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韶心急火燎的來到了警察局,盧宏業在問詢室裡等著。
盛韶一進門,盧宏業就看到她了,眼睛裡有種複雜的情緒,盛韶心想那應該是憤怒吧。
“盛女士,您來了,請坐吧,正好我們有問題需要您旁聽一下。”
盛韶靜靜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等待著警察對盧宏業的問詢。
“盧宏業,現在你到底承認不承認,你U盤裡的那段錄像是你的身影?請你如實回答。” 警察嚴肅的問。
盧宏業抬抬頭一看了一眼盛韶,果然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是自己最厭惡的那個面孔,和她的父親長得還是很像。
“是。”低低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發出來,好像這段錄像裡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好,我想知道這錄像裡究竟是什麽東西?”盛韶一臉疑問,看起來有些緊張,對錄像裡的東西有些好奇,又有些懼怕,她最怕的就是錄像裡的東西是和父親當年的事情有關。
“盛韶女士,您還是過來看看吧,這些東西我們還需要您親自確認一下才好。”
盛韶湊到熒屏前方,裡面坐在辦公桌前面的是自己的父親,那個時候他的精神狀態還很好,不像後期父親的狀態已經神智不怎麽清楚了,從辦公室外面進來的人正是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位。
雖然看不出來當時盧宏業是在和父親說些什麽,但是能看的出來,當時他們兩個人的言語比較激烈,好像兩個人之間起了什麽爭執。
但是因為距離比較遠,而且當時父親辦公室的錄像設備不具有錄音功能,所以完全聽不到他們在講些什麽。
“你們當時在說什麽,我爸他有高血壓,不能這樣動怒,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嗎?”她恨透了面前的這個老男人。
“你想知道我們之間說了些什麽嗎?跪下來求我啊,跪下來求我我就告訴你。”盧宏業一副惡心的嘴臉湊到盛韶面前。
“盧宏業,老實點!這裡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這裡是警察局!”警察在一邊拽住了他。
“所以說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對吧?你是故意這樣做的,故意一步一步陷害我爸的,對嗎?”盛韶忍不住眼淚滾下來。
“你說的很對,當時你爸每天都在吃我帶去辦公室的藥,神不知鬼不覺的喝下去,摻在他的茶水裡,一步一步,到最後以至於無可救藥,其中再加上我隔三差五的去讓他高血壓複發,所以即使到最後他開除我了,也已經太遲了。”
盧宏業像是瘋了一樣,哈哈大笑。
盛韶的手握的緊緊地,恨不得把面前的這個人撕得粉碎。
“你就是個瘋子,你會死的很難看的……”盛韶衝上前去捏住他的衣領。
“盛韶女士不要衝動,我們會根據相關的法律對他進行製裁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法律來處理吧,法律會為您和您的父親討回公道的。”
警官製止了她,想讓她冷靜下來。
就這樣,盧宏業被警官帶走了,盛韶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審訊室的座位上,感覺世界一切都靜止了,自己的腦袋裡還都是剛剛盧宏業和自己說過的那些話,想到父親走的時候的樣子,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痛。
即使法律能夠給予盧宏業製裁,那也仍然解不了自己的心頭之恨,父親已經離開了,再做一些亡羊補牢的事情還有什麽用呢?她一想到父親臨走的時候那痛苦的表情,自己就忍不住的心痛。
在審訊室裡面坐了很久,她才漸漸地從座位上離開,朝著車子的方向慢慢的挪動著步子,自己現在什麽都有了,什麽都真相大白了,什麽仇自己現在也可以報了,可唯獨父母都不在了。
路上,她把車子開得飛快,音響開到聲音很大,自己歇斯底裡的哭泣,盛韶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的無力,什麽都有了,可是這種感覺太真實了。
一周的時間裡,她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情,只是在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料理好盧氏集團的後事,不惜重金收購了盧氏集團那些殘余的部分。
一周後,開庭的日子到了,盧宏業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英勇赴死的樣子,站在法庭上,等待著法律對他的宣判。
“盧宏業,因故意傷害他人性命,竊取別人商業機密,判處無期徒刑。”
盧宏業顯得異常冷靜,好像他已經願意欣然接受了法律對自己的命運的製裁。
盡管這樣,那對於自己來說真的獲得了什麽嗎?盛韶苦笑,一切都是命運和自己開得玩笑罷了,她從法院出來的時候,看著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像極了自己曾經在別人面前被看不起的目光灼目。
叮鈴鈴……
是林可打來的電話,她調整了一下心情,接聽了。
“這麽大的事情,你怎麽都不告訴我一聲,自己就去了,我就覺得這些天你不是太對勁,自從那天你來接音凡回去,我就感覺出來了,為什麽要自己去承受這些?”
盛韶在電話這邊一下子就忍不住了, 她不顧自己的形象,在車子裡大聲的哭泣,把這些年自己的心酸苦楚都嘔心瀝血的哭了出來,那一刻,她甚至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
“好了,親愛的,你記住,不論什麽時候,不論我結婚沒結婚,有沒有家庭,我都永遠是你的依靠,永遠陪在你身邊,你知道嗎?”
盛韶在電話這邊拚命地點頭,拚命地答應。
盧氏集團老總被送上法庭這件事情很快地就在新聞媒體上轟炸開了,上面當然還有盛韶的照片,意料之中,穆桀看到了,他早就知道那天是盧氏集團的死期已到,卻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麽多的牽扯。
他突然有點懊悔,當初自己沒有陪盛韶去法庭,後悔自己當天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如果自己早一點知道這些事情,她就不會這麽難過了吧。
想到這裡,穆桀心裡還是滿滿的自責,想要給她打電話,卻又把手機放下這個時候怕是她正在收拾盧氏集團的那一堆爛攤子吧。