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疑忌從來都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他可以在發現蘇北才能之後第一時間不通知任何人孤身前往東海分院,自然也能在確認蘇北能力之後第一時間把他拉到身邊。
絲毫不給他反抗思考的機會,黃疑忌直接拉著蘇北就往拜師大殿走,一邊走一邊宣揚天門書院的強大和豐功偉績,諸如培養了多少多少尊者、聖者,類似抗擊妖魔蠻族多少次進攻,又比如多少強者成為大儒流芳百世等等。
當然了,天門書院兼容並包囊括百家不是說著玩的,整個大雲帝國可以說除了帝國皇室,就屬天門書院的傳承最為廣博,十幾名內門弟子早早的結束了修煉,羨慕的看著蘇北,更多的卻是震驚。
一位煉丹術還在總院第一煉丹師之上的強者,這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招惹的存在,甚至仰望都不一定能夠看得到人家的腳後跟,如果說羨慕,還不如去羨慕那兩個剛剛蘇醒,依然頭重腳輕的新入門弟子。
蘇北是巴結不上了,但是這兩名新入門的小師弟卻可以啊,他們是小蘇長老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也算是拐彎抹角的朋友了,十幾位內門弟子頓時精神一振,齊齊邁出一步想要攙扶鄭明、周飛,又同時彼此相視一眼同時停了下來。
“這位周飛師弟得了筆走龍蛇傳承,此乃我書法院傳承,周飛師弟可為我書法院重點關注弟子。”一位身穿潔白儒衫手持書卷毛筆的男子當先將周飛預定了,全要肯定不可能,能夠佔一個名額已經是僥天之幸了。
“趙師弟此言差矣,筆走龍蛇秘術隨起源於書法,卻同樣可以用於繪畫,我畫院同樣歡迎周飛師弟加入,而且,我可以做主引薦家師,收周飛師弟為徒。”這是一位畫院弟子,而他的師父恰恰是畫院掌院。
十幾個人吵成一團,這邊張文遠卻一道靈光過去,讓周飛、鄭明恢復了不少,他們原本就沒有受傷,只是被黃疑忌煉丹殘余的強大藥性醺醉了,七境靈丹殘余的藥性第一時間把距離最近的他們灌醉,因為實力等級太低,好處卻也是最大的,只是需要時間慢慢恢復。
張文遠身為五境修士,壓製延緩藥性發作,幫助他們梳理身體卻是非常輕松,兩人轉眼間清醒過來,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然後再張文遠的帶領下追著蘇北、黃疑忌進入拜師大殿。
你們還想通過這兩位弟子巴結蘇長老?
呵呵,這樣的機會只能是屬於我的,不管未來他們進入那個院系,目前實力不足的他們,依然只是外院弟子,而我這個外院掌院恰恰是他們的直接負責人,從今天開始,他們歸我罩著了。
等十幾位內門弟子反應過來的時候,張文遠已經帶著鄭明、周飛入了大殿,如果尋常時候,他們確實可以追進去,但此刻裡面卻有一位來自總院的長老在,作為見證的還是院長和祭酒,他們這些四境的小嘍囉真的不敢進去打擾。
原本新人入門主持者是外院掌院,見證者不過是一些內門的弟子,即便是天才也不過是一個個拜入山門,主持者見證者不會變化,而大眾弟子往往幾十上百人一起進行,草草的走一個流程罷了。
而今蘇北入門,主持者卻變成了總院的七境長老黃疑忌,見證者是丹書院長和豐原祭酒,兩位六境強者心中有些疑惑,這蘇北長老到底是入了東海分院還是入了總院?
兩人相視一眼,眉來眼去暗中交流。
丹書院長:應該算是我們東海分院的人吧,畢竟這蘇北長老是通過了我東海分院考核加入天門書院的。
豐原祭酒:能這麽算嗎?可是他的任命卻是黃長老授予的,到底要不要在我們分院呆還是兩說呢。
丹書院長:黃長老承諾的總院客卿長老雖然誘人,但是你卻忘記了一件事,尋常長老是無權任命長老的,即便是書院第一煉丹師也不例外,所以...
在詭異的氣氛中,蘇北、黃疑忌一板一眼的走著流程,轉眼間到了拜師祖環節,過了這個環節便是授予弟子身份玉牌,屆時蘇北便是天門書院弟子了。
蘇北奉著三柱香大步向前,剛剛準備躬身之際,天門仙人的畫像驟然橫移躲開了。
蘇北直直的愣住了:躲開了?
黃疑忌:嗯,躲開了。
丹書院長、豐原祭酒面面相覷:是躲開了吧?
難道?
此人身份有問題?!
黃疑忌哈哈大笑道:“定然是剛才有一陣妖風作祟,蘇小兄弟繼續。”
蘇北不由得一頭黑線,此處大殿四處密不透風,何處來的妖風,只是這畫像通靈多少有些古怪,但是蘇北卻是不明白,它卻為何會躲開?
蘇北深深呼吸一口氣,雙手奉香準備繼續行禮,那天門道人的畫像再度向旁邊飄開,只是這一次卻沒有成功,黃疑忌一道法力射出,硬生生將它定住,嘴角裂開一道大大的弧線:看你還怎麽躲,蘇小兄弟這樣的天才你居然不想收,反了天不成?
天門道人畫像不由得劇烈掙扎,眼看著蘇北就要一躬到底,畫像中人影猛然一躍而起瞬間橫移出三丈遠,原地隻留下一張空蕩蕩的白紙。
這下子黃疑忌真的愣住了,自家師祖居然跑了?還是被一位新入門的天才拜跑的?
“仙友切莫繼續行禮,小仙承受不起,還請仙友饒命啊。”只見天門仙人虛影與不遠處悄然出現,反而當先對著蘇北行了一禮。
黃疑忌驚疑不定的試探性問了一句:“祖師爺?”
天門仙人怒目相視冷哼道:“你這孽徒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指使仙友對我這小仙下拜,這不是折我這老骨頭的壽嗎?仙友何等身份,豈能隨便卑躬屈膝。”
蘇北便沒有行禮,點燃了三柱香插入了前方香爐中,目光投向天門仙人虛影笑道:“仙友稱呼在下目前愧不敢當,雖然我前世可能是仙界中人,只是目前卻仍未找回過往記憶,只是一個未曾飛升的尋常修士罷了。不知天門仙長可否告知在下過往的身份?”
天門仙人連連搖頭道:“稱呼尊者一聲仙友已經是小仙高攀了,尊者身份小仙略知一二,卻是不敢宣之於口,還望尊者見諒。尊者既然想要借助天門書院一個身份,爾等便一切聽從尊者之命即可,從今天開始尊者能夠全權代表我,一應權力盡數可用,約束什麽的就算了吧。”
“尊者還請見諒,小仙一絲分神下界,卻是不能持久,還望尊者勿要見怪,等到尊者重歸仙界,小仙自當登門賠罪。”話音剛落,虛影重新飛入畫中,一絲神韻自生,而神魂卻不見了。
黃疑忌微微有些驚疑不定,最後一聲令下,卻是下了禁口令,在場所有人不得提及今天的事情,只是投向蘇北的目光變得更加怪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