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說:“這裡的景色真不錯,我四處走走。”
趙娜眯著眼:“你不要跑太遠,免得等下找不到你。”
根據簡單的推測,樓群在城市的中央,那麽城市的邊緣隻要背對著樓群,就應該能找到了。
我坐上汽車,背對著城市中央林立的大廈,向著邊緣駛去。但沒行駛多久,汽車就停了下來,再不也肯往前了。
它告訴我前方已經不能行駛了。明明看到前面還有一片草地嘛。
我下了車,朝著前方走了幾步,前方原本清晰的草原風景,突然一閃,出現了幾個人形機器人。
“這裡是禁區,為了你的安全,請你退回去”,領頭的機器人瞪著它的圓眼,發出冷冰冰的機械語音。
這機器人比人高大的許多,大概有2米5左右的身高。看起來人工智能並不想把它們做得與人相像,完全就是一個鐵塊。
我試圖往前走一點,近距離觀看一下這些機器人的外觀。領隊的機器人伸出了他的右臂,右臂的下半部分按環狀布置了幾個槍管,調整好了角度對著我。
“停下!不服從警告的人類將會被消滅!這是第一次警告。”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趕快後退,鑽回車裡。那幾個機器人又一閃不見了,眼前又恢復成了一片草原的模樣。
原來人工智能在城市的邊緣投射了穹頂外面的景色到城內,讓人類看到的是很寬廣的視野,從而並不覺得自己是被關在一定范圍的密閉空間內。
而且人工智能最不缺的就是不知疲倦的機器人,在城市邊緣布置著大量的機器人,人類看不到它們,自然也無法找出其中的破綻去穿越邊線了。
我隻好灰溜溜的又開著車,回到趙娜所在的地方。見我有點悶悶不樂,她試圖逗我開心。
“你跑哪去了,快讓我抱抱,人家想你想得都睡不著呢”,剛說完,她就咯咯的笑了。
很明顯我回來的時候她睡得很香,真是連說謊都不會。我也確實被逗得笑了起來,被一個人愛著的感覺是很美好的。
“你有沒有到過城市的外面?”我問她。
“為什麽要去城市的外面呢?那裡好可怕,有核汙染,還有變異的怪獸,呆在城市裡才是最安全的。”她有點驚訝。
原來這都是她從小受到的教育,至於城市外面真的有什麽,在城市裡出生的人根本就不關心,這裡一切不用操心、生活舒適。
“我就是從城外來的大怪獸!”
我裝出老虎的叫聲,向著趙娜撲了過去。
她高喊著:“救命啊~救命啊~”,跑開去。
趙娜的尖叫聲驚動了四周的人,很多人都投來詫異的目光。
看著周圍的目光,我也隻有訕訕的停了下來,對著趙娜喊:“被我抓到可絕饒不了你~”
趙娜還在一邊跑一邊喊:“來呀,你來追我呀~”,邊咯咯的笑個不停。
周圍的人看到這個場景,明白我們是在追逐嬉戲,又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來。
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子向我走了過來,“兄弟,逗著玩也要適可而止啊,要是被認為你是真的在欺負她,可有你受的了。”
“有這麽誇張嗎?”我滿不在乎的說。
他說:“你是否還記得城市的規則?人類絕對不能相互傷害,必須要互敬互愛相互幫助,否則將會受到懲罰的。”
邊說著,他邊卷起褲子,他的小腿上有一個明顯的被撕咬的動物牙印。
“你這是?”我略有點遲疑的問他,在城市裡生活,不應該有這樣的傷痕。
他拉著我坐下來,“噓,不要太大聲,懲戒所的人不讓說出來。”
這時趙娜也已經回頭,圍坐了過來。
“我有一次和老婆在家裡玩遊戲,輸了的人要被彈腦瓜”,他這時有點怨恨的看了一眼坐在遠處的老婆。
“她輸了好多次,我都沒有彈她,最後一次她又輸了,我說一定要彈一下,但她不願意。我就罵她能賭不能輸,並偷機狠狠的彈了她一下。結果,她就很委屈的哭了。”
“結果智能管家判定我攻擊了她,觸發了警報,來了兩個機械警察,把我帶到了懲戒所。”
“懲戒所的人稱,人類是因為相互幫助、互相協作,才成為了地球的主宰,違規攻擊人類的人,應該被投入到叢林中,重新體驗人類的進化史,才能明白互愛的重要性。”
“所以,他們把我們丟在了一個原始森林中,裡面有各種的野獸,太可怕了。除了在電影中,誰也沒在現實中見過那麽凶惡的狼群!”
“我在逃跑的過程中被狼咬住了,幸好另一個人救了我。 後來我就昏倒了,但是也留下了這個傷疤。我是再也不想體驗那種驚恐的感受了。”
“真的把你們扔到了野外?”我有點詫異。
“人工智能不是保護人類的嗎?怎麽能讓人類去受到這樣的傷害。”
“千真萬確!我這傷口可不是假的啊。”他再一次強調所受到的傷害。
傷口也的確是真的,我又再次看了一遍。我感謝了他的提醒,他說人類就該互相幫助,等到我真犯錯了,就晚了。
“千萬不要再告訴別人,懲戒所不讓人說受到過什麽懲罰”,他再一次叮囑我。
我白了趙娜一眼:“你再這麽怎呼!?遲早我要被狼給咬死。”
趙娜看到那人的傷口時,也有點害怕了,她低著頭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裡舍得你受那樣的傷”,她的眼圈也有點紅了。我趕快哄了哄她。
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我內心忽然很欣喜。我又不是在城市裡出生的人,什麽野獸沒見過,並沒有什麽懼怕的。
能到野外,那麽就有離開這個城市的機會了。故意犯個錯,看一看野外的環境,然後再與隊員們商量如何逃出去吧。
這裡雖好,但畢竟不是我們應該長久呆的地方。
真是一次不錯的效遊,還頗有些收獲。
吃過午飯,趙娜愜意地躺在我的懷裡,看著她起伏的身體曲線,我湊到她耳朵邊,輕輕的說:“看你晚上如何逃脫我這野獸的魔掌。”
她忽地坐起,含情脈脈的看著我:“逃不了就不逃了唄,看看誰能把誰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