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的北原雖是白茫茫一片,卻並不死寂。
雲起走了沒多久,就抓到了一隻兔子。他突然爆發的速度,讓兔子來不及反應。
他不餓,抓兔子來,是為了吸引目標。
對北原,他懂北原語,略知地理。但在北原找狼群這件事,他真的不擅長。
雙手微微一擰,些許血腥味,朝周圍飄散。
為了更好的吸引目標,雲起還把些許血液抹在身上。血很快就凍住了,但他相信,狼群仍然能聞到。
否則,它們早就餓死了。
臨近正午,一隻小狼,盯上了雲起。
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看起來頗為滑稽。
“不說狼善於圍獵麽?”雲起拍了拍胸膛,“你這樣做,讓我很為難啊!”
要不,用身體原型試試?
這個念頭剛出現,就被雲起驅逐出腦海。
一個將軍,如果不是五大三粗,在北原人眼裡,就是大騙子!
如果雲起變回原身,那種樣子,就算殺一百隻狼,也會被北原驅逐。
對著遠處的小狼,雲起怒吼一聲,邁開大步,向其追去。
同時,他手中凍硬的兔子屍體,被他當成武器,似要朝狼頭打來。
本來呲牙咧嘴的狼,看見雲起如此動作,竟然轉身跑了。
在後面,雲起追得不緊不慢,總是保持了一定距離。以這頭狼的樣子,定有一個群落助其生存。
否則,連試探都不敢的狼,肯定會餓死在北原的大雪中。
有了引路的狼,不到下午,雲起就發現了一個狼群。接下來,沒什麽好說的,放開束縛,衝進去就是殺。
沒有狼能接近雲起周身一米之內,就算有,也會停滯片刻,然後被雲起一拳擊碎頭顱。
不到半小時,整個狼群,連一個活口都沒剩。
接下來,按照北原人的習俗,雲起扯下狼頭,把裡面之物掏空,獨留狼皮。
這些是證據,其中一隻額頭上有條疤的老狼,更是主要目標。
頭狼!
雲起扛著狼皮,轉身向北原聚落的方向走去。
那頭監視的灰狼,這時才反應過來。它衝動雲起面前,躬起身體,似要衝鋒。
雲起左腳一踢,漫天的雪花揚起。其中的冰碴,如利箭一般,讓灰狼感到一絲危險。
它驟然趴地,躲過雪花和冰碴,卻見雲起已經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裡,灰狼雖哼哼唧唧,但再也不敢阻攔雲起。
雲起身上的血腥味很重,卻無法吸引獵食者。因為狼群的屍體,才是一個更好的目標。
下午兩點多,他扛著一身狼皮,回到了北原聚落附近。
未等接近寨門,他就被北原士兵圍了起來。要不是大祭司及時出面,雲起還要多受一會凍。
雲起拋下身上的狼皮,掄了掄胳膊,道:“下一項試煉,我不會參加。”
“為什麽?”大祭司眼中若有所思,“強者有留下印記的權力。”
“正因為我太強,所以我才不能參加。”雲起昂首挺胸,“因為我怕誤殺。
也許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讓我空有強壯的身體,卻不能留下傳承。”
大祭司回望恐懼的人群,點了點頭,道:“好吧,直接開始第三項測試,上刀山!”
所謂的北原上刀山,過程很簡單。
全身塗滿狼血,然後蒙眼,光身,走過一排持刀者組成的陣列。
雲起的通過表現,讓大祭司心生疑惑。
他為何如此輕松,不怕有人趁機刺殺?要知道,北原聚落中,有很多人認為,是雲起殺了大酋長。
大祭司親手摘下雲起的眼罩,問道:“你為何沒有恐懼?”
“恐懼?當然有。”雲起道,“可我明白一件事。”
他轉過身去,面對似有後悔之情的眾持刀壯漢。
“如果誰敢殺我,這個北原聚落,就會和被我屠戮的狼群一樣,不剩一個活口!”
“你有什麽勇氣!”白狼皮壯漢衝上前來,喊道,“你只有一個人!”
“白狼,不得放肆!”大祭司道,“他是天雲國的將軍!”
雲起點了點頭,道:“如大祭司所言,我還有一隻軍隊。和北原相比,他們雖弱,但他們毀滅過北林的聚落。”
“什麽!”
聽到雲起的消息,除大祭司和白狼外,所有人驚詫不已。
“同北林合作,是大酋長的意志,我們必須要執行!”
“殺了這個凶手,北林才能原諒我們!”
大祭司看了眼白狼,白狼雖有不甘,還是走上前來:“為了名譽,我要挑戰大酋長!”
“他都瞎了!”
有人反駁道:“你的挑戰不公平!”
大祭司走上前來,手持曾蒙住雲起眼睛的黑布,蒙住了白狼的眼睛。
“這場挑戰,由我主持。”大祭司道,“我會確保挑戰的公平。”
“大祭司英明!”
“果然是大祭司,比我們聰明多了!”
北原人的喊聲,讓雲起不知說何為好。
要是他們不蠢,雲起的計劃無法實施。但他們如此之蠢,表明他們太容易受人蠱惑。
“既然是隱患,為了以後,必須去除。”雲起暗想。
而且他們人太多,無法遷移太遠,將一直在為暴雪靈卡提供能量。
就算蕩平北林,這些人不除,承遠城將永遠無法攻破, 暴雪依舊會向天雲國蔓延。
白狼的挑戰,沒有懸念可言。
北原大酋長,不止是眼瞎,還被雲起刺了三刀。
雖然少了一個弱點,還有靈藥養傷,但對凡人來說,髒器受損帶來的虛弱,不可避免。
最終,以一個絞喉殺,白狼終結了比賽。
白狼獲勝後,在大祭司的注視下,雲起和白狼正式簽訂條約,共同對抗北林。
條約雖然簽訂,但白狼依舊帶著屬於北原人的傻氣。
“我不管你是不是將軍,如果你實力太弱,北原不會被這張破紙約束!”
說罷,剛剛簽訂互換的條約,就被白狼揉作一團。
“相信我,別扔它。”雲起道,“很快,在重回部落,你會看到我的力量。”
“我等著!”
雲起裹了裹身上的棉衣,沒有說話。
他騎著馬,拖著禪杖,離開北原聚落,回到了死行軍駐地。
“大人,我們抓住了一些北林人。”雲起剛回來,嚴康就來報告,“如何處理?”
“我去看看。”
雲起走入一座帳篷,頓時聽到不少汙言穢語。
有時候,可以交流,也不見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