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我有點累了,我是說精神上,枯燥的流水動作很容易讓人犯困。”克魯一邊很有節奏感的砸著牆,同時在問。
“你不可以。”對方完全沒有要給他休息時間的打算,甚至一鞭子抽在了他後背上。
“啪”的一聲之後,克魯精神抖擻,動作都快了幾分,要是不看他哭喪著的臉還真不知道他現在是被逼勞動。
“說起來你的夥伴挺不錯的,這麽久了還在努力想和你連上線,天真的家夥,這怎麽可能還連得上呢。”
不聽就算了,一聽克魯心裡的憂傷能灌滿大陸,那也是個把自己當狗子用的主。
不過當狗子好歹還算是寵物階層,這個階層不帶腦子其實大多還是能過上幸福生活的,哪像現在當奴隸,慘絕人寰啊。
克魯在努力當苦力的現在,格林帶著不解的心情面對這些牆壁。
對這個詛咒不能說完全了解透徹,格林起碼也能打包票說自己不至於面對這個魔法是一無所知的。
偏偏現在他深入解析圍困了自己的這些形狀各異的條狀物時,完全沒看出任何關於詛咒的痕跡。
“我這是走錯了路子?”
捏住下巴,格林有些苦惱,研究走錯了路那可真是太倒霉了。
更倒霉的則是你連個對象都沒有,無從下手的時候往往意味著在往後的時間裡許多極多的積累後才能繼續這個項目。
可是格林不覺得常規操作現在能救得了自己,畢竟沒有外面那麽多知識和財富的獲取渠道,他閉死關並沒有太大的效率和意義。
輕觸這些東西,能感受到溫和的氣息,和看起來的冰冷有很大反差。
“到底是什麽東西……”
陷入思考中的格林並沒有注意到他按在這籠子上的手被裹上一層暗紅,似乎是液態金屬般的東西悄然攀上。
這個過程顯然動作很小,不然誰也不至於不知道自己手被包了起來,還是被金屬這種這麽重的東西來到手上,再沒感覺也該有個限度才是。
克魯的工作初見成效,起碼先湊得極近看能隱約見到一個小白點,這就是他的工作成果。
對於這個結果那建工似乎很滿意,又給了克魯一鞭子:“乾得不錯,就是這樣,我總算是看見點希望了。”
被抽的克魯情不自禁的又激動了起來,他是真的想休息一下。
但是在靈魂狀態下根本沒有那麽多影響他狀態的自身原因,只要精神力足夠理論上來說是無需其他太多東西的。
那鞭子每抽一下都能給他補充不少精神力,這讓他連偷懶都做不到。
閑來無事,一邊工作,克魯嘗試著搭腔:“以你的實力,難道不能打開這個東西嗎?”
本來他也沒打算得到什麽答案,就是隨口一問,最好是能讓這個家夥想起什麽傷心事被自己惡心一下。
反正現在他也看透了,自己不至於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以死相逼的話,估計在受盡折磨後或許運氣好還能掛在這裡吧。
當然這是他表示不乾活才會有的遭遇,這家夥這麽迫不及待的肯定也不會浪費寶貴的時間削減自己工作時間才是。
克魯想的沒什麽問題,不過對方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對於這個問題也沒有隱瞞,或者說沒有隱瞞的必要。
“是的,我打不開。”很是直爽就承認了這個事實,看起來一點強者的好面子情緒都沒有。
克魯立刻就警惕了起來。
“不僅如此,這個世界上大概沒幾個人能打開才對,你是特殊的,我還是很幸運的。”
“我能知道裡面的是什麽嗎?”克魯忍不住問。
“你出了不少力氣,當然可以知道,實際上你打通它的時候自然也會見到。”男人無所謂的說著:“裡面有一個人,他被困在裡面了,可憐的家夥。”
“人?”克魯很驚奇,這裡又不是什麽現實世界。
“是的,我們明明應該是那麽親近的,但是從中作梗的家夥可太多了。
“你知道巴拉克迪嗎?這家夥前段日子想進來,不過被我揍了一頓滾蛋了,真是個冒失的蠢貨。”
男人不失自豪的說著,隨後看到了克魯不明所以的表情,頓時覺得沒什麽意思。
這家夥根本就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麽,不過,又有幾個人能知道呢?
因為不知道才能說的吧。
果然世界是個充滿荒誕感的地方,總是戲劇性的讓一切發生,又導演出難以置信的翻轉,將奇跡變成墮落,讓黑暗變得璀璨是這個世界的拿手好戲。
說起來,自己是什麽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好像太久了,已經連自己都記不清了。
“喂,你說過你會想出解決辦法的。”
“抱歉,我,我、我不知道……”
“不要慌,我們總能有辦法的,在結束之前,都交給我吧。”
眼前是甚至自己都陌生的模糊記憶,夕陽中那是誰在背對著自己步履闌珊。
為什麽他還能向前?
啊,似乎快想起來了,這是自己目睹的奇跡,那麽耀眼,讓漆黑的自己已經根本不敢直視,只能深深封印在心底。
眼角的淚水滑落,滴落在蒼涼的奇詭沙地,雙方的接觸冒出極具刺激性氣味的灰敗煙霧,就像一顆煙霧彈被引爆,周圍都被籠罩。
其中深處灰霧中的男人眼中充滿懷緬。
“哦,來吧,這一次就不需要顧慮那麽多了,我會拯救你的,我發誓。”
“你說你會拯救誰?”
敢在氣氛忽然詭異的現在問這句話的自然不可能會是克魯,他比之前更勤快的鑿牆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掛掉。
不過循聲望去,克魯見到的是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人,總之看起來也不像什麽善茬。
一身得體巫師禮服的男人和一個妖嬈的女人。
說話的是女人,她踱步而來對著灰霧一揮手中的扇子,直接吹散它。
“你想幹什麽?”
“和你們沒關系。”
“我覺得還是有點的。”
三人分立,互相間隔,各自戒備,一時間仿佛世界都蕭索起來,雖然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挺蕭索的。
克魯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在隔壁發出“叮叮當當”的敲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