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麻瓜首相服軟,斯克林傑的表情好看了不少,手掌也慢慢離開了魔杖。
而他對面的麻瓜首相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事情發展到這裡他已經看得很清楚了,自己面前這個看起來和獅子很像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
真正的政客絕對是喜怒不行於色的,他們就像是經濟學內所假設的‘理性人’一樣,冷血,毫無感情,眼中有的只有利益!
只要利益夠大,無論你怎麽羞辱他都無所謂。
就像是上一任的魔法部部長福吉一樣,盡管他打心眼裡看不起麻瓜,但在於麻瓜首相的交談中還是會保持最基本的禮儀,談笑風生。
只不過他的工作顯然還沒有做到位,因為只要是和他相處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他那隱藏在骨子裡的傲慢。
而反觀眼前這位名叫斯克林傑的新任魔法部部長,他的身上沒有半點政客常見的虛偽,更多的則是軍人的鐵血和直接。
‘這應該是一位出身軍伍的高官,很有可能就是之前掌握魔法部軍事力量的領導人!’
麻瓜首相很快就做出了判斷,而這在另一方面印證了他最初的猜想。
在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強大的力量壓迫之下魔法部內部應該也發生了一次內亂,導致原本的魔法部部長被迫下台,而這個掌握了軍權的斯克林傑接過了大旗!
如此想著,麻瓜首相的嘴角上揚了起來,因為一般這種軍閥形式的領導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容易被忽悠!
“斯克林傑部長,對於那個連名字也不能提的神秘人,我也看過不少資料,所以有所了解。”麻瓜首相裝作一副誠懇的樣子說道,“他似乎是一個極端的激進派,就跟二戰時期那個叫做格林德沃的戰犯一樣,他崇尚暴力,更希望能夠挑起普通人,也就是你所說的麻瓜與巫師之間的戰爭對嗎?”
斯克林傑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很清楚麻瓜首相的比喻很離譜,伏地魔無論如何都比不上那個格林德沃,但他並沒有糾正對方的錯誤,而是想要聽聽對方還想要說些什麽。
“斯克林傑部長,我們都是崇尚和平之人,我們的存在就是為了能夠讓我們的人民能夠安居樂業。”麻瓜首相繼續說道,“而像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這種戰爭狂人便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也就是說,我們是一夥的。”
言罷麻瓜首相看向了斯克林傑,但這一次斯克林傑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他微微一笑,試探著說道:
“從之前我們的談話中我已經得知了,貴部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甚至可以說是十分艱難。而鑒於我們是屬於同一陣營的戰友,我想我國或許可以向貴部提供一些援助,不管是軍事方面的還是人道……”
“這不需要!”
斯克林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對方。
讓幾乎所有巫師都覺得是低等生物的麻瓜來幫助他們巫師?
你在開什麽玩笑?
這樣一來不僅會違反國際巫師保密法,還會顯地他們魔法部很無能!
斯克林傑感覺對方是在侮辱自己,他直勾勾的瞪著對方,說道:
“這是巫師與巫師之間的戰爭,你們麻瓜什麽也做不了!去瞧瞧吧,僅僅是十來個巫師戰鬥的余波就轟碎了紐卡斯爾大橋,一個霍格沃茨學生無聊的假期實驗就讓北倫敦在盛夏下起了大雪,更別提一個煉金術士工作坊被攻陷導致的病毒外泄就造成了利物浦的瘟疫!這些在我們看起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可你們能處理得了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恐怕你們現在的情況也很艱難吧?”
麻瓜首相的臉上被說的青一陣紫一陣的,斯克林傑的這番話無疑是在打自己的臉。
只不過良好的政治素養還是讓他忍住了立即翻臉的欲望,他一個後仰靠在了椅背上,冷著臉順著對方的話語說道:
“沒錯,我國現在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就連我本人都在受到別人的攻訐,但這又是誰的過錯呢?你們巫師所造成的這些災難奪走了成千上萬人的生命,難道你們就不感到羞愧嗎?”
斯克林傑又不說話了,他很想承認,承認他壓根就沒有把那些麻瓜的生命看在眼裡,但這些話是不能擺在明面上說的,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
“既然你們不需要我們的援助,那麽就請你們盡快處理掉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神秘人,就算處理不掉,也請你們盡快壓製住他和他的黨羽,不要讓他們再在麻瓜世界鬧出什麽么蛾子了!”麻瓜首相再次點燃了一根雪茄,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說道,“如果你們實在做不到,那麽我就只能自己動手了來保護我的人民了。我相信論起殺傷力,子彈和魔咒應該都是一樣的。”
“你在威脅我?”
斯克林傑的眼睛微眯成了一條縫,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生氣到極致的表現。
而對面的麻瓜首相似乎也是害怕了,他手中的雪茄再一次掉在了地上,在地毯上燙出了一個大洞。
“不不不!你誤會了!請不要激動。”麻瓜首相有些滑稽的連連擺手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會出動必要的武力去保護我們的人民不受傷害,這並不是說我們會對巫師進行攻擊,但如果有必要我們還是會……額……你懂我意思吧?我總不能看著我的人民被肆意的蹂躪!”
看著麻瓜首相那有些滑稽的模樣,斯克林傑的嘴角扯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他笑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有些嘲諷的說道:
“呵呵,你可以試試看,看你們的那些破銅爛鐵有沒有用。但我想的是,你們這是在做無用功。”
言罷,斯克林傑的身影便扭曲了起來,並最終消失不見了。
辦公室內再次恢復了寂靜,而麻瓜首相看著對面那空無一人的沙發椅,臉上也是浮現了一抹笑容。
直至今日絕大多的巫師還在認為麻瓜就仿佛是螻蟻一樣,他們抬抬手就能全部捏死。
這一觀點放在一千年前的確適用,但現在時代已經變了!
在過去的一千年裡科技的爆炸增長不僅讓他們的生活質量變得越來越高,還讓他們擁有了足夠和巫師們分庭抗禮的戰略性力量!
而巫師們則是在原地踏步,他們的魔法力量發展的實在是太慢了!
可以說,現在的麻瓜們在某一些方面上已經遠遠超越了巫師!
但這些所謂的巫師們,卻依舊保持著舊時代的驕傲。
就像之前那個叫斯克林傑的魔法部部長一樣,之前在與對方的交談中,麻瓜首相只在對方的臉上的讀到了一個單詞,那就是傲慢!
不過,傲慢好啊!
現如今麻瓜們的力量還是太弱了,要是直接和巫師們爆發戰爭的話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
但各國首相卻都相信,只要給他們足夠的時間,那打敗巫師將會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
因為比起魔法,科技的發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只有對方足夠的傲慢,才會去輕視麻瓜。
也只有這樣,麻瓜們才能有更長的時間去繼續發展!
而等到麻瓜們發展到了更加恐怖武力的時候,巫師們也將不再高貴!
他們將會在大炮的轟擊下被迫打開國門,與各國開展交流和自由貿易,等到了那個時候,巫師們的力量將會徹底融入麻瓜世界。
如此想著,麻瓜首相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
他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夠釋放魔法時的樣子了!
強大的個人力量,誰又不喜歡呢?
但突然,他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尖叫道:
“該死的!我忘記讓他們去解決利物浦的瘟疫了!”
說著麻瓜首相就想要跑到那面畫像面前去重新呼喚對方,但這一次令他失望的是,那副畫像上的小小人卻是消失不見了。
“嘖,真是小心眼。”麻瓜首相咒罵道,“算了,那就過幾天再說吧,反正利物浦的人暫時也死不完。”
如此說著,麻瓜首相重新坐回了辦公椅上,仰面看著天花板,再次陷入了幻想當中。
“死而複生嗎?真好!”
……
清晨,倫敦街頭的一家咖啡館內,聽著店內播放著的舒緩音樂,身穿一襲休閑運動服的麥克就像是剛剛晨跑完準備休息的普通人一樣坐在寬敞的卡座上,凝視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流。
他正在等人。
金斯萊,這個出身巫毒的純血黑人巫師執意要將兩人的會面地點定在這裡。
對此,麥克雖然感覺很奇怪,但卻沒有拒絕。
畢竟像這種私密的聚會,麻瓜咖啡館的確是比破釜酒吧或者豬頭酒吧更好的選擇,最起碼,這裡的巫師會更少一些。
“先生,您的咖啡!”
一個優美的聲音將麥克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他轉頭看去,便見一個樣貌青春的年輕女服務員正一臉殷勤的看著這裡,而在她的手上,卻是端著一份咖啡套餐。
“謝謝。”
接過餐盤,麥克給予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而後者則是在麥克伸手拿取餐盤的時候在麥克的手心輕輕撓了撓。
隨後她又對著麥克舔了舔嘴唇,這才扭著身子回到了吧台內。
對方暗示的意味很明顯,如果麥克願意的話,相信一場露水姻緣想必是逃不掉的了。
只不過,麥克對這種事情卻沒多少興趣。
他可不是什麽也不懂的清純少年,所以他很清楚,向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可不能亂碰。
因為你壓根就不知道對方乾不乾淨。
或許在正常人的認知當中,那些專門從事這些服務的女性才是最最肮髒的,一想到她們很多人腦海裡最先出現的就會是x病。
但實際上,比起很多社會上玩的開的女性,那些專業女性反倒要乾淨的多。
最起碼,人家單位大多數都有定期的體檢,而那些社會女孩們,麥克不認為她們會有那個意識,她們奉行的只不過是單純的享樂主義。
所以相比較於這種露水姻緣,麥克如果有需求更願意去那些專業的場所。
望著女服務員那扭動的背影,麥克嘴角微微上揚,搓了搓手便準備享受自己的咖啡。
而就在此時,他身後卻是傳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看樣子你的豔福不淺。”
麥克舉著咖啡杯的手微微一滯,但卻沒有回頭,反而是若無其事的低聲說道:
“你來多久了?”
“比你要久。”
“哦,是嗎?”麥克喝了口咖啡,覺得有些苦,便又撕開了糖包,往裡加了進去,“鄧布利多應該把事情都跟你說了吧?”
“沒錯, 他讓我配合你。”金斯萊舉著一杯咖啡坐到了麥克對面,“說實話我其實並不太理解他為什麽會相信你這個還沒畢業的學生。但既然他開口了,那我就只能配合了。所以說,你想要我做什麽?”
“我隻想要知道克裡斯-弗林特,還有弗林特家族,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
“你隻想要知道這個?哦,好吧,他們在……”金斯萊有些詫異的看了麥克一眼便準備全盤托出,但才說到一半,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麥克,“你該不會是準備直接打上門去吧?”
麥克沒有說話,只是攪動著手裡的咖啡。
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否認,那就是默認了。
“你瘋了!”金斯萊猛地站了起來,雙手撐著桌子對麥克咆哮道,“你知道這樣做會死多少人嗎?”
金斯萊的大嗓門把一直在注意著麥克這邊動靜的那個女服務員給嚇了一跳,由於魔咒的關系她並沒有聽清兩人的對話,但看著那個正在對金色帥哥咆哮的黑人壯漢,女服務員還是慌了。
“要不,我還是報警吧?”
女服務員喃喃自語著便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翻蓋手機。
而在另一邊,看著對面橫眉怒目的金斯萊,麥克也停下了攪動咖啡的動作。
““我當然知道,但那又有什麽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