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陽那璀璨的光芒如同是一柄金劍一般刺破了厚重的雲層,拋灑在了霍格沃茨城堡之上。
新的一天開始了。
往常的這個時候學生們也應該陸續起床,開始新一天的課程了。
但是今天,霍格沃茨城堡內卻是安靜異常。
因為幾乎所有人全都躺倒在霍格沃茨大廳內呼呼大睡著。
昨天的宴會實在是太瘋狂了,他們這才剛剛睡下去不久。
幾隻前來送信的貓頭鷹飛進了禮堂內,疑惑的望著地上那些熟睡的學生們。
它們搞不懂這些人類為什麽今天直到現在還沒有起床,但這並不妨礙它們在工作之余使使壞。
“嘭!”
一聲悶響傳來,一個包裹被貓頭鷹拋下,重重的砸在了它的收件人臉上。
但這依舊沒有使得那個格蘭芬多的學生醒過來,只見他喃喃囈語了兩聲便轉身繼續睡去了。
見狀,那幾隻貓頭鷹面面相覷,很快就決定了采取進一步的行動。
拋射排泄物炸彈!
可就在它們開始醞釀情緒,準備發射炸彈的時候,禮堂中心處的空間卻是突然蕩開了片片漣漪,緊接著麥克便陡然出現在了禮堂中。
他的身上,還穿著一襲黑色的霍格沃茨長袍,上面還點綴著一些代表著拉文克勞學院的藍色飾品。
之所以這麽穿,完全是多年在霍格沃茨的生活灌輸給麥克的本能。
他對霍格沃茨是有感情的,不管他在外面如何興風作浪,但一來到霍格沃茨,他就會換上校袍,成為一個普通的學生。
這突然的一幕把那幾隻貓頭鷹給嚇了一跳,也顧不上拋射排泄物炸彈的事情了,轉頭就飛出了禮堂。
麥克並沒有去管那幾隻調皮的信使,他小心的在滿地是人的禮堂內穿梭,確認著自己朋友們的安全。
很幸運,克裡斯的攻擊目標並不是他們,所以他們大多都平安無事,即使有人受了傷,傷勢也並不算嚴重,這一點從他們綁著繃帶還能繼續參加宴會就能看得出來。
而當麥克找到哈利三人之時,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只見此刻赫敏正趴在長桌上熟睡著,那模樣,和睡美人十分相似。
當然,如果她的嘴角沒有拉絲口水不斷流下的話就更好了。
至於哈利和羅恩,他們兩個則是睡在了地上,相擁而眠。
準確的說應該是羅恩像一條八抓魚斯的纏在了哈利的身上。
並且也不知道羅恩是在做什麽夢,此刻的他正一臉陶醉的吻著哈利的側臉,那場面,讓人看了感覺有些惡心。
輕笑著搖了搖頭,麥克快步離開了禮堂,進入了通向霍格沃茨八樓的懸浮樓梯間內。
而此時,麥克臉上原本掛著的微笑也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漠。
他走過長長的樓梯和走廊,非常順利的來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前。
這一路上,他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影,所有人,甚至包括幽靈和畫像們在內都參與到了昨晚那場聲勢浩大的宴會當中,這導致他們現在都還沒有醒來。
在校長室門前,怪獸石像依舊不知所蹤,那扇通向辦公室的深邃石門就這麽敞開著。
對此麥克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他扭了扭脖子,發出了一陣‘嘎吱哢吱’聲,隨後才邁步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身穿禮服的閉著眼睛躺坐在那張辦公桌後,看上去像是睡著了,鳳凰福克斯也依舊還是蜷縮在他的懷裡安睡著,一切都如昨天晚上那般。
辦公室的牆壁上,那些歷任校長的畫像們也都在沉睡當中。
這很正常,他們已經存在了太久太久,久到他們都感覺無聊了,只能是依靠睡眠來度過接下來漫長的時光。
當然了,鄧布利多的畫像可沒有睡,他才剛被製造出來,尚且還處在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的階段。
就像現在,他正目光炯炯的打量著麥克,同時嘴裡還在嘀嘀咕咕的說著一些麥克聽不懂的話語。
他的囈語聲驚醒了鄧布利多懷裡的鳳凰福克斯。
但和往日裡不同的是,這一次它並沒有直接飛到麥克身上向他討要食物,而是鑽出了鄧布利多的懷抱,站在鄧布利多身前警惕的望著麥克。
見狀麥克輕輕一笑,也不說話,直接就拉開椅子坐在了鄧布利多對面。
而此時,鄧布利多也終於被驚醒了。
他睜開了那雙有些渾濁的藍眼睛,怔怔的看著麥克。
看到麥克那冷漠的表情之時,鄧布利多的表情一緊,但在看清楚麥克身上穿著的是霍格沃茨校袍後,他的眼中卻又升起了笑意。
“你終於來了,麥克,我等了你好久。”鄧布利多微笑著說道,一邊說一邊還用手指著辦公桌上擺放著的糖果堆道,“來,別客氣,快嘗嘗,都是好東西。哎,可惜我現在的身體消化不了這些東西,只能是靠看你們年輕人吃來解解癮了。”
麥克並沒有去碰辦公桌上的糖果,他打量著鄧布利多身上那套雖然古樸,但卻十分精致的禮服道:
“你,早就已經猜到我會來了嗎?”
鄧布利多笑吟吟的聽完了麥克的話,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十分灑脫的說道:
“當然,我們之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肯定會來找我的。事實上你比我猜想的來的更晚了些,我還以為你回來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會過來找我呢。”
說著說著,鄧布利多艱難的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根下粗上細,表面凹凸不平,還長著幾個圓形木瘤的魔杖放在了麥克面前。
“接下來你將面臨更加嚴峻的挑戰,我想這應該能祝你一臂之力。”
“接骨木魔杖!”
望著眼前的魔杖,麥克不由自主的喊了出來。
“你知道?!”鄧布利多有些興奮的叫了起來,“這就再好不過了!我也可以省下給你解釋的功夫了,你知道的,我現在的狀態,實在是不適合說太多的話。”
麥克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此刻的他正在仔細回憶著關於接骨木魔杖的信息。
接骨木魔杖和復活石、死神的隱身鬥篷一樣,都是死亡聖器。
根據詩翁彼豆故事集的記載,它是由死神利用接骨木製造出來交付給佩弗利爾老大的神奇魔杖。
擁有它的人,可以獲得無與倫比的力量,變成不可戰勝的存在。
同時還有許多古老的傳說記載過,如果有人能同時集齊三件死亡聖器,那麽他就可以戰勝死亡!
毫無疑問的,這根魔杖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強大的神器!
很多人都認為,鄧布利多這麽多年之所以一直都能壓伏地魔一頭,完全就是依靠著這根魔杖賦予他的力量!
但實際上之前麥克對它卻並沒有多大興趣。
畢竟傳說只是傳說,根據麥克所搜集到的資料來看,所謂的死亡三聖器跟不是如詩翁彼豆故事集所說的那般是由死神所打造的,他們真正的製造者其實是上古的佩弗利爾家族。
之所以會出現有關於死亡三聖器的傳說,也僅僅是因為當時的佩弗利爾家族已經強大到超出了常人的理解而已,人們這才不得不將他們的強大往神神鬼鬼的方向去聯想。
既然接骨木魔杖不是死神所打造的,那麽它是否具有傳說中的那般偉力就也要打上一個問號了。
不信你就去看看原著,盡管裡面的所有人都在瘋狂鼓吹接骨木魔杖的強大魔力,但它真的展現出什麽超凡力量了嗎?
好像也沒有吧?
而另一個原因則是接骨木魔杖可一直都是被鄧布利多所把持著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敢說自己可以從鄧布利多這位本世紀最偉大的巫師手上搶下這根魔杖。
綜上所述,其實接骨木魔杖對麥克的誘惑根本沒有那麽大。
但這並不妨礙麥克拿下這根魔杖。
畢竟,萬一傳說是真的,那他豈不是賺大了?
鄧布利多顯然是沒有想到在短短的時間裡麥克竟然想到了這麽多,但他顯然也並不是很在乎麥克到底是怎麽看到這根魔杖的。
只見他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興奮的心情,鄭重其事的對麥克說道:
“麥克,我要為我之前所做的事情為你道歉,請你原諒我。”
“現在求饒,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麥克輕蔑一笑。
在他的印象中,鄧布利多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值得他所尊敬的巫師,而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強者,現在竟然為了求生而向他道歉。
這令麥克感到了無比的憤怒!
“這不是求饒,而是我由衷的懺悔。”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道,“未來是你們的,不管我們這種老骨頭如何努力,都無法改變這一點。而我想說的是,你是個善良的好人,我希望你能夠溫柔的去對待這個世界。
曾幾何時,我和我的朋友也跟你一樣認為自己無所不能,在這個世界上肆意妄為。但在犯下了一系列嚴重到不可挽回的錯誤過後我們才明白了過來。這個世界是很脆弱的,脆弱到你用力一捏就會變得支離破碎。
孩子,我知道你現在非常急切的想要去改變這個世界,但相信我,這會令你損失慘重。有時候,走慢一些,往往就能夠收獲更多的美好。”
麥克有些想笑。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對方竟然還在對他說教。
輕笑著搖了搖頭,麥克舉起了右手,一簇似真似幻的詛咒之炎陡然顯現。
麥克將自己的右手向前伸了伸,好讓鄧布利多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同時在麥克的催動之下,詛咒之炎內的惡意和不祥氣息噴湧而出,瞬間便席卷了整個辦公室。
感受著這股氣息,鄧布利多的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而見狀,麥克嘴角上揚的幅度也變得越來越大。
“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個善良的人嗎?”
麥克笑著說道,說罷又扭頭看了看邊上正對著他擺出攻擊姿態的鳳凰福克斯說道:
“你看,連福克斯都不認可你說的話。”
望著那朵靜靜燃燒著的詛咒之炎,鄧布利多的眼神有些複雜,但最終還是說道:
“麥克,力量是沒有善惡可言的,人才分好壞。就像是一把刀子,難道只是因為它曾經被人用來殺過人,它就是一把壞刀子了嗎?所以,我依舊堅持自己對你的看法,你是個善良的人。”
麥克搖了搖頭,他覺得眼前的這個鄧布利多已經老糊塗了。
而鄧布利多顯然也明白自己說服不了麥克,歎了口氣又將接骨木魔杖往麥克這邊推了推道:
“好了,來收下這根魔杖吧,然後,用它殺了我,這就是我最後所能為你做的了,同時,也是我對你的道歉。”
聞言,麥克沉默了。
望著對方臉上那誠摯的表情,麥克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
鄧布利多是個偉大的人,作為校長他更是曾在麥克最困難的時候給予過他無比的關愛和幫助。
作為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麥克尊敬他,感激他並愛戴他。
所以他從來就沒想過要殺死鄧布利多。
即使鄧布利多對他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讓他遭受了那麽多的折磨,但他還是不願意殺死鄧布利多。
如果可以的話,麥克真的想要讓鄧布利多能夠安然的活下去,最好是像尼克-勒梅那樣活個幾百上千歲,這樣以後等麥克大功告成,閑來無事的時候還能尋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來找鄧布利多好好的敘敘舊。
但這些,他又不願意明著說出來,他那驕傲的性格絕對不允許他向對方掏心掏肺,這在他看來簡直是太傻了。
於是乎,只見麥克沉默了半響之後才喘著粗氣,做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說道:
“我不會殺你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一旦我殺了你,我就會成為整個霍格沃茨的敵人,所有那些曾經受過你恩惠,並且還記著你好的家夥都會恨上我!
況且,死亡對你來說也並不是什麽可怕的事情吧?我想相比較於死亡,讓你就這麽以一個廢人的身份繼續活下去,慢慢腐爛才是最重的懲罰!”
鄧布利多怔怔的望著麥克,似乎是被麥克的發言給震住了。
牆壁上歷代校長們的畫像不知何時也都蘇醒了過來,用冷漠無比的眼神注視著辦公室內的兩人,就連鄧布利多那副傻子畫像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有些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至於鳳凰福克斯,此刻的它反而是解除了自己警戒的姿態,那對凝望著鄧布利多的眼眸中十分人性化的閃過了一絲傷感。
時間,在這一刻就仿佛停止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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