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圓環巷!”
那個沒穿衣服的雕像動了起來,她伸著懶腰,有氣無力的對麥克等人說著歡迎詞。
麥克對她點了點頭當作回禮,而韋斯萊夫婦兩則像是完全沒聽見似的環顧著四周,表情錯愕又驚奇。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除了對角巷外的巫師集市,有這種反應一點都不奇怪。
麥克靜靜的等著他們恢復過來,但那座雕像卻像是生氣了一樣雙手叉腰怒視著麥克等人道:
“你們該離開了,別擋著道,後面還有人要來呢!”
此言一出,韋斯萊夫婦也終於是反應了過來,讓開了道路。
隨即,一陣空間扭曲的波瀾蕩漾開後一對身穿布斯巴頓魔法學校校服的少女便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少女們並沒有在原地多做停留,在向雕像道了聲謝謝後便有說有笑的離開了,而看她們離開的方向,她們的目的地應該是不遠處的那家魔法美妝店。
麥克微微一怔,今天是周四,按理說學校還沒有放假,不應該有學生出現在這個地方。
然而他並沒有對此進行深究,轉身又重新看向了韋斯萊夫婦——無非就是學生逃課的戲碼罷了。
此時的韋斯萊先生像是發現了什麽令人驚奇的東西一樣指著一家店鋪大叫了起來:
“啊哈!法國代表隊的紀念品商店!我真搞不懂他們為什麽還有臉開紀念品商店,要知道上一屆魁地奇世界杯他們連小組賽都沒有出線!”
迎著韋斯萊先生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家店鋪正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這讓麥克看不清店內的場景,唯一能見到的便是掛在店鋪門口的淡藍色招牌,上面用法語寫著一些麥克看不懂的字。
“麥克,喬治和弗雷德就在這裡吧?”韋斯萊夫人白了韋斯萊先生一眼,轉頭對麥克說道,“快帶我去吧,我已經等不及要見他們了!”
“好的,夫人。”
麥克點了點頭,隨即便領著韋斯萊夫婦向前走去。
然而現如今的韋斯萊先生卻像是完全沉浸在了異國旅行的氣氛當中,他突然拉住了麥克,一臉興奮的問道:
“麥克,你說這裡為什麽要叫圓環巷?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裡就是巴黎的對角巷?”
“準確的說這裡和對角巷一樣都是大型的巫師集市,但它們兩個的風格完全不一樣,相信這一點你應該已經發現了。”
韋斯萊先生點了點頭,這一路上粗粗的看去他就已經發現了,相比較於對角巷,這裡不論服裝首飾還是化妝品的奢侈品商店都要多得多。
“而關於這裡為什麽要叫做圓環巷,我也能回答你。”麥克繼續說道,“這是因為這個集市是呈現出一種十分詭異的圓環型,以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廣場為中心,不管你往哪個方向走,最終你都會回到這個廣場。”
“哦!~”
韋斯萊先生拉長著語氣回應了一聲,隨後便伸手指向了遠處的一間商店,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聽得邊上的韋斯萊夫人冷哼了一聲。
這下韋斯萊先生不說話了,整個人像是霜打了的蔬菜一樣焉啦吧唧的低頭走著。
麥克強忍著笑意,繼續領著路。
一路無言,在經過十分鍾的跋涉後,眾人終於是來到了一間位置相對比較偏僻的店鋪面前。
這間店鋪大門緊鎖,連一個招牌都沒有,看起來應該是還沒有開業。
“我們到了。”
麥克輕聲說著,聞言韋斯萊夫人便皺起了眉。
“喬治和弗雷德就打算在這裡開店?”韋斯萊夫人環顧四周,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他們真的是瘋了,看看這周圍,全是酒吧和喝醉了的酒鬼!在這種地方開店先不說生意的問題,就連他們自己最後也一定會被帶成酒鬼的!”
邊上的韋斯萊先生聞言嘟囔了兩句,像是在反駁,但音量實在太低,麥克並沒有聽清他在說些什麽。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笑出聲來,因為他很清楚,事實上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酒鬼都在嚶國。
甚至包括韋斯萊夫人本人沒事也總喜歡喝幾杯。
如果說還有哪個國家能在酒文化上和嚶國相提並論,那麽也就只有遠在天邊的東方古國了。
至於鵝國那些據說把伏特加當水喝的戰鬥民族,實話告訴你吧,他們也只不過是敢喝而已,真要論起酒量,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連給嚶國和東方古國人提鞋的資本都沒有。
乘著麥克偷笑的功夫,韋斯萊夫人已經是迫不及待的敲響了面前店鋪那緊閉的大門,一邊敲著她還一邊喊道:
“有人嗎?快開門!”
她的嗓門極大,周圍幾個大白天就醉倒路邊的醉漢都被驚醒了。
而在她喊話後不久,那間店鋪內也是響起了一陣叮咚哐啷都翻箱倒櫃聲。
“真是該死!是誰會在這種時候來找我們,我們明明都快忙死了!哦!是誰把這要死的大糞彈放在這裡的?我要是不小心踩上去這裡就不用住人了!”
“不是我!我發誓!”
“不是你還能有誰,這裡就我們兩個!”
……
店鋪內不斷傳來的交談聲鑽進了韋斯萊夫人的耳朵裡,這使得她更加興奮了,只見她瘋狂敲打著大門,一邊還在不斷叫喊著韋斯萊兄弟兩人的名字。
“真是要命,我好像聽見媽媽的聲音了。不,那一定是幻覺,這裡可是法國!弗雷德!快去開門!”
“你為什麽不去?”
“沒看見我還在忙著呢嗎?”
“不行,這不公平!”
“那我們就猜拳吧。”
“哈!你輸了,快去吧!”
“這不公平!你耍詐了!”
……
又是一陣寂靜,隨後店鋪的大門便在眾人的注視下打開了。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韋斯萊兄弟兩人中的一人(麥克也分不出他們兩誰是誰),此刻的他看起來極為狼狽,身上穿著的棕色毛衣破破爛爛的滿是汙漬。
他愣愣的看著面前的韋斯萊夫婦,隨即頭也不回的大聲喊道:
“喬治,我好像也出現幻覺了!我竟然看到爸爸媽媽站在我面前!”
他的話才剛剛說完,激動的韋斯萊夫人便一把衝上去將他給抱緊了懷裡。
韋斯萊夫人似乎是在哭,她的身子不斷顫抖著,麥克隱約間更是聽到了模模糊糊的嗚咽聲。
而韋斯萊先生則是抿著嘴靜靜的看著擁抱在一起的母子兩人,眼眶也一樣紅紅的。
“哦!這個熟悉的香腸味,這個熟悉的擁抱!喬治,爸爸媽媽真的出現了!”
弗雷德激動的叫喊著,隨即店鋪內便又傳來了一陣翻箱倒櫃的聲音,隨後一個幾乎和弗雷德一樣狼狽,但身上毛衣卻是黃色的少年便出現在了門口。
“喔!爸爸!你們怎麽……”
喬治的話還沒說完,韋斯萊先生便也將他攬進了懷裡。
一時間,店鋪前的場面竟無比的溫馨,就連一旁的麥克臉上也是露出了微笑。
但可惜,這樣的場景並沒有持續太久。
只見在擁抱了一會兒後韋斯萊夫人臉上的神情一變,黑著臉一甩手就照著弗雷德的腦袋來了一下。
“弗雷德,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和你爸爸都快要擔心死了!你們的小妹妹金妮在知道了你的事情後差點就哭死了!”
弗雷德捂著腦袋一臉震驚的望著剛才還一臉感動的母親,而喬治的身子則是猛的抖了一下,隨後更是飛快的松開了抱著韋斯萊先生的手,警惕的向後退去。
“我很抱歉,媽媽,但我們不得不這麽做,因為烏姆裡奇對我們所進行的迫害已經到達我們的忍受底線了。如果繼續在霍格沃茨繼續待下去我們一定會死的!”
身穿棕色毛衣的弗雷德委屈的說著。
一旁身穿黃色毛衣的喬治聞言眼珠子一轉,裝出了一副悲痛欲絕的表情上前說道:
“沒錯,就是這樣的,媽媽。但我不得不說的是,我才是弗雷德。媽媽,你剛才又把我們兩個給搞混了。”
韋斯萊夫人都被氣笑了,雖然喬治和弗雷德這對雙胞胎兄弟的確長的超像,有時就連她這個親生母親都會認錯。
但現如今這種情況下她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因為他們兩個現在身上穿著的正是她親手為他們縫製的毛衣!
這兩件毛衣他們平常都十分喜歡,韋斯萊夫人並不認為他們會讓對方穿自己的毛衣。
“你們還想要狡辯!”
韋斯萊夫人怒吼就一手一個揪住了喬治和弗雷德的耳朵,喬治一見自己轉移注意力的計劃沒有成功,頓時朝著一旁的麥克和韋斯萊先生大聲呼救了起來。
然而面對這種情況,麥克和韋斯萊先生又哪有膽子上去阻止呢?他們充其量也只能是在邊上勸兩句罷了。
於是乎,韋斯萊兄弟兩只能展開自救,各種好聽的奉承話像是被發射的機關槍子彈一樣向外噴射著。
半個小時後,或許是韋斯萊兄弟兩的奉承話起作用了,也可能是韋斯萊夫人罵累了,總之,韋斯萊夫人總算是停止了繼續教育孩子的行為。
“媽媽,您累了吧,快進來坐!”
“沒錯沒錯!您在家的時候不是經常抱怨爸爸都不帶您去逛街的嗎?您先休息會兒,今天我們就做個主,等稍晚一點我們就帶您出去逛街!”
“是啊!早些年您不去逛街是因為家裡條件不允許,可現在不同了,您兒子有錢!等一會兒出去看見什麽您只要發話,我們兩統統給您買下來!”
“您是不知道啊!這圓環巷的化妝品還有保養魔藥比起對角巷來那可真是好太多了!法國女巫為什麽都長得那麽漂亮?就是因為她們經常用這些玩意!您這些年為我們,為這個家付出了這麽多,今天就讓我們盡盡孝!”
“哦!對了!還有魔杖!您肯定不知道吧?這裡的魔杖製作人名氣雖然沒有奧利凡德大,但手藝卻差不了多少。並且他們比起奧利凡德更有創意,他們甚至還接受定製服務。只要你有錢,就算是話筒形狀的魔杖他們都能夠給你做出來!我記得您的魔杖已經很舊了吧?回頭我們去就訂做一把,用來給您當備用魔杖!”
……
韋斯萊兄弟兩個一左一右,一邊說著奉承話一邊將韋斯萊夫人攙扶進了店裡。
麥克有些無奈,他搖了搖頭,轉頭就想叫上韋斯萊先生一起進去。
但他卻驚訝的發現,此刻的韋斯萊先生竟然是一臉的興奮,似乎是對韋斯萊兄弟兩個剛才所說的魔杖十分感興趣!
長歎了口氣,麥克搖著頭獨自一人走進了店鋪,他對這一家人是真的無語了。
直到進入了店鋪麥克才發現這座從外表上看起來並不大的店鋪實際面積卻大的嚇人。
只不過現如今店鋪還沒有經過整理,龐大空間內滿滿當當的塞滿了各種各樣的紙箱,按照韋斯萊兄弟出門前的話來推測,這些紙箱裡裝的應該都是各種魔法玩笑道具。
店鋪內雖然亂,但卻一點也不髒,可以看得出來韋斯萊兄弟兩應該已經對這裡進行過大掃除了。
一進屋,喬治便先行一步從堆放的亂七八糟的各種家具和物品中搬出了三張形態各異的椅子分發給了三人。
分給韋斯萊夫人的是一張雍容華貴的高腳皇后椅,椅子靠背的頂端甚至還鑲嵌著一顆大大的紅寶石。並且椅子整體看上去古意盎然, 應該是一件古董。
而分給韋斯萊先生則是一張普通的沙發椅,至於麥克,他隻分到了一張破破爛爛的矮腳椅。
韋斯萊夫婦在喬治和弗雷德的伺候下先後落座,此時的韋斯萊夫人看起來情緒已經徹底緩和了,臉上也出現了微笑。
麥克則是站立在原地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家四口,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
見狀喬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麥克,對不起,店裡就這麽三張椅子,只能委屈你坐這個了。”
弗雷德也附和道:
“是啊,這是沒有辦法的,所以快坐下吧。你不坐難道是在嫌棄我們這裡髒,看不起我們?”
此言一出,韋斯萊夫婦的目光也落到了麥克身上。
只不過麥克卻依舊沒有半點要坐下的意思,因為他很清楚,自己面前的這張椅子必定有問題。
韋斯萊兄弟兩的性格他在清楚不過了,在學校的時候他們就是那種下是必報的性格,凡是惹到他們的人最後都會被他們的惡作劇整的焦頭爛額。
現如今自己把他們的父母帶了過來,讓他們受了這麽大的罪,對方是一定會想辦法惡作劇他的。
如此想著,麥克並沒有答話,而是魔杖一甩將邊上的一個空紙箱放在了那張椅子上。
下一刻,隨著一聲巨響,那張椅子便以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速度飛了起來,並最終嵌在了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