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首觀天的陳章,看到了一隻巨鷹。
不,也許應該稱之為雕才對,天上那家夥簡直比《神雕俠侶》裡跟著楊過混的那隻神雕還要大,烈焰熊熊的雙翅翼展目測至少超過5米,體型超過了一輛A級小轎車!
嘖,這麽大的鳥,一頓能吃多少人?
也許是無知者無畏的緣故,陳章居然還有閑暇考慮這種問題。
旁邊的莊之流,則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樣,他已在放聲大喊:“沙暴烈鷹!!!射它,都射它!快射死它!”
講道理,莊之流喊的話原則上無措,可問題在於持弓的那些桃源村民,原本瞄準的目標是那條意圖流溜過來吃人的赤火蟒啊!
莊之流驟然的大聲疾呼,反而擾亂了弓箭手們的心神,超過半數的弓箭手當場就慌了神,已不知道究竟應該是繼續射赤火蟒,還是按照村長的話去射突然出現了沙暴烈鷹。
剩下的那不到一半數量弓箭手們,表現也是迥異。
有三個弓箭手,已經手一抖把箭射了出去、此時正在急急忙忙重新搭箭張弓。
只有兩個弓箭手處變而不驚,其中一人張弓如滿月撒手箭如疾電飛出、準確無比的沒入赤火蟒的右眼之內;另一人卻選擇了更改目標去彎弓射大雕,他的箭也確實射中了翱翔天際的沙暴烈鷹,灌入箭矢之內的巨大力量甚至在箭矢命中之時,讓沙暴烈鷹龐大的身軀在半空中出現了宛若網遊中的“擊退”DEBUFF。
只是與眼睛中箭後,當場就撲街不起的赤火蟒不同,空中那頭沙暴烈鷹在失控的翻了兩個跟鬥之後,就重新控制住了飛行軌跡。
沙暴烈鷹發出了憤怒的啼叫,它仇恨無比的盯著地上那群居然膽敢傷害她的人類。
是的,它認識人類,也曾見過許多人類。
甚至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三百多年,它也還依然還清楚記得那個人類女首領,隻身闖入它巢穴的往事。
那一次,那個同樣擅長射箭的女人,扔下她百發百中的弓箭,跪著祈求我幫她弄塌那條通往魔域的地道,並承諾人類永遠不會再踏入黃金沙漠半步。
我答應了她,耗費了巨量的神力,弄塌了那條汙穢邪惡的地道。
人類,也履行約定。
可是,才區區三百余年時間,你們人類就忘記了曾經的誓言嗎?!
棄誓的卑劣人類啊,是誰給了你們傷害我——天空之神塔雅的勇氣?!
憤怒的沙暴烈鷹塔雅,決定給地面的人類們一點厲害嘗嘗,它高速扇動起烈焰熊熊的雙翅,匯聚出了一團烈焰火球。
隨著又一聲鷹啼,烈焰火球砸向了大地!
卑劣的人類們,雖然你們不守誓言還對我發動了攻擊,但是作為仁慈又偉大的天空之神,我依然不會將你們趕盡殺絕,這團烈焰只會讓殺掉你們其中一半人而已。
沙暴烈鷹塔雅,做好了欣賞烈焰火球在地面轟然炸裂,一半人類在烈焰包裹中哀嚎的準備。
可是,預期的畫面並未出現!
兩道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來的風刃,居然輕而易舉斬碎了砸向地面的烈焰火球!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我的烈焰火球,怎麽可能會被這麽輕易的破掉?!
沙暴烈鷹塔雅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它甚至差點因為忘記煽動翅膀而墜地,等它好不容易重新穩住飛行姿態,便看到更加難以接受的事情——
沙暴烈鷹!
另一隻風暴獵鷹!
它、它從哪兒冒出來的?
它它它……它的體型怎會那麽巨大?
哇呀,
它居然也搓火球!目標是……我?! 從未見過的情況,看的自命為神的沙暴烈鷹塔雅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自從誕生起它就從未見過其他任何同類,若不是地上那條溪流的存在,它甚至都無法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模樣。
自出生算起,五百多年了,終於見到了的同類。
可為什麽和曾想象過的同類相見完全不同,這個同類根本不願友好交流,它居然要拿火球砸我!
太過分了!別以為只有你會搓火球啊混蛋!
可是,它那麽大一隻鷹,對轟的話我怕是會輸吧?
要不,先從心?
鷹啼聲中,沙暴烈鷹塔雅卷起一道沙暴,飛出了難度極高的眼鏡蛇機動,然後……狂扇翅膀瞬息遠遁數公裡,轉眼就飛了個不見蹤跡。
“這是……慫了?”地面上,依然保持著仰首觀天姿勢的陳章,不禁扭頭去瞧身邊的莊之流:“村長大叔,你確定你沒哄我,剛才那隻真是你一路上反覆提到的沙暴烈鷹?你不是說它無比強大,打遍黃金沙漠無敵手,一旦盯上目標就絕對不會放棄,至死方休的嗎?”
在陳章說話之時,天上那個後出現的巨型沙暴烈鷹,則悄然崩解消散——它只是奴奴製造的妖術幻象而已,既然嚇阻的目的已經達到, 當然也就沒有了繼續維持存在的必要。
“這……我……”
被提問的莊之流,卻看著陳章欲言又止,再言再止。
沙暴烈鷹是不是強大,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我自問絕對沒有誇大其詞,可我哪兒知道牧仙你居然遠超我預料,居然會想出這種辦法把它嚇退啊?!
莊之流心道。
好在,陳章其實只是隨口吐槽,看莊之流支支吾吾沒個答案,就一笑而過走到旁邊朝著照著大個頭穴居犬蜥瑟瑟發抖的屁股踢了一腳。
“傻狗,以為自己是鴕鳥嗎?屁股翹這麽高!”
在沙暴烈鷹突然出現的時候,那五條穴居犬蜥慌的一逼,竟在走投無路之下集體選擇了隨便找個洞把腦袋扎進去,然後大屁股朝著天空瑟瑟發抖。
挨了一腳的大個頭穴居犬蜥,戰戰兢兢扭回頭看了陳章一眼,然後又顫抖歪過腦袋去看了眼天空。
咦?
那隻吃了無數親戚的凶殘大鳥,怎麽不見了?!
這不可能,那隻大鳥每次出現,不吃飽絕對不會走的啊?!
“我去,就沒見過這麽慫的,狗臉都被你丟盡了。”大個頭穴居犬蜥那慫樣成功逗笑了陳章,他忍不住的又照著屁股賞了丫一奴,讓這貨趕緊出來,不然我今天的午餐可就是炭烤狗肉了。”
奴奴聞言,似乎很認真的考慮了炭烤狗肉的可能性,她甚至還瞅著慫成了一團的大個頭穴居犬蜥舔了舔舌頭,只是當她看到大個頭穴居犬蜥身下那團濕漉漉的尿跡後,頓時就露出了一臉的嫌棄,啾啾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