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內,金斯萊被肯特夫人說的啞口無言。
雖然肯特夫人所說的那些事情都是前幾任魔法法律執行司的人所為,和他本人沒有半點關系,但外人才不管這些呢。
在他們看來,金斯萊和過去那些官員們完全是一丘之貉!
金斯萊自然也懂這個道理,所以他並沒有進行爭辯,但同時他也不想就這麽放棄,於是他便開始組織語言,準備對肯特夫人進行最後一波的勸說。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麥克就站了起來說道:
“好了,既然現在事情都已經搞清楚了,那我就必要繼續待在這裡了。”
言罷他拉了拉領口,又笑著對肯特夫人說道:
“肯特夫人,有沒有興趣去我那兒坐一坐?我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這之後您應該還能收獲一大筆加隆。”
聞言,肯特夫人先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但在聽到麥克最後的話後,她的表情有糾結了起來。
不過這種糾結的表情只在她的臉上持續了一瞬間就被堅定給取代了,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
“好!”
金斯萊急了,他也站了起來對著麥克大喊道:
“不,你們不能走!麥克,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夠逃脫法律的製裁嗎?我告訴你,這是在白日做夢!我會一直抓住你的!”
麥克的腳步頓住了,他很清楚金斯萊說的是實話。
民不舉官不究這種事情是建立在案件不嚴重並且執法者嫌麻煩的先決條件上的。
如果執法者執意要追究某個人的違法責任,那麽受害者的意見其實並不重要。
也就是說,只要金斯萊掌握了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克拉克的確是麥克所殺,那麽他就有權直接讓麥克接受法律的製裁。
但……事情真的有那麽容易嗎?
麥克的嘴角揚起了一道詭異的弧度,緊接著,他既沒有爭辯也沒有直接離開辦公室,而是扭頭看向了辦公室牆角處的一個巨型掛鍾。
“算算時間,本傑明那邊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麥克呢喃著,而他話音剛落,一隻貓頭鷹便叼著一封信便從辦公室的天窗飛了進來,落到了金斯萊的面前。
金斯萊的目光掃過了貓頭鷹腳踝上戴著的銅質圓環,心下便是一緊——這是專屬於魔法部的貓頭鷹!
金斯萊隨即取過了信件準備查看,但還沒等他打開,信封內血紅色的信紙便從裡面飛了出來,懸在半空中自動折成了一個嘴巴的形狀。
“金斯萊!你給我現在,馬上,立刻回來!你知道現在魔法部有多忙嗎?那些該死的食死徒和罪犯們都快把魔法法律執行司給塞滿了!而這時候,你身為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副司長,非但不在魔法部努力去解決這些問題,還在工作時間外出去為鄧布利多乾活!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金斯萊,有時候我真搞不清楚你到底是魔法部的官員還是鄧布利多的獵犬,也許我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你是否能勝任現在的職位了。”
斯克林傑那沙啞的,沉悶的聲音通過那張赤紅色的折紙嘴巴不斷的傳來,其聲音之大,震得辦公室牆壁上的那些畫像們都出現了輕微的顫抖。
而首當其中的金斯萊更是面色鐵青,他很清楚,自己的仕途完了。
雖然他是鳳凰社的一員,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喜歡權利。 “看樣子您還有急事要處理,那麽我們就不打擾您了,告辭。”
麥克說罷便帶著肯特夫人朝辦公室大門走去,而這一次,金斯萊並沒有出聲阻攔。
不僅是金斯萊,鄧布利多也沒有開口,他一如之前一樣,安靜的坐在那裡,這是他今天的策略,只看,不說。
只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是出奇的難看,因為他看清楚,事到如今他基本上已經拿麥克沒有一點辦法了。
這孩子……翅膀真的是硬了。
鄧布利多凝視著自己被綁帶牢牢纏住的右手如此想著。
而與此同時,麥克卻是帶著肯特夫人徑直向著有求必應室走去。
一路上麥克都沒有跟肯特夫人搭話,而肯特夫人也樂得如此,她默默跟在麥克的身後,偷偷打量著前面那個高大的身影。
剛才麥克在辦公室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讓肯特夫人折服了,強大的實力,驚人的財富以及權勢以及奇跡一般的年紀,這樣的少年別說是見了,肯特夫人發誓自己甚至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同時這也是她為什麽願意跟麥克走的原因,因為她很清楚,在失去了鄧布利多等人完全只是在利用她,而在她失去利用價值的現在,麥克不管想要怎麽處理她都可以,她自己壓根就沒有反抗的余地。
現在,她只能是期盼麥克能夠信守諾言,讓她帶著支票安然離開了。
“我們到了。”
正沉浸在自己內心世界當中的肯特夫人一驚,急忙了停了下來。
而此時他們正身處霍格沃茨八樓的走廊內。
剛一打量完四周的環境肯特夫人便皺眉道:
“你確定我們要在這裡談嗎?這裡雖然人少,但並不是……”
肯特夫人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在她的面前,一扇大門倏的憑空出現在了。
“請進吧,肯特夫人。”
麥克笑眯眯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看得出來肯特夫人對有求必室的存在十分驚訝,但他什麽也沒有說,羞辱一個老太婆並沒有什麽意思。
此時的有求必應室已經變為了一間寬敞的茶室,周鴻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張沙發上,百無聊賴的轉著筆。
麥克帶著肯特夫人走進了有求必應室,將其安置到了周鴻正對面的一張硬木椅上,而他自己則是坐在了周鴻的身邊。
這裡的條件顯然沒有鄧布利多辦公室這麽好,非但肯特夫人非但坐的是的椅子,甚至就連一杯茶水麥克都沒有給她上。
不過這卻反而讓她松了一口氣,現在給她上茶水她也不敢喝,因為她害怕裡面會被添加了吐真劑。
但有一點卻讓肯特夫人特別難受,那就是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年輕人,他自從自己進來之後就一直在盯著她看,而那個年輕的目光,讓肯特夫人有一種完全被看穿了的感覺。
肯特夫人忍不住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胸口,她很不喜歡這種渾身上下完全被看透的感覺。
而她對面的周鴻,見狀則是翻了個白眼。
“好了,廢話我就不多說了。肯特夫人,請你詳細講述一下克拉克6年級至7年級這一年多裡的事情。如果你的回答能讓我滿意的話,今天你非但能帶著那張一萬金加隆的支票安全離開,我還能額外多給你一千金加隆的現金。”
麥克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一個無痕伸展袋倒在了地上,裡面的金幣嘩啦啦的在地板上堆成了一座小山,看的肯特夫人直咽口水。
“我希望你能實話實說,不要企圖說謊,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肯特夫人點了點頭,她用極大的毅力才將目光從那座金幣小山上挪了開來,望著麥克說道:
“你想知道些什麽事?條件能具體一些嗎?”
“怪事,只要是反常的事情你都要跟我說。”
“怪事……倒還真的有。”肯特夫人呢喃著說道,“克拉克他這兩年其實已經不怎麽回家了,他每年的暑假和聖誕節假期都只會在家待上那麽一兩天,然後就會突然消失。
我曾問過他去了什麽地方,但他什麽也不肯跟我說,隻說是去打工。
我相信了,因為他的確沒次出去後都會時不時的給家裡寄金加隆。回來後更是會帶上一堆禮物送給我和他那兩個妹妹……”
“你說謊!”
周鴻一聲大吼打斷了肯特夫人的話,麥克看向後者的目光隨即變得不善了起來。
他詢問肯特夫人的目的僅僅只是想要嘗試著看看能不能查到克拉克背後之人的線索,如果肯特夫人不配合,那他也不介意直接把對方處理掉。
麥克的目光把肯特夫人給嚇了一跳,她急忙擺手道: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他只會把金加隆和禮物交給我那兩個女兒,根本不會給我!事實上他和我的關系壓根就不好,他非常的恨我,恨我把他帶到了這個世界上,同時也恨我殺掉了他的父親。”
麥克又看向了周鴻,見對方點了點頭這才示意肯特夫人繼續說下去。
而此時的肯特夫人則早已是汗流浹背,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會有被看透的感覺了,也終於明白麥克為什麽不怕她撒謊了。
原來坐在她面前的這個亞裔年輕人竟然是個攝神取念咒大師!
不,單純的攝神取念大師也做不到這一點,再加上對方的年紀,那麽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那個亞裔少年,是個天生的讀心者!
肯特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忌憚的撇了周鴻一眼,這才繼續說道: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克拉克那孩子原本其實非常的自卑和懦弱,學習成績也不好,能當上級長靠的完全是奇跡。
但自從他出去‘打工’之後,我發現他變了。變得越來越自信,實力也變得越來越強,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出於對克拉克的關心,我曾經跟蹤過他想要知道他到底在什麽地方打工,但他變得太強了,我根本追不上。不過幸好,我還認識一些大人物,他們告訴我說克拉克一直在為一個斯萊特林學生工作,那個學生似乎是叫……”
“克裡斯。”
“沒錯,就是克裡斯!一個斯萊特林的級長,比克拉克小了一歲!”
麥克的眼睛在對放說出克裡斯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倏的亮了起來,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當作聊來勝於無的詢問竟然調出了這麽大一條魚!
如果克拉克身後的人真的是克裡斯,那麽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聯系在一起了。
只是讓麥克感到奇怪的是,克裡斯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呢?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麽好處呢?
麥克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而就在此時,一旁的周鴻卻是再次說道:
“你又說謊了。”
麥克眼神一凜看向了對面的肯特夫人,他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在這邊這麽都腦補好了,結果對方是在撒謊?
“不!我沒有!我……好吧,我的確撒謊了。”肯特夫人急忙說道,“我跟蹤克拉克不是因為我擔心他,而是想要搞清楚克拉克到底是在什麽地方打的工。然後……然後威脅他要去鬧事,讓他給我錢。我……我這也是沒辦法,他隻願意把錢給他那兩個妹妹,連一個銅納特都不願意給我!我可是他的母親!他竟然寧願看著我餓肚子也不給我錢!”
肯特夫人對面的周鴻現在已經是氣憤到了極致。
他從來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所以總是將母親想象的特別美好,但此刻肯特夫人腦海中的那些信息卻是在玷汙母親這個在他心目中神聖無比的單詞!
他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看著對方,心裡有種還要搖頭的衝動,因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搖頭,麥克就會立刻讓這位惡母知道知道變成白癡是個什麽滋味。
但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還是對著麥克艱難的點了點頭。
見狀肯特夫人終於是松了口氣,而麥克則是繼續面無表情的問道:
“告訴你克拉克在跟著克裡斯乾活的人是誰?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此言一出,肯特夫人那剛松弛下來的表情又再次緊繃了起來。
她看了看面無表情的麥克,又看了看滿面冰霜的周鴻, 最後才咬牙說道:
“是……我的哥哥……哈洛奇肯特告訴我的,他一直都是克裡斯家族的走狗,所以對這些事情也有一些了解。至於他在哪。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失蹤了,連帶著他的家人還有所有能挪動的財富全部失蹤了,而和他一同失蹤的還有克裡斯一家。”
麥克點了點頭,這和他預想中的情況差不多,克拉克跟著克裡斯的消息他們一定會嚴格保守秘密,唯一能透露情報的只有克裡斯的合夥人,也就是那個已經失蹤了的純血聯盟中的成員。
只不過,有一件事麥克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根據克拉克的記憶,肯特夫人跟她哥哥的關系一直都很差,那麽她哥哥又怎麽會將這種事情告訴她呢?
麥克皺著眉,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哦,我和我的哥哥有一腿,我經常會去他家陪他睡覺,作為回報,他往往會給一些錢。不過他是個吝嗇鬼,每次隻願意給一個金加隆,少的時候甚至只有五六個銀西可!至於克拉克的事情,就是又一次在辦事的時候他告訴我的,我猜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機密,因為在說出來之後他的臉色就變得很差,下面也不行了……”
肯特夫人像是已經完全放開了,她滔滔不絕的訴說著,似乎是在講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而她的對面,周鴻和麥克的臉色卻早已是鐵青一片。
周鴻喘著粗氣,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可真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