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出征的皇上要來,這下可把要去參軍的年輕人們激動壞了。
那是誰啊,那可是當今皇上啊!九五之尊,金鑾殿裡龍椅的正主,一般人是見不到的!
可他們卻有幸遠遠的看到一面,這輩子也知足來了吧?
所有人心中都這麽想著,唯獨鳳羅聽了這消息,撇嘴搖頭。
“皇上要是親臨現場,那現場還不大亂?”鳳羅坐在椅子上,悠哉的啃著蘋果。
“行了,你這話在這裡說說還好,要是出去了可別這麽說。”
羅七教訓道:“這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回頭告你個大不敬之罪!”
鳳羅撇撇嘴,沒理他,繼續啃蘋果。
這蘋果真脆真甜,就是不知道以後在軍營裡還能不能吃到這麽香甜的蘋果了。
說真的,鳳羅只要一想到去了軍營就沒了自由,她那股衝勁兒便有弱了三分。
這一點,羅七看出來了,羅九也看出來了。
羅九背著手,笑吟吟的走到鳳羅跟前兒,他看著她,調侃的口吻問道:“丫頭,是不是後悔了?”
鳳羅努嘴,“後悔什麽?”
“當然是後悔去參軍啊,這參軍不是兒戲,當軍醫更不能兒戲。”
羅九走到她旁邊坐下,勾唇笑道:“我知道你從小就懶散慣了,從來沒有人來約束你,管教你,你這突然去了軍營,三教九令的,你會很不習慣的。”
鳳羅窩在那裡不說話了,她一臉委屈的看著羅九,“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她都已經被選中了,這明天就要走了,現在想反悔?已經晚了!
羅九無奈的看著鳳羅,他就知道,鳳羅不過是想去搗亂撒口氣而已,真讓她去軍營,那不是難為他嗎?
“算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又不能改變主意!”鳳羅喃喃的嘀咕道:“真若是改變主意了,你們就會說這是抗旨之罪,又要羅裡吧嗦一大堆,還不夠煩的呢。”
“你!你這丫頭,真不識好歹。”羅九離她最近,她嘀咕的話他一字不落的聽見了,“我們之前怎麽說的你聽嗎?現在倒好,要是真的不去了,不是抗旨是什麽?那是為國為民的大事,又怎麽可能讓你兒戲!”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看你,又開始說起來沒完了,我爹都還沒說話呢,你倒先教訓起我來了。”
鳳羅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她一臉鬱悶的看著羅九,“我今天可就這在這裡呆一天了,明天可就要走了,這一走,最少三年回不來,你也不說點好聽的,就知道擠兌我!”
她氣悶的瞪了眼羅九,哼了一聲,“擠兌擠兌吧,反正隻最後一天了,以後想擠兌,得到軍營裡去擠兌我了。”
說完,她便大步走了,明天就要出征了,她今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收拾東西,還要和她的小夥伴們道別。
她年齡才十五周歲,和她一般大年紀的人都上了學堂,因為她天資聰穎,學堂去了一天,老夫子講的東西她一聽全會第二天就不去了。
雖然隻上了一天的學,但是和那些小夥們卻玩的很熟,有事沒事經常一塊搗蛋,現在她就要走了,不去道個別怎麽能說的過去。
這麽想著,鳳羅便出了大門。
廳內只剩下羅九和羅七,羅七一直沉默的坐在那裡。
羅九見鳳羅走了,自己沒人叨念了,便把目光落在了羅七的身上,“大哥,你在想什麽呢?明天鳳羅丫頭就走了,剛剛你也不說兩句。”
“說什麽?該說的不都讓你說完了嗎?”羅七抬眸瞪了他一眼,“鳳羅是去參軍沒錯,可又不是不回來了,你看你一直叨叨個沒完,
我聽著都煩,更何況是她呢,本來她就有些後悔了,你要是再說,她萬一真不去了怎麽辦?”羅九閉嘴了,這一點他倒是沒想到,要是鳳羅真的不去了,那豈不是真的犯了抗旨之罪?
不不不!
羅九忙站起身來,“我這就去把鳳羅找回來再勸她兩句。”
“行了!”羅七蹙眉,“今天你是怎麽了?吃飽了沒事乾!還嫌不夠煩?”
羅九被訓斥了一頓,頓時坐在椅子上不說話了。
他心情很鬱悶,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我這不是看鳳羅要走了,心裡舍不得嗎。”
“舍不得有什麽用?舍不得就能夠把鳳羅留下來了?”羅七歎口氣,“現在讓她去軍營鍛煉鍛煉也好,改改她的脾氣,免得日後長大了,吃虧。”
羅七言語裡透著些許無奈。
羅九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他也知道,現在說這些,也只是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他和羅七都無力回天,無法改變什麽,只能用這樣的話語來開脫,來藉慰自己了。
楚歌昨天和老幫主喝的興高,一直到後半夜才散場,雖然他完全可以利用體內的真氣來調節好,可是他現在遠在他鄉,是一個不善修煉功法的異時空,從他調節好自己情緒接受這個現實的時候,他便想過了,做一個普通人,體驗一下普通人的喜怒哀樂,當然也包括醉夢生死。
這醉夢雖然沒有夢,倒是真的醉了,楚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日曬三竿了,而且更讓他感覺到痛苦的是,頭快要炸裂了一樣。
他坐在床上,揉著頭,苦笑一聲,道:“原來喝醉之後醒來,就是這種感覺啊。”
夜涼昨夜便離開了,今天丐幫上下沒有一個人遇見過她,便覺得有些奇怪,其中一個受過夜涼恩惠的小乞丐來到楚歌的別院裡,看到楚歌站在院子裡曬太陽,便好奇問道:“楚先生,怎麽沒見夜大小姐啊?”
楚歌微微一笑,“她有事離開了,你找她有事?”
小乞丐搖搖頭,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沒看到她覺得有些奇怪,過來問兩句。”
楚歌意外,沒想到夜涼才來丐幫幾天,竟然都有她的粉兒了。
“她走了。”大概不會回來了,就算再回來,那時候他們也不再是朋友,而是敵人了。
楚歌沒忘記夜涼臨走時看他的眼神,那眼神明顯在說,她還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