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接近黃昏,再過不久太陽就要徹徹底底的落下山去,然後就這樣一天又要過去了。
白欣雨安靜的躺在病床之上,她看著窗外的天空,一時之間竟有些失了神,然後眼睛就被突然亮起來的燈光給刺激到,緊接著她就下意識的眯上了眼。
還以為是那護士來了,白欣雨也就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繼續盯著窗外的天。
就這樣,沒有人說話,好像剛剛有人進來都是白欣雨的幻覺一樣,這時候白欣雨才猛的發現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因為要按照平常的話,那護士一進門就一定會有說一堆不完的話,怎麽可能會像現在這樣,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安靜。
之前沈美喜帶給白欣雨的陰影,成功的讓白欣雨那一陣子每晚都會做噩夢,聯想到這些噩夢,白欣雨就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突然間就把頭轉過來看一下門那邊。
並不是要害她的人,而是於蒞。
“你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說?”
白欣雨說完後就皺起了眉頭來,畢竟眼前出現了一個最不可能出現的家夥,而且還來得這麽的莫名其妙無聲無息。
於蒞面上十分的冷靜解釋著說道:“我剛剛開了燈以後,看到你沒有反應,就還以為你在睡覺。”
於蒞說完之後就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補充道:“我沒想到你還醒著的。”
白欣雨抬眸看了一眼於蒞,然後又看了看他全身上下之後,就感覺到十分的無趣。
這麽長一段時間沒來,白欣雨她都以為於蒞已經完全忘記掉了她這個人的存在,現在這樣突然來看病,還沒有帶什麽慰問品,白欣雨都有些懷疑於蒞他到底是來幹嘛的。
白欣雨她本來想直接無視掉於蒞,然後好繼續看她的風景,但她接下來又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讓氣氛太尷尬的好,於是就動了動嘴唇,可真的是沒有什麽好說的,所以嘴巴動了老半天也隻蹦出一個也“哦”字。
於蒞是何等聰明的人,雖然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去問過醫生,問他白欣雨現在的狀況怎麽樣,就算那個醫生說白欣雨她現在還沒有恢復記憶力,但是跟白欣雨對過這幾句話之後,於蒞就敏銳的發現了白欣雨的異樣。
之前失憶狀況下的白欣雨,見到他的時候,是有些欣喜的,欣喜中還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情緒夾雜在裡面。
而現在的白欣雨,非常冷靜的同時還很高冷,就像他們兩個人離婚時的白欣雨一樣。
眼前的情況下來看,於蒞認為剛剛那醫生的話也就沒有必要再聽了,可以直接切入正題來詢問了。
“恢復記憶了?”
“嗯。”
白欣雨回答的十分乾脆利落,這樣的回答態度,就成功的讓於蒞先是有些小小的吃驚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這個時候,於蒞突然間想起來白欣雨之前手受傷的事情,於是他說道:“手和腳都沒事吧?”
白欣雨懶得再去看於蒞了,她接下來就好像感覺不到身邊站著個於蒞似的,閉上了眼睛很是愜意道:“腳的話再過幾天就可以拆石膏了,手的話已經拆線了,只不過這幾天都不能碰水就是了。”
她這樣子,其實也是擁有著一些故意成分在裡面的,現在的白欣雨並不想要在於蒞面前表現的有多柔弱。
看著眼前這個樣子的白欣雨,於蒞感覺他是可以徹底的放下心來了。
“嗯。”
“要是沒有什麽其他事情的話,你現在可以先走了。”
“好。”
就在於蒞說完了這字,然後他轉身走到了門邊要開門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白欣雨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先等一下!”
於蒞不解的看向白欣雨,絲毫沒有走回去的想法,他就這樣站著說道:“怎麽了?”
白欣雨看了一眼停了下來的於蒞,其實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間要把於蒞給喊停下來。
直到於蒞臉上的疑惑越來越重的時候,白欣雨才猛的想起來,於蒞家裡面還有個孩子的事情。
“孩子,對了,孩子,等我出院的那一天,你把孩子給我帶過來吧,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還以為白欣雨她會跟他說些什麽,沒想到居然是主動來提出孩子的問題。
於蒞他的手有些不自覺的握緊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裡突然就有了種不太好的感覺,沉默了幾秒後於蒞回答道:“好。”
然後於蒞他就真的離開了,留下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的白欣雨安靜的坐在病床上。
這個孩子對她而言就是一個累贅,天曉得白欣雨她究竟有多想殺了這個孩子,現在居然還主動提出這個孩子的領養權,想到剛剛於蒞答應的話,白欣雨簡直都有了想咬她自己舌頭的心。
如果有一天,白欣雨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然後讓那個孩子被她殺了的話,那麽白欣雨下半輩子就應該在監獄裡面度過了,所以她到時候就真的只能帶著那個小累贅。
時間過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白欣雨她可以出院的日子。
陽光明媚,清風徐來, 站在醫院門口的白欣雨,她感覺現在眼前的一切都看起來是那麽的美好。
而這一切的美好,直到於蒞抱著孩子來了而破碎。
那孩子已經長得十分的有分量,白欣雨從於蒞手中接過孩子的時候,感覺到了十分的吃力。
於蒞自然也是看得出來,於是他說道:“你要去哪裡?我帶你和孩子去吧。”
白欣雨這個時候如果拒絕的話,那麽就會顯得特別的愚蠢了,於是隻好她對著於蒞點了點頭,然後就抱著孩子上車了。
因為白欣雨並不想讓於蒞知道她媽媽所住的地方,然後等於蒞駕著小車行駛到了白欣雨的家附近時,白欣雨就示意於蒞她要下車了。
於蒞並沒有做太多的挽留,而是沉默的讓白欣雨下了車去。
就這樣,白欣雨抱著孩子看著於蒞揚塵而去的車子,她知道,一切一切都無法改變了,他們兩個人從此就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