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手放到上身的風衣扣上，一聲不吭的開始解扣。
　　然後雙手搭在後面，把風衣脫掉，輕輕甩到後面的沙發上。許清右手撓著頭，聲音沒有感情的道，“上去嗎?”
　　許清對著女人道:“古董架那邊是衛生間，樓梯左邊是廚房，”
　　“閉嘴！！”周山猛地瞪著許清道:“小毛孩，我們搜查我們的！！等我們問的時候，你再說話！”
　　許清看了他一眼，右手依然在撓著頭，然後看向女人，最後瞥了一眼事不關己的長卷發女生。
　　“哼！”
　　周山看著許清的樣子，沒在他臉上看到害怕的表情，心裡更怒，往前走幾步，一腳把前面一個綠色的垃圾箱踢倒在地。
　　他支著手，抓著褲腰帶上，看著前面的樓梯，衝另兩個女人道:“你們搜一樓，我去二樓看看！！”
　　宋真皺著眉，張了張嘴，還是不說罷。
　　“這種小地方，根本管不住周山。對方的父母在還好，周山這種人骨子裡就有著凶殘，只不過平時一直壓抑偽裝，這次讓張成樓在他眼皮底下離開，他不發泄點，都要鬧出什麽亂子來。”
　　宋真走過去，彎下腰把那垃圾箱撿起來。裡面不少用過的衛生紙掉落出來，她拿起一邊的掃帚往簸箕裡掃了掃。
　　許清從她身後走過，一臉平靜的往樓梯方向走去。
　　“余紅，你去敲下一家住戶的。”宋真對門口的女生道。
　　她看著沉默走上去的許清，眼裡輕歎，心裡想著怎麽等周山出去後，安慰一下這個大男孩。
　　“這間門怎麽打不開！！”樓上，周山先開的樓梯旁邊陰面那間房，許清眼深的跟上去，心裡知道潘月珍在裡面把門鎖上了。
　　“我姐在裡面。”許清道。
　　他看著周山，頭髮左右分著，身上黃色的外套，下面灰色牛仔，臉上的兩片肉向左右耷著，眼睛至上而下看著別人，似軍統更似哪裡的垃圾混混。
　　“你姐?”周山背著後面陽台的光，臉黑黑一片，露出不知道什麽情緒的笑，“開門！！”
　　他猛地一腳踹在陰面房間的門上，發出“轟”的一聲。
　　許清眼皮一跳。看著門下面，明顯凹進去的一個半個腳印，食指、無名指摳了摳手心。
　　“這就是另一個世界，這就是另一個存在高武的真實世界，這就是、嗎?”
　　宋真走到許清後面，又是皺眉看著前面的周山。
　　“姐，”許清從樓梯上去，到門後面，聲音不高不低道:“你出來一下，他們搜一下房間。”
　　宋真從許清身後走進來，看了一眼右側佛台裡面擺放的文殊菩薩和一些佛像，頭輕微的點了三下。
　　“咯嘣！”
　　門上的鎖被打開。
　　潘月珍臉上疑惑的表情，看著周山。
　　她退後一步，“搜房間?”
　　“我們是軍統！”周山看到潘月珍的臉孔，心裡一蕩，暴虐的情緒微微收縮，但馬上轉為更大的黑暗，他瞪著潘月珍，臉上的光都好像被他的毛孔吸走，蛆蟲扭動一樣的表情，“現在我們懷疑你們家，有可能窩藏市裡犯人！！”
　　“犯、犯人?”潘月珍像是被嚇得有些結巴，冷豔的瓜子臉，輕張著唇。
　　“哼！”周山一腳踩到門邊，半個身子往進，然後隨手就想把門關上。
　　許清又瞥了一眼忽然無動於衷的宋真，他整個人已經擠到門口，平靜的對著周山道:“看吧，那邊是我的畫架，跑步機，這邊是床，……”
　　“啪！”
　　許清半個身子還在門口，嘴裡說著，右臉被毫無征兆一巴掌打了上去。
　　這一巴掌力道極重，許清感覺到自己的腦子都好像亂嗡嗡的。
　　“啊！！！”潘月珍尖叫起來。
　　“撲通。”
　　許清的身體砸在旁邊的小櫃子上，和書桌緊緊相挨著。
　　他的眼前都有些花，鼻子、一股腦部零件全都錯位的異味發酵著。
　　“操你媽的！！”周山這時指著許清臉罵道，“雜種東西！！給你臉不要臉。”
　　“老子操！！”
　　周山一腳踹在裡面還在尖叫的潘月珍的大腿上，把她直接踹到裡面地上。
　　“呃……”
　　許清半張臉直接腫起來，連眼睛那都發腫發疼，他的鼻子不斷流血到嘴唇下面，“疼，好疼。”
　　“周山！！！你幹什麽！！”
　　外面的宋真，驚怒的衝了進來。
　　她握著許清的胳膊，看著許清嘴巴鼻子上的血，“你這麽重傷人，就不怕他父母告你嗎?”
　　“我怕他?！！”周山聲音大笑，“老子弄死他一家人！我怕他！！”
　　“你……”許清手抓著宋真的胳膊，腦袋還嗡嗡的，他勉強站起來，立刻從門縫邊出去。
　　“哈哈哈哈！！”周山見狀，張大嘴，“看到沒有！！這種地方，孬種最多！！”
　　宋真皺著眉，擔憂的看著許清搖搖晃晃的向著隔壁房間走去，“哎……”不會是精神出現問題了?
　　她轉過頭， “周山，這次你太肆無忌憚了！！”
　　“如果他真的腦子壞掉了，就算你爸跟組長有關系，我保證你不可能再呆在我們六組。”
　　“你威脅我?”周山眼睛眯下來，嘴巴像是鰻魚的嘴張開，眼裡露著惡毒和殘忍的神色。
　　“顆顆！”周山忽地低聲笑著。
　　潘月珍的腦袋裡還在回響著許清被周山一巴掌凶悍打在臉時候的畫面。“是他更厲害，更強嗎?”
　　“軍統，軍統，”
　　她半張著腿，右手抱著左臂，眼睛緊緊恐懼的看著周山。
　　“許哥”潘月珍不知道許清出去幹什麽，她心裡哀求著，“快回來啊。”
　　“看好了。”周山對宋真道。
　　潘月珍張大嘴，手腳冰涼，無力的抬頭看著周山。
　　“呃～”潘月珍的臉被周山抓住，被迫和周山近距離對視著，她的瞳孔變細，甚至有淚水從晶片上流出來。“我錯了，別殺我。”她支支吾吾，含糊不清道。
　　“仔細看好，你這個賤貨！！”周山蹲到潘月珍旁邊的跑步機上，兩隻眼瞪大看著門口的宋真，“顆顆顆！”他中了魔一樣的兩隻手搖晃著潘月珍的臉。
　　“看哪啊你！！”
　　周山不知道對宋真說還是潘月珍，左手一巴掌打在潘月珍的左臉上，把她打在床上。
　　“啊！！”
　　“呃啊啊！！”
　　潘月珍的胸部被他狠狠抓住，另一隻手向著她的腿間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