈力拽出些許粗繩，把剩下的凡人兵丁捆得結結實實。

　　至於那四名奇怪的超凡，被雲起綁在四根粗木杆上。在靈力的束縛下，雲起保證他們沒有絲毫逃脫的機會。

　　待雲起做好一切，四名超凡，已經有人醒來。

　　“天雲國的走狗，你不得好死！

　　快把我們放下來！

　　乖乖跪在地上，向北林之王投降，我們還能為你求得一條生路！

　　天雲國注定被暴雪籠罩，北林人才是天下的主宰！”

　　看著這四名狂熱的超凡，雲起有些無語。隨後，他拽起四人，把他們分別放在營地的四個方向。

　　這樣，配合雲絕，他們的狂熱，至少不會互相傳染。

　　“我問，你答。”對著北邊的超凡，雲起平靜地問道。

　　*%@

　　“我沒閑工夫聽你的髒話。”雲起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又是一陣髒話，但沒有新花樣。

　　雲起拽來十個叛軍兵丁，靈力一握，隨即各種溫熱之物撒了一地。

　　“說不說?”

　　見對方沒反應，雲起又隨機拽來十個兵丁。

　　“你們呢?”

　　這些兵丁嘰裡呱啦說了一通，但雲起一句也聽不懂。

　　這些兵丁，不會天雲國的話，只會說北林獨有的語言。

　　而且從他們粗糙的皮膚上看，他們似乎也不會書寫天雲國的文字。

　　殘忍，落後，愚昧，狂熱。

　　北林帶給雲起的印象，越來越差了。

　　當初就算他身為孤兒，承受著各種不公，也學會了基本的文字。

　　當然，這也跟原身的特殊用處有關。具體細節，都是傷心往事，不提也罷。

　　雲起這次沒有下殺手，而是廢了這些兵丁的五肢。

　　慘嚎聲中，雲起對著冷汗齊流的超凡道:“如果不說，他們就是你的下場。”

　　“不說！”這個超凡喊道，“有本事你殺了我！”

　　“帶著暴雪的寒冷，北林之王的榮光，定將灑遍天下！”

　　“呦，不錯，還挺忠誠的。”雲起輕笑道，“接下來，希望你也會保持忠誠。”

　　“北林之王的榮光，和人的本能相比，到底誰更強一些?我很期待它們能分個勝負。”

　　靈力操縱下，這個超凡的腦後貼近地面，而雙腳仍在原位。

　　雲起從帳篷上撕下一塊布，蓋在了這個超凡的臉上。然後，他拉來喂馬的水槽，放在這名超凡旁邊。

　　隨著清水落下，嗚咽聲，慘叫聲，不絕於耳。

　　雲起本想讓聲音傳出去，但很快放棄了。

　　萬一他們受不了，拚盡全力自殺，那他就無法確認情報了。

　　事實證明，人的意志力，是有極限的。

　　同樣，人的身體也是如此。

　　北邊的超凡死後，雲起得到了部分情報。

　　接下來，用同樣的手段，他審問了剩下的三個北林超凡。

　　智力百倍下，雲起只是微微整理，就得到了近乎完整的情報。

　　但是，回想著整理出來的情報，他總感覺有點假。

　　憑借凡人和超凡的力量，真能威脅傳奇強者?如果這樣，傳奇辛苦修煉一生，還有什麽意義?

　　雲起思考間，順手從地上揀來一張反曲弓。

　　對著北林叛軍的兵丁，他搭上營地裡的特製箭矢，隨手一拉，一放。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