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熄滅了。
看著滿目瘡痍的哈林,林逸辰心中不由得暗暗感慨。他知道哈林會毀滅,但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快。
就是不知道,接下來的魔族入侵,還有多長時間。眼下滿上就要入冬了,冬天的哈林會無比的寒冷,而眼下城中的房屋卻大多被毀。哈林方面沒有任何的補助,可以想象,這將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冬天。
林逸辰的房子也被燒毀了,不過好在,之前摩迪的慷慨讓他有足夠的錢再去買一套。不僅如此,這一次他還要買個更大的。
雖然城中房屋被毀導致房價臨時瘋長,不過因為之前富商們紛紛撤離哈林,這裡剩下的,除法師之外的有錢人並不多。而法師們往往住在法師塔中,這些魔法建築在之前的動亂裡並未被摧毀。所以即便上漲,也沒有漲到林逸辰無法接受的程度。
在平民們因為失去自己的房子而不得不擠在臨時搭建的窩棚中的時候,林逸辰已經新買了一套靠近商業街的房子,並且和妲可兒搬了進去。這總共只花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在金錢開路之下,一切都變得有效率起來。
只不過,在他搬進去的當晚,一陣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將他從清夢中擾醒。他起來,穿好衣服,拿好武器,讓妲可兒準備好隨時攻擊,然後才把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戴著法師尖頂帽的紫袍女性魔法師。
林逸辰有些動容,他知道,紫色魔法袍是一種尊貴的象征,只有哈林最高議會的議員才能穿。也就是說,眼前的人是哈林的最高統治者之一!
這樣的人物,為什麽會深更半夜地來找自己?
“請問是白夜先生嗎?”老法師開口問道。
“你知道我?”林逸辰皺了下眉頭,自己來哈林還不到一個月,什麽大事都沒有做,這家夥怎麽就知道我了?
“當然。”老法師笑道,“我的弟子和我提過好幾次你,她對你讚不絕口。”
弟子?魔法師的話……是那個莉雅的老師嗎?
“很冒昧,這麽晚了來打攪您。不過我沒有惡意,請屋內的那位小姐把法杖放下吧。”說著,伊蓮娜望了一下屋內。顯然,她已經察覺了妲可兒的存在。
林逸辰默然,隨後揮了下手,示意妲可兒不要保持敵意。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伊蓮娜·茲維亞金采夫。”伊蓮娜自我介紹道,隨後望了一下裡面,“方便我進去坐坐嗎?”
林逸辰默默讓開一條路,伊蓮娜拄著法杖走進去,張望了一下屋內,笑道:“白夜先生真是年少有為啊,這麽年輕,便腰纏萬貫。”
“茲維亞金采夫女士深夜前來,應該不是為了讚歎我有錢的吧?”林逸辰一邊給她泡茶,一邊說道,“有什麽事情,還請直說吧。”
“那我就不轉彎子了。”伊蓮娜笑道,“我這次來,是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想讓我做什麽?”林逸辰手頓了一下,接著把茶遞給她,同時問道。
“我想讓你,調查斯裡蘭奇家族。”伊蓮娜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哦?”林逸辰眉毛一挑,“斯裡蘭奇家族?他們的大公都死了,這個家族還有什麽?”
“雷爾薩還年輕,他或許不知道,但我卻知道。斯裡蘭奇家的大公,四十年前就死過一個了。”伊蓮娜喝了一口茶,“我親手殺的。”
嗯???
“也就是說,僅僅四十年的時間,他們家族又出了一個公爵?”林逸辰的眉頭死死地皺了起來,“真是……幸運。”
傳奇可不是什麽大白菜,一般一個家族出一個傳奇,就足夠這個家族延續數百年的輝煌了。這還是公認天賦異稟的人類,換成吸血鬼這種下限高但上限低的種族,要出傳奇強者更加艱難!
很多時候,一個吸血鬼家族從興起到滅亡,幾百上千年的時間裡,可能也就一個公爵坐鎮。
所以四十年的時間,能夠再出一個公爵,不得不說,這個家族運氣真好。
“不僅如此。”伊蓮娜道,“根據我們的記載,一百年前,他們家的創始人,就已經隕落了。但隨後,他們又出了一位公爵,就是四十年前被我殺掉的那個。”
林逸辰這次是徹徹底底地震驚了。
一百年的時間出現三位傳奇,這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但同一個家族,百年內同時出現三位傳奇……
這特麽絕對有問題!
“也就是說,他們掌握了一種方法,能夠在上一任斯裡蘭奇大公死後,迅速培養出一個新的掌權人來?”林逸辰皺著眉頭,思索道,“這確實是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
“所以我們需要調查。”伊蓮娜說道,“而白夜,你是最好的人選。我打聽過你的事跡,知道你在泰羅港以及白王嶺的英勇表現,更何況,之前哈林動亂的時候,你還親手殺了一個伯爵。你在對付吸血鬼這件事上有著豐富的經驗,我覺得你很適合這個任務。”
“你覺得呢?”
林逸辰看了她一眼,接著笑了,“不好意思,恐怕我還真的接不了這個任務。”
“哦?”伊蓮娜有些不解,“為什麽?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不。”林逸辰搖頭,隨後,他解開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自己胸口的花紋。
“這是什麽?”伊蓮娜不解地問道。
“之前這裡是沒有的,但自從我殺過幾個斯裡蘭奇家族的吸血鬼後,這裡就多出來了些這個。”林逸辰歎息一聲,道,“前天晚上,好幾個吸血鬼循著氣息來殺我,雖然最終都被我反殺,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們可以定位到我的位置。”
“所以,您的雇傭,雖然我很感興趣,但這個任務我來做的話注定失敗,所以,十分抱歉。”
“原來如此。”伊蓮娜歎了口氣,“那還真是遺憾,白夜先生。”
林逸辰心思一動。
“我記得,您剛才說,您之前親手殺了上一任斯裡蘭奇大公?”他試探性地問道,“那麽,在殺了他之後,您有沒有出現過這種……奇特的花紋?”
“並沒有。”伊蓮娜搖頭,“你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